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沒別的人,就不用這麼叫我了。”江晚榆被顧辭宴的一聲老婆惹得耳尖發紅。
“佔我便宜。”
【這沙發那麼寬敞,非得拉着我擠在角落裏。還非得抱着我,推都推不開,他是粘人精嗎?】
剛剛明明還一口一個老公地叫他。
怎麼又變回顧辭宴了。
“我這是合法稱呼。”顧辭宴盯着江晚榆泛紅的耳尖,脣角含笑,“你也可以佔我便宜。”
“叫我老公。”
還是叫老公更好聽。
?
【這不還是他佔便宜嗎?】
“纔不要。”江晚榆毫不猶豫。
她又不傻。
“你剛剛明明叫得很順口。”顧辭宴右手搭在沙發扶手上,懶散地支着下巴,嗓音低沉,帶着笑意。
“你聽錯了。”江晚榆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剛剛都說了什麼,臉上泛紅。
顧辭宴輕笑了一聲。
一個摻着微微的酒香的吻印在江晚榆的脣角,很快又分開,“就當是我聽錯了吧。”
她今天因爲在意他而張牙舞爪的樣子實在可愛。
明明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吻,沒有脣齒相交,沒有任何多餘的慾望,甚至只是落在了脣角。
“怎……怎麼又親……有人看着呢!”江晚榆卻心臟直跳,視線都不知道該何處安放,說話都有些磕磕絆絆。
“讓他們看。”說着又在她臉上落下一吻,“我們本來就是夫妻。”
他親老婆怎麼了?誰敢說什麼?
“可以了……可以了。”江晚榆明明沒有喝酒,卻感覺自己要醉了。
推了推顧辭宴,手忙腳亂地拿起甜品吃了好幾口,才堪堪冷靜下來。
她看了看周圍,也什麼興致再繼續參加任寧芮的生日宴會,有這時間還不如回去碼字。
這兩天又是跟顧辭宴領證,又是參加宴會,浪費了不少時間。
不過……江晚榆最近寫角色感情戲的時候順暢了不少,親密互動也能暗戳戳地寫一寫了。
餘渺渺提的建議好像還挺……有用。
或許可以試試把顧辭宴……撲倒?
江晚榆想到這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顧辭宴,卻發現他正看着自己,黑眸深邃。
老婆想把他撲倒?
他絕對不會反抗的。
江晚榆心尖一顫,慌忙移開視線。
【怎麼回事,怎麼有種壞心思被人看穿的感覺,而且……我怎麼感覺顧辭宴好像一臉期待,肯定是我的錯覺吧!】
身後的灼熱的目光卻始終沒有移開。
江晚榆假裝淡定地解決完最後一口甜品,擦了擦嘴,準備起身回去。
突然燈光一暗,大廳裏原本悠揚的古典樂停了下來,隨即響起的是如流水般傾瀉的鋼琴曲。
鋼琴聲清脆,開篇的旋律歡快,仿若春風吹過原野,午後的微光灑落。
江晚榆神情怔愣。
這旋律怎麼這麼熟悉?
她往琴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唯一的一束燈光打在舞臺上,任寧芮換了一身抹胸粉色禮服,裙襬蓬鬆,一直到腳踝。
她坐在黑色的鋼琴前,神情自信,指尖飛揚,動聽的旋律從黑白琴鍵中流淌而出。
大廳裏的交談聲漸漸散去,只剩下流暢的鋼琴曲,衆人都往舞臺上看去,甚至有人不自覺地發出驚歎。
只有江晚榆的神情越來越冷,她眉頭微蹙,抿緊粉脣,一瞬不瞬地盯着臺上的任寧芮,眸子裏染上幾分慍色。
顧辭宴察覺到江晚榆情緒的變化,也順着江晚榆的視線看向臺上,眸子冷靜疏離,沒有什麼情緒。
水平尚可。
這曲子倒是意外地有靈氣。
開篇的旋律時而輕快,宛如精靈在空中跳躍舞動,時而和煦,有如春風飛過原野,指尖輕柔,恍若兒童的低語。
情緒開始上揚,鋼琴聲逐漸激烈,層層推進直到高潮,帶着悶熱,帶着沉重,然而又是暢快的調子,像是盛夏裏下起了一場大雨,酣暢又不舒適。
最後似是雨後清爽,唯有夏夜蟬鳴低語。
顧辭宴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敲在扶手上,長眉微蹙。
落在舞臺上的視線探究。
這曲子……怎麼像是拼湊而來的。
隨着最後一個尾音的落下,任寧芮停下彈奏,大廳的燈又重新亮起。
安靜了一秒,大廳裏瞬間響起掌聲,傳來不少讚美之聲。
江晚榆站起身,穿過衆人,來到了舞臺前方。
顧辭宴緊隨其後,在江晚榆身旁站定,視線落在她緊繃的小臉上。
難道是這曲子有什麼問題?
任寧芮脣角揚起,款款起身,她一眼就看到了江晚榆,看到她面色難看,心中一陣得意。
就算江晚榆現在是顧夫人又怎麼樣?
論家世、論教養、論才華,江晚榆又怎麼比得上她。
她轉眸,又去看一旁顧辭宴的反應。
卻發現那人沒看她一眼,眼神全落在江晚榆的身上。
任寧芮臉上的笑容一僵,提着裙襬的手下意識攥緊。
“這是什麼曲子?我倒是從來沒聽過。”下面傳來一道清潤的嗓音。
任寧芮順着聲音看去,看清楚男人的模樣,差點驚呼出聲。
那是陸家二少爺陸淮之。
陸家的產業主要都在國外,不過陸淮之對繼承家業沒什麼興趣,他更想演戲,正好陸家有他哥繼承。
陸淮之就在一年前回國進入了演藝圈。
憑着一張完美的臉和驚人的演戲天賦,短短一年的時間就迅速爆紅,不出兩年的時間怕是能成爲影帝。
“那是陸淮之!!他也在這!沒想到能看到本人!”不少小姐注意到陸淮之也在這,沒忍住激動出聲,“啊啊啊~我不是在做夢吧!”
【陸淮之?這名字怎麼感覺有點耳熟?是明星,還是演員?她們怎麼這麼激動,長得很帥嗎!比顧辭宴還帥嗎?讓我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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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顧辭宴這張臉已經很帥了,但是偶爾也讓我看點新鮮的帥哥。】
江晚榆眨眨眼,想回頭看看那人。
剛一轉頭,顧辭宴就擋住了她的視線。
顧辭宴臉都黑了。
明明剛剛還想撲倒他,現在就看膩了?
?
【顧辭宴剛剛明明不是站在這裏的……別擋着我看帥哥啊,讓開讓開!】
顧辭宴一點沒有讓開的打算,擋得嚴嚴實實的。
看什麼看,長得沒他好看,不許看。
他還站在她旁邊呢,她還記不記得自己已經結婚了!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一點不長記性,看來上次還是太輕易放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