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簡勝回工地後，簡寧臉上再無笑意。
藍婉手肘撐在車窗玻璃上，歪着腦袋看她，“寧兒，你沒事吧？”
簡寧，“沒事。”
藍婉，“咱們倆都認識這麼久了，你到底有沒有事，我還能看不出來？說說吧，到底怎麼了？”
簡寧一個剎車，將車停在十字路口，目光看着對面的紅燈指示，從車載抽屜裏拿出一盒煙取出一根咬在紅脣間點燃。
藍婉見狀，秀眉蹙起，“很久沒見你抽菸了。”
簡寧降下車窗往外吐菸捲，心神恍惚的回話，“你說，人心這種東西，到底是多……”
多什麼，簡寧噎住，沒再繼續往下說。
她其實想說，人心這種東西，到底是有多難揣測剖析。
可話到嘴前，又統統噎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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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對面綠燈亮起，簡寧一腳踩下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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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抵達昌達，簡寧見車停好，踩着高跟鞋往辦公樓走。
藍婉走在她身側，低聲道，“我知道你在心裏不痛快什麼。”
簡寧聞言，心倏地一緊，“回辦公室再說。”
兩人乘電梯直達辦公室，簡寧推門往裏走，脫下身上的西服外套揚手扔在了老闆椅上，轉過頭看藍婉，“對於今天的事，你怎麼看？”
藍婉往簡寧跟前走，身子靠在辦公桌上，回看她，“太過巧合。”
簡寧吁氣，“他太心急了。”
藍婉抿脣角，“我倒是希望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簡寧澀然苦笑，沒作聲。
最開始，簡寧其實是沒有懷疑簡勝的，哪怕他提建議要讓換供貨商的時候也沒有，直到，他當衆說出那句‘工人們會擔憂’挑起工人的共鳴。
簡勝是什麼人？
那是在商界圈子裏前前後後打混了二十多年的人。
即便他沒什麼經營頭腦，但他一直都是人精，他不會愚蠢到不知道說出這句話的後果。
如果他只是單純的爲了公司好，爲了她好，他應該是私下找個機會給她說這些，而不是故意當着一衆工人的面直接說出來。
簡寧心擰的難受，忽然想起簡勝這段時間那些小心翼翼的表現。
到底是裝的？還是……
簡寧正思忖，辦公室外忽然響起一陣爭執吵鬧聲。
簡寧回神，“外面怎麼了？”
藍婉，“不知道，我出去看看。”
藍婉說着，作勢就往門外走，但人還沒走到門門，辦公室門已經被從外‘砰’的一聲推開。
關欣擋在門口，語氣急促道，“王經理，您不能進去！”
關欣話落，王健一把將她推開，滿臉憤然的跨步往辦公室走。
進門，王健怒氣衝衝的瞪向簡寧，“簡總，我們萬盛跟貴公司打交道也這麼多年了，您摸着良心說，我們譚總對您如何？我真是沒想到，您居然會在這種時候做出這樣釜底抽薪的事！”
簡寧聞言，秀眉擰了下，“我做了什麼？”
王健冷笑，“您做了什麼？簡總，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簡寧，“退劣質建材的事？”
王健大怒，“你憑什麼說那些劣質建材是我們萬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