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孝的表情徹底被扭曲,見了容墨九的眼神和見鬼沒有區別。
這一瞬間,容孝甚至懷疑容墨九是不是已經恢復了感情,不然的話容墨九怎麼會爲了雲知煙而出手?
但是容孝沒有太多思考的時間,容墨九手心一個翻轉,空氣中的力量便輕輕鬆鬆地扭斷了容孝的另外一條手臂。
神力順着傷口侵入了容孝體內,他的全身激烈顫抖,然後便噴出了一口鮮血,倒退着摔在了地上。
“只是廢了你,似乎也不足以泄憤,倒不如直接殺了。”容墨九走上前來,手心中凝聚出了一團神力,眼看着便要貫穿容孝的腦袋。
“等一下!”容孝大聲制止容墨九,看向了雲知煙,“等一下!你不能殺我!雲知煙,你要是殺了我的話,你想要的東西就永遠都得得不到了,你最好想清楚。”
想到了朗月之前說的話,雲知煙的眼神出現了瞬間猶豫,然後輕聲對容墨九說道:“算了阿九,傷了他小懲大戒就行了,沒必要殺了他。”
容墨九不爲所動,他整個人好像是標杆一樣屹立在原地不動:“我覺得很有必要。”
聽出了容墨九說這話就是沒打算放過容孝,雲知煙想了想後,輕輕的將腦袋靠在了他的後背:“可是我現在很累。阿九,我看這件事不如到此爲止吧,你先帶着我去休息,可好?”
現在的容墨九油鹽不進,雲知煙如此要求,容墨九真的會聽嗎?
周遭人還在懷疑的時候,容墨九就已經用實際行動說明了一切。
轉身抱起了雲知煙額,容墨九的眼中全都是關切之色,抱起了雲知煙後,丟下了在場衆人,頭也不回的話揚長離開。
花湘音他們從始至終都站在一旁,卻連容墨九的一個眼神都沒有分到。
“神太后,不是說神皇殿下已經失去了七情六慾嗎?可是我看神皇殿下分明是對神後孃娘疼愛有加。”容摩趕緊服下了療傷藥,來到了花湘音身邊說道。
花湘音沉吟了瞬間:“這件事說來確實奇怪……罷了,總之結果是好的就行了。”
花湘音朝着容孝走去,可還不等觸碰到容孝,容孝便身形一閃後飛速離開,只留給了花湘音一個背影。
花湘音身心俱疲,她見其他長老們的狀態不佳,便也懶得計較更多:“今日大家都辛苦了,先各自回家歇息,有什麼事情都等到傷勢痊癒後再說。”
長老們齊齊應聲,然後各自離開。
與此同時,雲知煙也被容墨九一路抱回了神王殿。
容墨九從始至終的動作都很小心,他像是對待着稀世珍寶,小心翼翼地將雲知煙給放在了牀榻上。
雲知煙依依不捨地放開了本來環繞着容墨九脖子的手臂,反手就捏住了他的手:“別走。”
容墨九方纔心頭翻滾出來的複雜之情已經消失不見,他只要不去看雲知煙的眼睛,就感覺自己的身心都已經恢復了平靜。
抽出了被雲知煙緊握的手,容墨九的眼底透出了一片淡薄疏離:“你還有什麼事情?”
容墨九冷漠的語氣讓雲知煙心生不快,她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簡直會變臉,不然的話,他是怎麼做到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就對自己失去了興趣?
本來還以爲自己或許能讓容墨九逐漸恢復記憶,此時看着容墨九,雲知煙的心頭忽然生出了一股強烈的頹廢的感覺。
沒有就這麼氣餒,雲知煙虛弱地咳嗽了兩下:“阿九,我不舒服,我受傷了。”
不等容墨九說話,雲知煙已經迅速和拽開了自己的衣領。
雪白的肌膚強勢闖入眼中,容墨九不敢仔細觀察,只能默默地轉移開眼神:“把衣服穿好。”
“穿好了你還怎麼看我的傷口?你仔細看看,我是真的受傷了。”雲知煙的聲音聽上去很委屈。
容墨九猶豫了一下後,還是看向了雲知煙。
只見雲知煙雪白的脖子下方,確實是留下了一條深深的傷口,裂開的傷口位置還有着乾涸的血跡,讓她的傷口肌膚看上去更紅。
這傷口其實不算是嚴重,可是容墨九卻看了一眼後就怎麼都轉移不開目光。
隨後,一種強烈的酸澀感覺涌上心頭,容墨九的手指輕輕地在雲知煙的傷口上掃過,見她疼的後縮了一下後,聲音猛然陰沉下來:“看這傷勢,剛纔果然還是應該殺了容孝。”
“我是不想給你添麻煩,容孝是攝政王,百姓們很愛戴他,如果你不小心誤傷了攝政王,我擔心會對你的名聲不好。攝政王死不足惜,但是不好連累你。”
雲知煙見容墨九還板着臉,手指輕輕勾住了他的小拇指:“你這人還真是不識好人心,我想盡辦法幫你,你還不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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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墨九的臉色終於不像是剛纔那樣僵硬,他的表情緩和了一些:“我並非不滿意,我只是覺得你思慮太多。你還受傷,受傷之人不該想那麼多。”
雲知煙輕哼了一聲,聲音裏含着幾分委屈:“這難道還不是因爲你?要不是你要走,我會和你解釋那麼多嗎?”
容墨九抿脣,然後點頭:“這一次是我不好。”
雲知煙到此爲止,驚訝地發現一件事。
對於容墨九而言,用軟的顯然要比用硬的更爲管用。
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容墨九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寵溺。
雖然不像是之前那般濃烈,卻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無情冷血的人。
拿捏了掌握容墨九的辦法,雲知煙乾脆將腦袋靠在了容墨九的胸膛,倦倦地說:“那你就留下來,不要再惹我情緒上出現波動,不然的話不利於傷口恢復,我會更難受的。”
“可是你的傷口需要處理。”容墨九提出此話後,緊跟着說道:“既然如此,我來幫你。”
雲知煙意識到了容墨九的意思,微微睜大了眼睛:“你是說你要來幫我處理傷口?”
容墨九的脣角微微下沉,盯着雲知煙的眼睛問道:“怎麼,你不願意嗎?”
雲知煙趕緊搖頭:“我只是有些意外,阿九,你還記得我之前不舒服的時候嗎?當時你總是會陪伴在我身邊,一直照顧我,我很懷念那個時候。”
“這有什麼值得懷念的,本尊現在也在你身邊,還是可以繼續照顧你。”容墨九讓雲知煙躺下,然後對着一旁的彩忻說道:“去,將療傷的藥物和繃帶都拿過來。”
雖然他想不起來要如何幫人處理傷口,不過,仔細思考一下,感覺也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