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心寒、心死如灰
房門沒有關,秦顏可以看到屋內的場景。
歐式白窗,輕紗遮擋,隱可見外面的花藤蔓葉,窗內的兩人,明明沒有做什麼恩愛的動作,卻流露着濃濃的愛意。
一看,便是童話裏最好的畫卷。
美到她心裏的愛意不得不掩藏、不得不消失。
或許,是時候徹底放棄了吧。
連城換好藥後,又有不速之客到訪。
雖然並不想見,但畢竟是父親,也不可能趕走。
目光平淡的看着秦顏,說:
“麻煩秦總在屋內替我照看一會兒小傾。”
“嗯,好。”秦顏站起身,對連厲深禮貌的笑了笑,轉身進屋。
房門關上,隔絕與客廳的聯繫。
連城淡淡的掃一眼連厲深,客氣而生疏的說道:
“如果是連宮謹的事情,沒得商量。”
不給他反駁的機會,他又補充道:
“他涉及經濟犯罪,還策劃謀殺,重要的是傷了小傾,這一條,都足夠他受。”
提到傷了小傾時,殺氣盡顯。
連厲深坐到沙發上,無奈的嘆一口氣:
“阿城,宮謹這次的確是放了大錯,我也沒想替他開脫,但你們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兄弟他想置我於死地時,可沒把我當兄弟。”連城冷冷道。
連厲深面色緊了緊,好半響才道:
“但你並沒受傷不是我希望你看在我的面上,放他一次,我會帶他去國外,永不回國。”
連城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很可笑、又很冷。
從小,他的內心偏移在連宮謹身上也就罷了,現在爲了連宮謹,寧願永不回國,不要這個家、也不要他這個兒子。
呵,真是好得很。
“放過可以,既然父親你這麼清心寡慾,父子情深,不用出國,你帶他去舅舅曾經靜養的廟宇終老便可。”
連厲深大手緊緊的捏了起來,他自認爲做出的退讓已經考慮到彼此的感受。
至少,連氏以後全是他的,無人再跟他爭,他們在國外,也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但他竟然對自己的父親、兄弟,提出這樣的要求
那種破廟,待一天都度日如年,待一輩子寧願死。
“連城,你真是狠得很,比起宮謹,你又有什麼人情味”
連城冷漠的看向他,薄脣冷嗤:
“人情味那是什麼東西”
冷冷的一句話,氣的連厲深差點沒吐槽,站起身,冷冷質問:
“你把宮謹關在哪裏,我現在要看他。”
他的話語,是命令。
如果說連城最開始對他還有一分的尊敬,那現在完全是心如死灰。
“他涉及犯罪,就是犯人,現在誰也見不了。”冷漠說着,他站起身:
“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自便。”
丟下話語,他徑直朝屋內走去。
高冷的姿態,像是肩膀上披了整個冬雪世界。
“你”連厲深憤怒的想要罵人,最終氣急敗壞的離開。
屋內。
溫傾塵已經醒了。
她聽到了外面的對話。
不免,心裏爲連城心疼。
雖然她從小沒有父母的寵愛,但長大後,有親生父母的重視,而他,自幼喪母,父親重視繼子,現在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還能說出那些話語。
此刻,他的心裏肯定很悲傷吧。
沒有人比她知道,他是最有人情味的人。
“連城。”一道輕柔的聲音打斷溫傾塵的思緒。
秦顏站起身,關心的看着連城,安慰道:
“這樣的父親不如不見,讓他們去國外也好,但哪國,就由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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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用看到他們,你也省心。
你放心,你永遠都不是一個人,工作上有我、有蘇祕書,還有封錦,生活上有親妹妹,愛情上有傾塵。
所以,你別想太多。”
一字一句,是友好的安慰。
連城聽到這些話語,眸光暗了暗,淡漠的說了句:
“沒事,謝秦總關心了。”
溫傾塵趴在牀上,還沒有睜開眼。
或許是知道秦顏喜歡連城的緣故,莫名的,現在安慰連城的是秦顏,而不是她,心裏不怎麼好受。
可連城現在情緒肯定很低落,她不想再讓他操心。
所以,她繼續裝睡。
連城視線轉移到溫傾塵身上,走過去坐到牀上,擔憂的開口:
“小傾從昨夜到現在都沒醒,怕是得再叫醫生。”
秦顏脣角抿了抿:“沒事的,我剛剛給她量過體溫,很正常,她的心跳也很勻速,應該只是傷口太疼,身子受不了,才昏迷這麼久。
不過你要是實在放心不下,可以讓白珊過來看看。”
聽到白珊,溫傾塵的心情越發的不好了。
一個秦顏、一個白珊,她們都喜歡連城,她的情敵怎麼就這麼多
她們兩個,各有秋千,要真比起來,她完全比不過啊。
不對,還有那個叫風晴的,這已經三個了
她該怎麼辦
連城注意到她蹙眉的小動作,看一眼秦顏,說:
“秦總,本來想請你喫頓飯再親自送你去機場,但現在看來,我這邊走不開。
等小傾好了,我帶她親自去,登門感謝。”
這幾天,秦顏幫了他很大的忙,感謝是自然的。
秦顏笑了笑:“連少你這麼說,我要是拒絕的話,還以爲我不歡迎你們去我家呢。
也行吧,等傾塵傷口恢復好,你們來,我設宴款待。
正好那邊風景不錯,你們當做結婚度蜜月的地方也可以。”
聽到結婚,連城眸底流動着異樣的柔和,曾經很抗拒的婚約,現在是他最嚮往的。
因爲妻子,是溫傾塵。
“好。”
秦顏臉上依舊掛着笑容,紅脣抿開:
“那就不打擾連少了,希望傾塵早些恢復,你也照顧好自己。”
“嗯。”
連城送走秦顏後,轉身回屋。
看着溫傾塵還在閉着眼,他走過去捏了捏她的臉:
“傷口疼不疼餓不餓”
溫傾塵睜開眼,看着他臉上的柔和,吐槽說:
“你怎麼知道我醒了。”
她雖然是在吐槽,但聲音是很無力蒼白的。
連城聽得心疼,握住她的手,溫聲細語的說:
“你心裏想什麼,還瞞的過我說吧,又在喫醋”
溫傾塵白他一眼,難受的咳咳嗓子,嬌柔的說:
“好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