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川一開始也只是隨口那麼一說,並未真的放在心上要真的就這麼做,但一聽安夏這本能抗拒的回答,陸北川心裏有點不痛快了。
“你倒是貼心,還沒離婚就已經想得這麼萬全。”
陸北川輕蔑扯脣,每一字都帶着譏諷。
安夏聽見了也當沒聽見。
反正不管他怎麼說,這婚都是要離的。
“你要喫什麼?”安夏翻着菜單,迴避了陸北川的問話然後問他。
“你不知道我愛喫什麼?”陸北川見她躲閃這樣,心情頓時更加鬱結,連帶着情緒都變得有些變扭,冷哼一聲反問回安夏。
以前她可從來都不用問地,隨便點幾道菜都能點到他的喜好上。
現在居然還生分地擠出這麼一個環節來。
她還真是分分鐘都在想着離婚這事啊。
安夏莫名其妙被衝了一下,擡眸擰眉看向對面臭臉的男人。
來大姨媽了吧。脾氣那麼大。
不過她也懶得計較,只想趕緊喫完飯然後回公司抓緊時間工作,早點把那兩千萬湊齊了還他,早點拿了離婚證,省得還要天天面對他這張臭臉。
按了呼叫鈴後,安夏忙不迭拿起外套重新蓋過腦袋,等服務員進來,見到的又是一副阿拉伯女人的樣子。安夏掐嗓把剛剛看好的菜品點完,服務員做好記錄正要退出。
“安夏,你怎麼沒點我愛喫的金錢肚?”
陸北川冷不丁在這時候開口問了句。
音量似乎還比平常要高了幾分。
安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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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餐廳的包廂不大,他這聲音刻意加重後自然就傳了出去,外面大堂也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連討論的聲音都消散了大半。
服務員一臉懵,糾結了幾秒加上金錢肚後覺得這包廂裏的氣氛似乎越來越不對,趕緊收了菜單就離開了。
包廂門重新合上,安夏扯下外套憤憤瞪着陸北川。
“你故意的!”
陸北川慢條斯理的解着袖口的鈕釦,然後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再無所謂地挑眉一下。
我是故意的,你又能怎樣。
承認的倒是坦蕩,姿態也是真的氣人。
“你就不能格局大點嗎?非要在離婚前還跟搞這出。”安夏氣極了問他。
以前也沒覺得他這人有多幼稚多小氣,怎麼現在做出這些不要臉的事都能臉不紅心不跳的。
“是你要離婚的,現在卻來要求我?”陸北川理直氣壯地回一句。
“……”
這摳搜男!
不僅在金錢上摳搜!在這些小事也摳搜!
菜很快端了進來。
有了陸北川那自爆身份的前車之鑑,安夏索性也破罐子破摔,不遮了!
愛誰誰吧!
還沒開喫就被陸北川氣飽了,以至於精緻可口的茶點端上來時安夏都沒了胃口,隨便吃了兩口就起身準備先回公司了。
跟陸北川繼續在一個空間裏這樣待着,她只怕午飯還沒結束就得被氣進ICU。
陸北川看了眼她面前幾乎就沒怎麼動過的餐盤,叫住她。
“去哪?”
“上班。”
“飯還沒喫完。”
“喫飽了。”
兩人就這樣冷冰冰地一句一答着。
“吃了兩口叫喫飽了?”陸北川已經有些不耐。
要不是爲了順着她的好心情,誰大中午的出來喫這個東西。好心帶她來,她反倒在這裏耍臉子。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
安夏在氣頭上,哪裏能想到今天這場午飯會是陸北川提前專門安排的。
“沒胃口行了吧。”安夏被他纏得也有些不耐煩了。
“跟我喫飯就沒胃口?”
“……”
安夏現在算是能體會到什麼叫做無理取鬧了。
他是怎麼做到就靠那六個字就能把罪名往自己腦袋上扣的。
“要走也行,把單買了。”陸北川把賬單往桌邊一扔,也不再留她。
反正她一向沒良心慣了。
要關心她纔是自討苦喫。
安夏瞪大眼,她以爲是陸北川買單,剛剛點單的時候可沒手軟,這一餐下來沒有兩三千那肯定也要一千大幾地。
“是你要帶我出來喫的!”
安夏可不背這筆債。
她已經在陸北川這揹負了許多太莫名其妙的債了。
現在可不能再多了。
“不願意買就坐下,等我喫完了一起走。”陸北川眼都沒擡地說。
安夏:“……”
好好好,他就是要存心膈應人了。
雖然骨氣重要,但這個時候,還是錢包更重要。
安夏沒猶豫多久就拉開椅子重新坐了回去。
大丈夫都能屈能伸。
她一個小女子又有什麼所謂。
也不知道陸北川是不是故意的,安夏覺得自己坐下後,他不僅是進食的動作,就連咀嚼都像是開了0.5倍速那樣慢吞吞的。
喫得又拖又慢。
安夏等的無聊,索性也拿起筷子準備再喫幾口。
筷子伸到陸北川面前蒸鳳爪,才夾起還沒到嘴邊,安夏一下沒忍住噁心勁兒地反胃了一下。
毫無防備的,她沒控制住音量。
陸北川才咬下口鳳爪就聽到她yue的那聲,臉直接黑了。
“你故意的?”
這下他也要開始沒胃口了。
安夏冤枉,但看到陸北川複雜的表情,又覺得好笑,同時筷子上夾着的雞爪的味道再次飄入鼻間,安夏一下沒忍住,又是反胃一下。
陸北川正色了些。
安夏趕緊放下筷子,扇着鼻子前莫名不對味的空氣。
“這雞爪是不是不新鮮啊?”
安夏說着就要端起盤子再好好聞一下確認,才端起,盤子就被陸北川拿去。
“不新鮮還這樣聞。笨。”
陸北川按下呼叫鈴直接把服務員給叫了進來,把情況跟他反應一遍,服務員立馬去後廚覈實,回來的時候身後不僅多了兩個廚師一個老闆還有一筐待處理的雞爪。
普通人要是出現情況餐廳自然不會動這麼大的陣仗,但出問題的食客是陸北川,是江城可以隻手遮天的人。就連他們開餐廳的這棟樓都是陸氏的地盤,餐廳老闆自然不敢怠慢。
“陸總,聽說您覺得我們的鳳爪不新鮮。我特地帶了製作這道菜的廚師來跟您說明情況,還勞煩您費心聽一下。”
見老闆諂媚那樣,安夏忍不住感慨一句世界真是不公平。
今天坐在這的人如果只有她沒有陸北川,只怕他們是不會有如此恭敬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