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霏霏心下歡喜,正要控訴雨小喬的罪行,當觸及到席晨瀚冷冽如刀的眼神,硬生生將所有的話吞了回去。
雨霏霏委屈地說,“都是我不好,不該在醫院裏與人發生口舌,讓人看了笑話。”
楊雪茹輕笑兩聲,“知道就好,下次可不能了,不然讓人說,我們席家的準兒媳,任誰都能欺負了。”
雨霏霏當然聽出來楊雪茹口氣裏的數落,不由心下惴惴。
楊雪茹走過來,一手拉住雨霏霏,輕聲道,“趕緊去敷塊冰,消消腫,不然這個樣子還怎麼出去見人。”
接着,楊雪茹又道。
“這是誰這麼大膽,連我們霏霏都敢打。”
雨霏霏幽怨地看了唐啓軒一眼,“就是他”
唐啓軒側過身,又推了推眼鏡,心下有些驚亂。
這若是讓楊雪茹這位貴婦,知道雨小喬的存在,只怕雨小喬的日子更難過了
也不知道,楊雪茹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裏,到底聽見了多少。
楊雪茹一見是唐啓軒,有點尷尬,“怎麼會呢唐副院長很斯文的。”
雨霏霏怎麼敢頂撞楊雪茹,“對,怎麼能怪唐副院長,還不是在學校裏的一個同學,平時作風很不好,我看到她,便多嘴說了兩句,希望她好好做人,然後她就她就”
雨霏霏說的煞有其事,又配上委屈的眼淚,如何不讓人相信她是無辜。
席晨瀚冷冷睨了雨霏霏一眼,嚇得她當即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楊雪茹斥責了一聲,“就是那個女孩子看着清清純純的,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居然這麼囂張”
“晨瀚,這種人,可要離遠點”楊雪茹提醒道。
席晨瀚的眸色晦暗了一分,“母親說的對,那種女人,我怎麼會靠近”
“晨瀚,奶奶找你,快點回去吧。”楊雪茹道。
席晨瀚轉身走在前面,疏冷的好像一座遠山。
雨霏霏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身邊有楊雪茹這位尊貴的貴婦做伴,總算覺得自己不是被冷落的那一個。
“霏霏啊,剛纔看到你們那麼親密的樣子,伯母的心裏很是爲你們高興。”楊雪茹道。
雨霏霏紅了臉頰,更深地低下頭,一副小女生的嬌羞姿態。
她也很高興,她的晨少居然抱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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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真的好舒服,好像一下子擁有了全世界一樣滿足。
她在心裏暗暗發誓,席晨瀚這個男人,一定是她雨霏霏的,誰都別想從她身邊奪走
楊雪茹的聲音,忽然又冷了一分,“既然你即將成爲我們席家的準兒媳了,這種有失風度的事,伯母不希望再發生。”
雨霏霏心頭一顫,忙不迭點頭,“伯母,我知道錯了。”
楊雪茹又親切地笑起來,“知道錯了就好,伯母知道你是識大體的好孩子。”
雨霏霏親切握住楊雪茹的手,“伯母,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楊雪茹送雨霏霏去醫護室敷臉,她轉身離開,用帕子擦了擦手,然後將帕子丟入垃圾桶。
楊雪茹眯着一雙美眸,看向遠方。
她總覺得,席晨瀚看着那個女孩子的眼神,有些奇怪。
楊雪茹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調查一下,今天在醫院裏和雨霏霏吵架的那個女孩子,我要她的全部資料。”
雨小喬衝到醫院樓頂天台,望着樓下懸殊的高度,心中一片悲涼。
她沒想到,席晨瀚會當衆抱雨霏霏。
更沒想到,他竟然相信雨霏霏拙劣的挑撥,用輕蔑的眼神看着她,相信她是那種女人
終究還是因爲,他徹頭徹尾從未相信過她,纔會別人說什麼便相信什麼
也是呵
她在他眼裏,就是一個爲了錢,可以出賣身體的女人。
而他和雨霏霏,已經見了家長,親口承認訂婚,正是你儂我儂的熱戀期,當然是雨霏霏說什麼,便相信什麼。
他們睡過了嗎
他也會摟着雨霏霏,在雨霏霏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嗎
也會在雷雨天,抱緊雨霏霏,好像騎着大玩具熊一樣騎着她嗎
他們
雨小喬越想越心痛,酸熱的眼淚蓄滿眼眶。
他怎麼可以這麼薄情
是他說,讓她等他
是他說,要和她結婚,要她一直給他做飯喫
她拼命忍住眼淚,自嘲笑笑,“雨小喬,你太自作多情了”
可心口裏的疼,那麼劇烈,疼得她幾乎窒息
她拼命抓緊拳頭,忍住愈發控制不住的眼淚,用力仰起頭,讓強勁的風從臉上吹過,吹乾眼角的潮溼。
她纔不會哭
席晨瀚又不是她什麼人,沒必要爲他掉眼淚
這個時候,身後襲來一股強大的力道,一把將雨小喬從天台上拽了下來,隨即耳邊灌入一聲怒吼。
“不過被人罵幾句,便想不開要自殺還是說,你想演戲給誰看他根本沒有跟過來”
雨小喬一擡頭,便看到唐啓軒近乎變形的一張俊臉。
她用力甩開唐啓軒,“誰說我要自殺”
她揉着被唐啓軒捏痛的手腕,“我也沒有演戲我只是想來這裏吹吹風。”
唐啓軒懸起的一顆心,漸漸落了地,望着雨小喬泛紅的雙眸,倔強忍着心痛的樣子,讓他的心底深處某個地方,似乎輕輕一疼。
“如果想哭,就哭吧。”他低聲說。
雨小喬猛地擡頭,又看到唐啓軒類似悲憫的目光,不禁慍惱。
“不用你假好心”
唐啓軒心口一滯,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雨小喬推開唐啓軒,順着樓梯,一路跑下天台
席晨瀚憤怒脫掉身上的西裝外套,狠狠摔在地上。
東青跟在後面,嚇得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他們家晨少有高度潔癖,受不了女人的隨便碰觸,可憐的外套被雨霏霏那個女人碰過,下場便是被丟掉。
席晨瀚一陣暴走,臉色黑的似能擠出墨汁。
“好啊唐啓軒,竟然接她下班”
他都沒有接過雨小喬下班唐啓軒以什麼身份接她下班
“晨晨少或許,唐少只是恰巧路過。”東青弱弱出聲。
“哪有那麼巧合的事”席晨瀚低吼一聲。
“或許唐少剛好去那裏喝咖啡”東青又道。
“他根本不喜歡喝咖啡怎麼可能恰巧去咖啡店,恰巧看到那個女人下班”席晨瀚現在根本無法用正常邏輯,給自己一個合理解釋。
東青擦了擦額上細汗,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他們家晨少還是個超級大醋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