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點頭,“嗯。”
他冷淡的態度又刺傷了她,尤輕輕眼中泛澀,別過眼壓低聲音,儘量平穩的說道:“我想過了,若是謝寒凌姑娘覺得平妻的身份辱沒了她,風哥可以休了我。我不想讓風哥爲難,畢竟一切都是我的錯,畢竟多年來我無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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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卻想提醒風哥,她的身份有些特殊,畢竟是鳳國先皇的皇后。”
尤輕輕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風塵的神色,關於謝寒凌的身份,她也是最近幾日才知道的。當她知道謝寒凌的身份時,驚訝的說不出話,她不清楚風哥究竟是怎樣與謝寒凌認識的,但是,謝寒凌的身份註定是個麻煩,會帶給風哥麻煩。
風塵神色微變,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竟然爲了成全他人,寧願犧牲自己,就算如此,還如此掛心他!
若是他從來沒有認識過謝寒凌的話,或許會對她動心,但是他的心裏已經有了謝寒凌。
只要他還是趙冶,就註定無法忘記謝寒凌。
“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還不是皇后,可那時候我就沒有了機會。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最純粹的愛情。”那時候他給得起,可她的心裏沒有他的位置。
現在他想給,可是卻註定要傷害另一個人。她的心裏更是容不得任何人的進入。
聞言,尤輕輕泛在眼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流淌。以前,他也曾對她展現這麼溫柔深情的眼神,可現在,他的溫柔和深情只對另一個女子展現。
“輕輕,從那次的意外我清醒來時就已經不是你的風哥了。”風塵看向尤輕輕,決定現在就對她坦白。
尤輕輕驚愣的望着風塵,他在說什麼?
“其實,你的風哥已經死了,我的靈魂卻投在了他的身上。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卻是事實。這也是爲何自從意外清醒後,我對你的態度突然轉變。我與謝寒凌早就認識,所以纔會聽到有關於她的消息會那麼緊張。”風塵徐徐道來他的來歷。
可尤輕輕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慌亂的搖着頭,“我不相信。”
隨着風塵的每一句話,她眼淚成河,“風哥,就算你想要騙我,也不要編出如此不可思議的理由來。我知道此時你的心裏沒有我的位置,但是你又不忍心傷害我,所以纔會說出這麼荒誕的事情來。”
他分明就是風哥!怎麼可能變成別人了?而且,她的風哥長命百歲怎麼會死?
“這是事實。請你相信,否則你怎麼解釋我和謝寒凌的相識?你瞭解的風哥會愛上他人嗎?還一點徵兆都沒有?只是一個意外就會讓人有着如此大的差別?這根本不可能。當我醒來的時候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這的確是事實。”風塵極力的解說着,他希望尤輕輕相信。
但是,尤輕輕聽到後,抗拒的心裏非常的強烈。
她猛然站起,從來沒有發怒的她怒了。“風哥,你從來不會對我撒謊,但是今日你卻做出了讓我不屑的事情!我會成全你和她。我現在就離開這裏,絕對不在這裏礙你的眼!”
她剛要離開,風塵就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臉上有着堅決之色,“請堅強的面對事實,風塵已經死了,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以前的風塵了。”
尤輕輕身形劇烈的一顫,渾身無力的癱倒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看向風塵:“我……你,此話當真?”
風塵慎重的點頭。
尤輕輕眼前一黑,暈倒。
翌日。
謝寒凌起身後並無異樣,彷彿昨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當她得知尤輕輕暈倒後去看了一眼,看到一夜之間就憔悴如斯的尤輕輕,謝寒凌剎那就猜到了原因,必定是風塵將真相對她說了,她精神上受不了,纔會如此。
吩咐下人好生照顧,謝寒凌在離開的時候看見風塵立在門前。
“好好照顧她吧。”謝寒凌猶豫了半天后,對風塵說道。
風塵面色複雜的點了點頭,待謝寒凌的身影走遠時,風塵輕聲說着:“或許我變了。”
有了風塵的記憶,兩段記憶的重疊,他還是以前那個無所求的趙冶嗎?
一日又過去,深夜謝寒凌入睡之時,沒有發現兩隻通體銀白的的小東西在房頂上徘徊,很想進去,可又不能進去。不知道它們的寒寒怎麼樣了。
正當它們抗拒不了思念,想要進去時,房頂上又突然出現了一男子。
“莫非你們想要謝寒凌小產?安心等着。她臨盆後,你們再去靠近她。”男子抱起它們,待到了無人之處後,笑着對兩個小東西說道。
兩個小東西聞言,蔫蔫的低下了頭,再次不捨的看了眼謝寒凌的房間,那就只有再等幾個月了。
男子低頭看了眼兩個小東西,也看向謝寒凌房間的方向,笑道:“不過,明天我帶着你們遠遠的看她一眼如何?”
兩個可愛的小東西聞言,不斷的點頭。
與此同時。
鳳國京都。
鳳宮內,秦灝夜日理萬機,在今日下午收到了謝寒凌送來的炸藥,就立即讓人收好,準備戰爭的時候使用。
秦灝夜批閱完奏摺後,便拿來沒有填字的聖旨,猶豫了下,點磨,寫上了自動退位四個字。
可剛剛寫完四個字,邪魅的鳳眸之中閃現一絲遲疑的光芒,思慮再三後,竟將聖旨放置點燃的蠟燭頂端,燒燬。
掌權者的姿態久了,就不會輕易放手,他因此有了貪念,並不是罪過。
在這條路上,沒有慈善家,只有自私的選擇。
至於謝寒凌和秦灝天,他最後的選擇是……
“皇上,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讓楊將軍練兵,只要準備好糧草就可發兵。”御書房門外,傳來宮人李公公的聲音。
秦灝夜擡起頭,鳳眸閃現一道亮光,氣勢逼人道:“好!”
一轉眼,已是二月初。
前兩天的大雪是冬季的最後一場雪,今日,在初春陽光的照耀下,厚雪悄悄融化。
謝寒凌呆在房中,仍舊是皺着眉喝下安胎藥。
剛用過早膳後,謝寒凌就聽說,尤輕輕不顧風塵的反對,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