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帝眼底帶着無盡的悲傷。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兒子們一直都盯着那把龍椅。
對他的恭敬，全是爲了討他歡心。
眼下，兩個兒子爲了爭帝位，都不顧及他的性命。
他最在意的長子，更是遲遲沒有現身。
他的周身滿是絕望的氣息，甚至放棄了掙扎。
眼下，他做什麼，都是徒勞。
身上的痛，根本不及心底的哀。
絕望，只剩了絕望。
“不好！”鳳池也聽到了動靜，順手將醫藥箱交給了一旁的秋景，然後縱身上前，留下一句話，“你們保護好王妃！”
一個人去救人了。
弓箭手得了鳳暉的命令，自然是拉弓搭箭，毫不猶豫。
畢竟剛剛正德帝的話，他們也聽得一清二楚。
現在不管做什麼，他們的主子都是未來的君主。
“都住手！”鳳池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已經到了近前。
在衆人反應不及的時候，已經擡手掐住了鳳暉：“誰敢動！”
鳳池精心策劃的這一切，不是爲了弄死正德帝的。
畢竟父子一場，鳳池不想正德帝有事的。
被掐住脖子的鳳暉也僵了一下：“皇兄……”
他以爲鳳池已經被拖住，畢竟這邊已經膠着了這麼久。
甚至正德帝被砍下一隻手，鳳池都遲遲沒有現身。
可眼下，關鍵時刻，卻趕了過來。
而舉劍橫在正德帝脖子上的鳳澤更是僵在當地：“大哥，大哥竟然來了，怎麼會！”
已經絕望的正德帝遲遲沒有等來箭矢，也有些懵。
睜開眼睛看到被拿住的鳳暉，再向上，看到鳳池，正德帝一下子就活了過來：“池兒，你終於來了！”
他一直都在等他。
“那又如何，父皇，你今天就陪着兒臣一起死吧！”鳳澤的大腦嗡嗡作響，這一場精心謀劃，終是以失敗落幕。
他明白，是自己操之過急。
可他以後也沒什麼機會了。
所以，這一步，必須得走。
“而且，父皇還讓老五繼承了大統！”鳳澤又低聲說着，語氣裏滿是嘲諷，“這真是報應！”
他從上被冷落，被孤立。
一直都是恨着的。
恨自己的父皇，恨自己的兄弟。
恨皇宮裏那裏妃嬪。
甚至恨那些宮女太監。
現在，他要與正德帝同歸於盡，而正德帝一心要立鳳池爲儲的心願也無法達成了。
想想也挺痛快。
正德帝氣的心肝肺都疼，他張了張嘴，終是說不出話來。
的確是報應來了。
“四殿下，你高興的太早了，五殿下心狠手辣，勾結外敵，更是不顧陛下死活，有什麼資格繼承大統！”蘇千月也已經趕了過來，看到鳳澤一副與正德帝同歸於盡的樣子，忙開口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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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澤握劍的手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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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尖已經劃破了正德帝的脖子。
本爲斷了一隻手，不斷流血，他就有些麻木了。
此時聽到蘇千月的話，面色一沉：“你說什麼？”
他其實不喜蘇千月，因爲蘇千月的存在，讓鳳池不再對他言聽計從。
甚至這一次，鳳池來的這麼遲。
蘇千月掩下所有情緒，努力讓自己淡定：“五殿下手中無權無兵，怎麼會帶了這麼多人來圍攻大理寺呢？而且之前還圍了盛親王府和太師府。”
這一句話，就讓鳳暉和鳳澤的處境一樣了。
雖然一個是逼宮，一個是來救人。
可說到底，目的是一樣的。
甚至鳳暉也動了殺意。
鳳澤有些不甘心：“憑什麼，憑什麼！都是一樣的皇子，憑什麼大哥永遠都是最好的？在父皇心中是最好的兒子，在百姓心中是最仁厚的王爺，在百官心中是最勇猛的皇子，在天下人眼中，是最強的戰神，他憑什麼！”
“這是他努力得來的。”蘇千月冷笑了一聲，“四殿下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竟然還要求名求利，真是可笑至極！”
一邊說着，蘇千月藉着袖子從空間取了一支袖箭，箭身淬了麻醉藥，劑量很大，沾上就會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