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擎的腦子裏快速運轉。
而後繼續說道,“他的生辰根本不是三年前的二月初七,而是五月初七。”
“那時你正好到莊子上一月有餘的時間,肚子裏便有他了。”
聽到這番言辭。
月流鈴心下一聲冷笑。
她萬萬沒料到。
這個男人會此般不要臉。
小孩子都自己將生辰給說出來了,他還能顛倒是非。
“璽寶不過才三歲,他不會撒謊的。”月流鈴只是輕飄飄地道出這句話。
“小孩子不會撒謊,可若是你一直都這般教他的呢?”墨擎緊緊盯着眼前的女人,沉着聲音道,“你爲了隱藏自己曾經做過的惡事,完全可以編造一套說辭出來。”
“再者,我有當年爲你接生的穩婆作證!”
聽到這話。
月流鈴心中駭然。
這個男人果真是做足了準備。
連假的穩婆都找好了!
而今日,他們是鐵了心地要將她至於死地。
月流鈴握着孩子的素手漸漸收緊,因爲緊張,手心裏都冒出了冷汗。
此刻,她該如何是好……
察覺到孃親的情緒變化,璽寶抽出小肉手兒,反手抓着孃親的大手,無聲地安慰。
暖暖的溫度相連,月流鈴才感覺緊張的情緒平復了許多。
她擰着眉頭,思索着解決的法子。
今日,她一定要帶着璽寶,安全地脫身!
而另一邊。
墨擎已是喚了身邊的小廝去將穩婆帶過來。
他一雙狹長的眸子緊盯着眼前的女子,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得意。
他的心裏隱隱帶着期待。
想到這個女人之前處處和自己作對,不僅設計掏空了他的錢財,還到處敗壞他的名聲,甚至多次讓他的裳兒受委屈。
曾經她所做的一切。
今兒就要讓她原封不動地都還回來!
今日過後,他就讓她以後再也翻不了身!
一刻鐘後。
小廝回來了。
然而,只他一人。
墨擎見到小廝單獨的身影,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小廝步履匆匆,臉上帶着急色,趕緊來到主子跟前,恭敬地彙報,“九皇子,那個穩婆在路過御花園時,掉進井裏淹死了。”
“什麼?”
聽到小廝這話。
墨擎滿臉地不可思議。
他明明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怎的還會出現這種紕漏。
事到如今,眼看他馬上就可以定死了女人的罪名,卻出現差池。
他不甘心!
“請過大夫了麼?穩婆可還有氣兒?”墨擎緊緊盯着來人,狹長的眸子微眯,臉色瞬間變得黑沉。
被主子盯着,小廝不敢撒謊,趕緊如實道,“請過了,太醫都來了,說是已經沒有生機了。”
小廝垂着頭,都不敢直視主子。
“退下。”墨擎從喉間深處發出一聲低喝。
他低垂着眸子,眼中的期待頓時消失不見,變得六神無主。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今兒沒能將這個女人一擊打敗,日後再想要對付她,恐怕會更加困難。
主僕二人的對話。
月流鈴都聽得清清楚楚。
作證的穩婆死了?
爲何會如此突然?
聽到這樣的一個消息,她心下亦十分駭然。
憑着她對墨擎的瞭解,既然他都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便不會出現這些紕漏纔是。
莫不是有人在背後幫她?
想到今日爹孃沒來參加七夕宴會。
會不會是爹孃早就知道這個男人的陰謀,所以提前幫她鋪墊好了一切?
思來想去。
月流鈴覺得只會是這種可能。
臺上。
皇后見底下半響都沒有個結果。
而一旁圍觀的都是些皇親國戚,這不是件光彩的事情,此事若傳了出去,定會對皇室的聲譽有損。
她看着墨擎,出口的語氣中漸漸透着不耐煩,“九皇子,你說的證人,可在哪裏?”
面對皇后的質問。
墨擎支支吾吾的,始終難以吐出一句完整的話。
而另一邊。
月流鈴趁着衆人的焦點都放在墨擎身上。
她從袖下取出一支麻醉針,以極快地速度將其插入月姵裳腰間,再將裏面的液體全部推入其體內。
月姵裳只感覺腰際突然一陣微弱的刺痛。
她還未來得及出聲,腦子裏一陣眩暈,她的整個身子便軟軟地癱軟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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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
月流鈴見人倒下,趕緊伸手去接,卻接了個空。
墨擎見心上人突然暈倒,心裏可急壞了。
他一把推開月流鈴。
趕緊來到月姵裳的身旁,蹲下身子輕聲喚道,“裳兒,這是怎麼了,你快醒醒。”
見墨擎此番行爲。
月流鈴的眼眸微眯,眼底閃過一絲譏笑。
隨後。
她快速恢復常色,對着墨擎質問道,“九皇子,你今日故意這般誣陷於我,不過就是爲了讓我騰出位置,好讓我的姐姐坐上九皇子府的正妃之位,對不對?”
“你在胡說什麼?”
墨擎心裏只顧擔憂他的裳兒,一時沒控制住情緒,直接怒喝出聲。
月流鈴卻是不慌不忙地,繼續開口說道,“因爲姐姐已經懷有身孕,她肚子里正是你的孩子。”
此話一出。
全場一片譁然。
就連主位上的人,亦是滿臉地不可思議。
但她長久居於高位,見慣了這些事情,很快便反應過來,命一旁的心腹宮女去請了太醫來。
太醫一番查驗。
最終看向主位上的人,他恭敬地說道,“回皇后娘娘,此女是喜脈。”
“不過這肚裏的孩子剛形成,胎象還不平穩,母體情緒太過激動,纔會突然暈了過去。”
蘭妃在旁見狀。
卻是再也坐不住了。
她本以爲可以安心地看戲。
卻沒想到,野火終究是燒到了自己的兒子身上。
她趕緊出面說道,“月府教女無方,竟讓一介嫡女未婚先育,如今還誣陷到擎兒身上。”
“擎兒一向潔身自好,怎會和自己的妻姐廝混在一起。”
“這月大小姐肚子裏的孩子,絕不可能是擎兒的。”
蘭妃一番話出口,衆人覺着甚有幾分道理。
畢竟,這九皇子的品性,衆人都是看在眼裏的。
此時。
淺黛突然站出來,跪在地上。
朝着皇后恭敬地磕了一個頭。
而後才高聲說道,“皇后娘娘,奴婢親眼所見,九皇子和月大小姐曾一同進了九皇子府不遠處的一家宅院,且身旁無丫鬟小廝服侍。”
“每次他們都會在屋子裏待許久纔會出來,而且隔幾日便會上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