“可以。”顧辭宴悠然揚起臉,臉上哪還有剛剛的失落模樣,神情冷峻疏離,眉眼間盡是淡然。
!
江晚榆痛心疾首。
【這個狗男人又騙我!奸詐狡猾的大反派!】
【男色誤人啊~果然心疼男人是不幸的開端!網友誠不欺我嗚嗚~】
“我撤回,你走。”還沒到兩分鐘。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撤回無效。”
江晚榆欲哭無淚,偷瞄了一眼顧辭宴。
打不過,她打不過啊!
一個月而已,很快的……
一個月,三十天,七百二十個小時……
江晚榆眼中漸漸失去了色彩,她要跟這個男人同住屋檐下一個月。
【早知道剛剛說短一點,就說半個月了嗚嗚~】
有這張臉還不夠嗎?不過是一個月而已。
顧辭宴還沒遇到過這麼嫌棄自己的女人,旁的女人見了他,不是想跌進自己懷裏,就是有意無意的勾引。
他是什麼豺狼虎豹嗎,這麼避之不及?
顧辭宴長眉緊鎖,狹眸幽沉。
這麼簡陋的房子,他住一個月已經是極限了,要不是沒辦法,誰要跟這個滿嘴死變態狗男人的女人住一起。
顧辭宴正想起身,那處傳來的不適感讓他一怔。
見他表情凝重,江晚榆眼中浮現出幾分疑惑:“你……怎麼了?”
顧辭宴抿了抿脣,眼神有些閃爍,欲言又止。
江晚榆餘光瞟到垃圾桶裏躺着的內褲。
?
“新內褲幹嘛扔了!”
“那內褲不行。”
“我看是你……”不行吧!
話說到一半,江晚榆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身材挺拔的男人,突然福至心靈地想到了什麼。
季南行那小身板……
“不會是……不夠大吧?”江晚榆臉上漸漸發起燙來,聲音微糯。
柔順的齊腰黑髮落在她身後,耳邊的頭髮微卷,陽光落在江晚榆身上,髮絲泛金,毛茸茸地顯得格外乖巧,清晰可見她耳根紅透。
顧辭宴一愣,喉結上下滾動,不自在地將眼睛從江晚榆嫣紅的小臉上移開,沉下眸子,停頓數秒後,有些喑啞的聲音從喉間溢出,“嗯。”
害羞的樣子倒是挺可愛的。
空氣安靜了一瞬。
顧辭宴又掩飾地咳了兩聲,嘴脣不自然地抿緊。
江晚榆有些慌亂地打開手機,手忙腳亂語無倫次,“我給你買個新的,不不不,你自己買個新的。”
江晚榆雖然戀愛時長五年,但親熱經驗爲零,
她高三那年差點被一個男生猥褻了,也是以此爲契機,纔跟季南行在一起的。
雖然已經過去好多年,但每次她和季南行稍微親密一些她就渾身難受,所以江晚榆和季南行在一起的時間裏,親嘴的次數一隻手數都得過來,而且只是單純的嘴對嘴。
不知道爲什麼,江晚榆每次看到季南行閉着眼滿臉深情地湊過來,她就有些噁心,實在是下不去嘴,更別說進一步的事了。
口嗨選手江晚榆腦子裏肆無忌憚,實際上臉皮薄得很,好半天臉上的紅暈才褪了下來。
“你在百貨超市給我買?”顧辭宴捏着手機,似是被氣笑了。
“不然呢?”江晚榆慢慢冷靜了下來,滿臉寫着理所當然,“這家店下單不用一個小時就能送到了。”
說着,快速地掃了一眼顧辭宴的那處,“你不是難受嗎?”
【我這是爲你好,勒久了等會兒勒壞了。】
不會勒壞!
顧辭宴嘴巴張了張,忍了下來。
“還有你需要的洗漱用品,也一起買了吧。”江晚榆剛畢業一年,是個全職網文作家,她不愛出門,租了個小房子天天窩在家裏,買東西能網購就網購,喫飯能外賣就外賣。
顧辭宴蹙着眉心,戳了幾下屏幕把手機遞給了江晚榆。
【不是,這人怎麼就選了內褲,還選的是最貴的款?】
【誰家好人買兩條內褲要花五百啊!!穿個幾十塊錢的就夠了!】
她趁着顧辭宴不注意,手上快速操作了一番,找了個便宜的相似款下單,帶着濃郁的好奇心瞟了一眼尺寸。
【我就是不小心看一眼,關心一下我的好大兒……季南行那個是金針菇嗎?那顧辭宴穿着應該挺難受的吧。】
【狗男人尺寸看起來好像還挺正常,不是很懂,這應該不算小吧,但估計也不會大到把人捅死。】
江晚榆想到有些漫畫裏的保溫杯就頭皮發麻。
顧辭宴臉都黑了,什麼叫把人捅死?這女人剛剛還害羞成那樣,是同一個人嗎?
真想打開她的腦袋看看裏面都裝了些什麼。
江晚榆晃了晃腦袋,把廢料晃散,將日常用品也一起加購,看了眼顧辭宴身上短了一大截的褲子,順便又給他買了幾件便宜的日常體恤和褲子,暫時湊合一下。
零零總總下來也花了她一兩千。
【全部記下來,這些都是顧辭宴以後要還的。】
將江晚榆心聲默默聽在心裏的顧辭宴在她身邊不遠處坐下,眉頭緊鎖,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就給我穿這些?”
這些衣服的價格還沒有他以前一雙襪子貴。
“嗯。”江晚榆感覺到身邊有人,身體下意識地往另一邊挪了一下,隨口應了一聲。
顧辭宴將江晚榆下意識的動作收進眼裏,這女人就像只小兔子,警惕心重得很。
一天什麼也沒喫,江晚榆後知後覺有些餓了,看了一眼時間,竟然已經快下午四點了,目光停留在外賣界面上,快速地搜尋着,最後挑了一家家常小炒,點了四個菜。
完成這些後,她猛然驚覺顧辭宴就坐在她旁邊目光幽深地看着自己,她回想起兩人剛剛的對話,像鵪鶉似地縮起了腦袋,聲音弱弱的:“哥,沒錢,真沒錢。”
【供你喫供你穿,狗男人還挑上了?給我閉嘴吧!】
顧辭宴看着這個表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女人,心中冷笑,很好。
“不對啊,你怎麼知道我叫什麼?”剛剛顧辭宴叫她的名字叫得十分順口,可是她並沒有告訴他自己的名字。
顧辭宴指節分明的手漫不經心地點了點茶几上的書。
江晚榆拿起來一看,面上窘迫,這不是她初中買的漫畫書嗎?古早霸道總裁瑪麗蘇,自己還在上面寫了名字。
“咳咳。”江晚榆不動聲色地將書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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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尷尬,等會兒要把這些書都藏起來。】
顧辭宴掀了掀眼皮,只當是看不見,腦子裏浮現剛剛隨手一翻看到的畫面,輕挑眉毛,這女人看的都是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