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西心不在焉的點着頭,幽幽地迴應:
“小妍,跑這一趟,辛苦你了。只是,我和他之間比較複雜……不是你想的那樣,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總之……一言難盡。”
今天這一場,或許是薄景言看在她這個前妻的身份上,伸手拉她一把吧。
畢竟,如果她坐牢的消息傳到爺爺耳朵裏。
爺爺的身體受不住,薄景言也受不住爺爺的譴責。
小妍似懂非懂的看了看蘇西,安撫道:
“好吧,西西姐,不過,不管怎樣,你沒事了我就放心了,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她們也太壞了……”
蘇西的眸色很沉,她微微嘆息: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總會在不經意間得罪了別人……算了,不說她們了,小妍,我暫時可能去不了公司,等你回到公司,你讓韓總跟一個姓穆的轉達一句話,就說我暫時沒事了,讓他別擔心,也別找我,別告訴他我在哪裏……”
待會出去,她還不知道薄景言會不會放她走。
如果她暫時走不了,讓穆傾城知道她被薄景言控制在這裏。
再加上穆傾城懷疑薄景言傷了他的父母,指不定他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好的,西西姐……”小妍邊迴應着,邊觀察着這碩大又豪華至極的衛生間,心生羨慕的繼續說道:
“西西姐,看這環境……我覺得你住在這裏比較好呢,我雖然弄不清楚你和薄總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
說着,小妍的目光緩緩移向蘇西的腰腹部:
“西西姐,如果是我,我就住在這裏,這樣子的話,不僅孕期可以得到好的照顧,自己也能休息的好。總之,你每天這樣工作勞累實在太辛苦了,以後再遇到幾個李欣悅和洛可可那樣的人,那簡直……”
蘇西苦笑了一下,看着面容還有些稚嫩的小妍。
一時間,她竟然苦澀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
……
洗手間門外。
薄景言眉心緊蹙,緩緩地把燃盡的菸頭用力的摁在菸灰缸中,不急不徐的走到洛可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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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地掃視她幾眼之後,凌厲的說:
“面子給到你了,明日,自己去警局自首。”
洛可可本來還以爲他朝着自己走來,是想跟她說些什麼事情,心裏還在一陣狂喜。
但薄景言說話的內容,直接讓她的心從雲端沉到了谷底。
原來,薄景言什麼都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了!
原來,他今天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放過她,不是真的放過她!
“不,言哥哥,這一切跟我沒有關係!都是那個李欣悅做的,跟我沒有關係。她也都承認了,警方都做了筆錄帶走她了啊……”
洛可可上前抓住薄景言的手臂,面色煞白。
帶着悽愴、哀求的嗓音,試圖辯解着。
薄景言嫌棄的瞥了她一眼,隨即拂去她的手,低沉地說:
“即便我查不出,警方也查的出。不當衆揭穿你,已是我對你最大的寬容,洛可可,那份恩情,我該還的差不多了吧?”
洛可可滿眼受傷的盯着薄景言,眼眶的淚決堤一般往下落。
他已經查出了確切的證據?
連她及時的派人隱藏在安馳身邊,威脅那個男人改了口,他也查出來了?
包括泳池設備落水的事情嗎?
那他爲什麼沒對思思和燕子刨根問底?
洛可可失魂落魄的頓坐在沙發上,神色緩和了好一會兒,她突然又起身。
她顫抖着雙手,再次抓住薄景言的襯衫袖口,哽咽道:
“言哥哥,你不要這麼對我這麼狠心。我不想坐牢,我可以去給蘇西道歉的,只要她出面原諒我,我就沒事了,好不好?或者,你勸她不要跟我計較,好不好?”
薄景言的面色已經冷到了極度,凌厲的眼神只是淡淡地掃了洛可可一眼。
洛可可頓了頓,繼續低聲哭喊道:
“言哥哥,我不能坐牢,媒體若是知道了,我的前途就徹底毀了,你忍心看到我這一生就這樣毀了嗎……”
“你也知道你的前途要毀了?你也知道你的人生要毀了?蘇西的前途就不是前途?!她的人生不是人生?!”薄景言異常冷厲地打斷她的話。
洛可可不可置信的搖着頭,滿臉的痛苦和憤恨。
她心有不甘的壓低聲音質問:
“言哥哥,你爲什麼又突然關心起她?爲什麼?你不是厭惡極了她嗎?急着和她離婚,急着查她出軌的證據。爲什麼今天又幫她出氣?你後悔了,是嗎?又想追回她了,是嗎?”
洛可可表面上悲傷的哭着,心裏已經把蘇西千刀萬剮了。
蘇西那個肚子……別以爲她什麼都不知道!
平日裏裝溫順的綿羊,裝柔弱又愛裝暈,沒想到,心機竟然那麼重!
學別人玩什麼離婚帶球跑,然後再勾引男人回頭追她?!
薄景言沒有再說話,只是還未舒展的眉心,蹙的更緊了一些。
但他連看都沒看洛可可一眼。
洛可可見他這樣的決絕,心裏更加的難過了,她繼續壓着聲音說:
“言哥哥,你一點舊情都不念了嗎?”
洛可可的聲音雖然很小,但已經讓剛開洗手間門的蘇西聽進了耳朵裏。
蘇西把食指豎放在脣邊,示意小妍別發出聲音。
她又重新關上門,不過,特意留了一點點縫隙。
和小妍在門裏屏氣凝神的聽着外面的動靜。
“我與你,有何情可念?”
薄景言依舊冰冷的聲音在大廳迴盪。
蘇西無法理解薄景言這句話。
他們不是上過牀嗎?那不算情?
蘇西透着門的縫隙。
遠遠地看到洛可可縮回抓在他衣袖的手,從自己脖頸處掏出一個項鍊。
由於距離太遠,蘇西根本看不到項鍊的具體模樣。
而薄景言,餘光被項鍊吊墜反射的光晃了一下。
他輕掃一眼過去,當他的目光落到洛可可手心裏那吊墜的模樣時。
他的神色,即刻從冷厲變得異常嚴峻。
下一秒,薄景言陡然伸手捏住那個吊墜,嚴肅的質問洛可可:
“這東西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