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凌晨,睡了才一個多小時的男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他緩了緩,看向了靠在懷裏睡得香甜的女人,雖然太黑暗看不清,但他冷峻的臉上還是柔和了下來。
莫北梟擡起手,輕輕的摸了摸夏梔初的臉,腦子裏浮現的是這幾個月來她出現在自己生命裏的一些美好的畫面。
過了幾分鐘,莫北梟將枕在自己手臂上的夏梔初輕輕移開,給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用孕婦睡枕抵住了她的後腰。
然後,莫北梟仔細的摸了摸夏梔初手腳的溫度,確定沒有涼意纔在她的額頭上印了一下。
莫北梟輕聲下了牀,確定夏梔初沒有被驚醒,他纔拿起牀頭櫃上的手機去了陽臺。
推拉門他並沒有關嚴,留了一條縫,好讓他隨時注意到房間裏的情況。
窗簾沒有打開,陽臺上的光線和房間裏的無異。
莫北梟按了一下旁邊牆上的按鈕,窗簾緩緩打開。
不過只開了不到半米的距離,就被莫北梟按停了。
高檔的智能窗簾,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防霧化智能窗上沒有一絲霧氣,能清楚的看到外面白雪皚皚的一片。
莫北梟適應了一下光線纔打開了手機。
過了一會兒,他手機上顯示了花房裏的監控畫面。
畫面裏,最明顯的就是半月前夏梔初在花房裏提到的斯里蘭卡仙人掌花。
花珠四周被玻璃器皿罩了起來,裏面還有一個微型攝像頭。
自從那日留意到她聽到斯里蘭卡只是在夜裏開花時,她語氣裏的失落,莫北梟就決心帶她看一次。
他問過花匠了,仙人掌一般只在夏季開花,而且一年開花的次數很少。
所以他那日之後的第二天便讓花匠給仙人掌營造了一個適宜開花的環境。
不過花匠也對他表示,這樣雖然有可能促進花開,但是機率也很小。
一個星期前,仙人掌長出了花苞。
花匠說隨時都有可能會開花。
所以一個星期了,莫北梟每天夜裏都會醒來,通過監控觀察一下仙人掌花有沒有開。
其實這個事完全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去做,但斯里蘭卡仙人掌的花只會開放一到兩個小時,怕誤了時間,所以他得親自盯着。
凌晨兩點,莫北梟放下手機,進了屋裏一趟。
半個小時後他纔出來的。
之後,又是繼續盯着手機看。
依舊是站着。
凌晨四點半,莫北梟對今晚不抱希望了。
監控裏依舊是幾個花苞在那裏。
莫北梟按下了窗簾合上的按鈕,陽臺上一時只剩下了手機發出來的光。
他正準備將監控退出去的時候,視線被裏面的一抹黃吸引住了。
莫北梟把手機移近了一些,然後調整了攝像頭的角度。
要開花了!
意識到這一點,莫北梟立馬進了房間。
怕嚇到牀上熟睡的人,所以他的腳步雖急但輕。
他先去拿了一條毛毯,輕掀起被子用毛毯將夏梔初裹好後,才把人抱了起來。
夏梔初是身體騰空的時候才醒的。
她眼睛沒有睜開,雙手無比自然的搭到了莫北梟的脖子上,嗓音軟軟的。
“老公,我還沒有想。”
每天夜裏,莫北梟都會抱她去上廁所,所以夏梔初以爲他把自己弄起來是要去上廁所。
殊不知,她這個聲音說着這個“想”字,讓男人的身子僵了僵,腳步也頓住了。
昏暗下,男人額間的青筋明顯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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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梔初察覺他停了下來,臉往他懷裏蹭了蹭。
“沒事兒,應該也有的。”
莫北梟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他長時間沒有動作,夏梔初緩緩睜開了眼睛。
“老公?”
這時,夏梔初才察覺到身上裹了東西。
嗯?
平時他抱自己去廁所是不用這樣的呀。
莫北梟強忍下了燥意,開口,“帶你出去一趟。”
聲音很啞,又是這個時間點,夏梔初以爲出什麼事了。
睡着後,他抱自己去過一次衛生間,回牀上後她又睡了挺久的,所以夏梔初估計有三四點了。
這個時間把自己抱出去,夏梔初猜測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
她沒有問,輕聲應了一聲。
人也清醒了不少。
莫北梟沒再說其他的,抱着她直接出了房間。
別墅裏靜悄悄的,守夜的傭人看到他們從樓上下來,立馬打起精神過來詢問有什麼事。
莫北梟淡聲說了一句“沒事”,便繼續往外走了。
夏梔初又疑惑了。
別墅裏這麼安靜,周福也沒有出現,完全不像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
那,他大晚上的帶自己出去幹嘛?
到了院子裏,莫北梟的腳步加快了。
夏梔初臉上剛感受到一股冷意,就又到了一個溫暖的環境。
以及,滿鼻子的芳香。
這是……花房?
莫北梟把夏梔初抱到了仙人掌面前,小心的放下,柔聲道:“乖,自己站一會。”
夏梔初還沒應聲,莫北梟看到她站好了,便去將不遠處那張單人軟沙發弄了過來。
等被他抱坐在沙發上時,夏梔初才注意到了眼前的景象。
仙人掌……開花了。
夏梔初真的好驚喜。
看着玻璃器皿裏那淡黃色,像是熒着光一樣的花朵,眸色裏帶着一抹欣喜。
莫北梟不知道按了哪裏,玻璃罩打開了。
慢慢的,一股草香味夾雜着苦澀的氣味撲入了夏梔初的鼻子裏。
“老公,你怎麼知道它今天會開花呀?”
夏梔初後來自己瞭解過,想要看到斯里蘭卡仙人掌開花很難得,需要沒日沒夜的蹲守。
該不會?
夏梔初看向了男人的眉眼,此時明顯的能看到眼底一抹青色,藍眸裏也帶着紅絲。
夏梔初一下子就想通了,聲音悶悶的說道:“你怎麼這麼……傻?”
夏梔初感動得眸裏泛了光。
難怪這段時間看他面上總是藏着抹疲態,夏梔初還以爲是忙公司的事情呢。
原來是在做這件事。
夏梔初心裏說不出的感動。
莫北梟低頭,淺吻了一下夏梔初的眼角,“別哭,只是想看看它開花什麼樣子。”
他話說得輕飄飄,但是夏梔初卻不這麼覺得。
見她還在心疼自己,莫北梟勾脣道:“它開花時間只有一兩個小時,老婆確定不好好看看嗎?”
聞言,夏梔初才快速調整了一下心情。
夜裏的花房,一種靜謐、神祕的感覺。
兩個人就這麼依偎在一起,欣賞着這難得一見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