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酒默默地站在那裏,直到電梯打開,他邁着大長腿無情的走了出去。
她不配?
他總是這樣只准自己放火,卻不準別人跳出他設計的圈套。
——
傅沉夜中午跟王衍東一起喫飯,收到條微信,看了眼便把手機放在桌上煩悶的嘆了聲。
王衍東問他,“又怎麼?”
“她在見律師。”
傅沉夜說。
王衍東聽後緊皺眉頭,又問道:“意思是,她還在想搶草莓的撫養權?”
“哼,看來是。”
傅沉夜冷淡的低聲,眼神越來越鋒利。
“那你打算怎麼辦?”
王衍東又問他。
傅沉夜眼眸一滯,擡眼看他一眼,然後又垂眸默默地握着酒杯。
怎麼辦?
他能怎麼辦呢?
昨晚不經意看到她肚子上的疤,他當時完全亂了頭緒。
“她還不知道你們沒離婚吧?”
王衍東又試着問他。
傅沉夜端起酒杯來要喝,但是後來又放下。
他雖然沉默,王衍東卻知道他是默認,便又說:“爲什麼不告訴她你們沒離婚呢?”
“離婚是她想要的狀態。”
傅沉夜說完才端起酒杯,這次,把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傅沉夜想不通,她怎麼就那麼執着的認爲是他的錯。
下午他沒再回公司,晚上戚酒很早就下班,沈君君跟蔣立請喜酒,公司幾個要好的同事,加上她一共十幾個人。
傅氏酒店的VIP包間,蔣立提前點好菜,大家一入座便熱熱鬧鬧。
公關部的張英也在內,張英看到戚酒的時候忍不住笑了聲:“我就知道你得回來。”
“張姐總說我不行,如果我不是你的人,我早被辭了八百回了。”
沈君君跟戚酒說。
戚酒聽後無奈一笑,不過,有個聲音的確在耳邊迴響了下。
他曾經,是說過那樣的話。
她沒忘記的。
“戚祕書回來後咱們的日子也好過呀,戚祕書去年離城後咱們傅氏就陰雲密佈,一直到你最近回來。”
又有人說。
大家都很自在的聊着天,戚酒聽的覺得不可思議,忍不住說了句:“他性子不好,跟我在不在應該是沒關係的。”
“關係大了去了,你在老闆就開心,老闆開心了咱們日子就好過。”
斜對面的男同事說道。
戚酒無奈一笑,沒再解釋。
她想,他整天冷着一張臉應該是因爲別的事,比如有個女人還在牢裏。
桌上擺着兩盤喜糖,她拿了一顆塞到嘴裏。
沈君君看她喜歡,散席的時候立即放到她包裏一大捧。
蔣立正在送客,接電話的時候往裏看了眼,見戚酒跟沈君君還有張英站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麼趣事,便說了聲:“她還在。”
“三位美女,該走了哦。”
蔣立後來又到門口催促她們。
張英喝了酒,叫了代駕。
蔣立摟着沈君君在酒店門口,看着戚酒要上出租,立即將她拉住:“你等下,我幫你叫了車。”
戚酒轉眼看着他,“這麼客氣?那謝謝啦。”
“哼哼。”
蔣立努力笑着,心想別罵我就行了。
因爲……
很快一輛勞斯萊斯加長車開了過來。
後面車門被打開,蔣立跟她道別:“再見。”
“拜。”
戚酒轉眼,跟他們打着招呼進了車裏,又跟沈君君揮了揮手。
蔣立訂了酒店的高級套房,今晚跟沈君君在外面浪漫。
——
後來車子裏,氣氛變的怪異起來。
因爲她一回頭就看到了坐在另一邊的男人。
他穿着筆挺的西裝貼着邊坐着,正在揉着眉心,像是無意間纔看到她,問她:“你怎麼在這裏?”
戚酒沒理他,只是對前面開車的司機說道:“李哥,麻煩前面停車。”
“夫人,這邊不能隨便停車。”
小李笑着道。
戚酒沒再說話,轉眼又朝着傅沉夜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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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是喝了酒,眼神都有些執迷的樣子。
戚酒跟小李問:“李哥,他今晚什麼應酬啊?”
“沒有應酬啊,就是……啊,跟趙小姐喝的。”
小李緊握着方向盤,這種話他有點難以啓齒的。
戚酒聽到他是跟趙玉瑩喝的酒便沒再說什麼,卻聽到他低笑了聲。
她轉過眼去看他,卻聽到他說:“沒猜到吧?因爲她身上沒有那麼濃郁的香水味。”
“……”
戚酒從這時候就確定,他肯定是喝多了。
戚酒又跟小李說:“李哥,把我放到陳州路就行。”
“不行,開會新房。”
“我不去新房。”
“草莓在新房,而且,你不要你的破車了?”
“……”
什麼破車?
她的車很新的好嗎?
她都沒怎麼開過。
夜色越來越深,車子裏又安靜了幾秒,隨即她眼角餘光感覺有什麼倒下了,她轉眼,就看到他躺在了座位裏。
頭髮輕輕地蹭着她的西褲。
戚酒感覺着自己的內心動盪了下,但是還是輕輕地往旁邊挪。
只是還沒挪出去,大腿就被抱住,然後他轉了身,墊着她的腿上,把臉埋在她的肚子。
戚酒下意識的提着一口氣,望着外面低喃:“傅沉夜,起來。”
“我不。”
他喃吶,然後把她摟的更緊了。
戚酒沉默着,忍耐,再忍耐。
她不想跟喝醉酒的人生氣,反正也打不過,她就默默地坐在那裏。
車子到了新房那裏,她看到門口的那兩個字母,心內一訥,還是繼續忍耐下去。
小李把車子開到最前面,然後轉頭:“夫人,要我幫你嗎?”
“以後別叫我夫人,我跟他離婚一陣子了。”
“額,老闆沒說。”
小李真的很尷尬,但是也只得這麼回她。
戚酒聽後有點生氣,尤其是枕在她的腿上一路的人還笑了下,嘟囔:“他們都不敢。”
“傅沉夜,你別借酒發瘋。”
戚酒伸手壓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外推,傅沉夜突然仰頭,怔怔的望着她,“誰發瘋了?誰敢亂叫你,我就叫誰滾蛋。”
那些人全都等着工資喫飯呢,自然不敢不順他的意。
可是……
她不知道他爲什麼不讓大家改口。
夫人夫人的,叫的人心煩。
“小李,你開另一輛車走,我今晚跟夫人睡這裏。”
“哎。”
小李答應着,瞬間下車。
“李哥,你就這麼走?”
“那,老闆都發話了呀。”
小李嚇的腿軟。
“他喝醉了,你,你最起碼幫我把他扶進去。”
“再不滾就扣你年終獎。”
傅沉夜說。
“……”
戚酒低頭不敢置信的看他一眼,再擡頭的時候小李已經去找別的車了。
她生氣的低下頭:“傅沉夜你到底要怎樣?”
“我要你。”
“你要我什麼?我們離婚了你忘了?”
“離婚?哼哼。”
他突然笑了笑,然後又撞到她懷裏,摟着她喃吶:“我就要你。”
戚酒很快忍不住哽咽,因爲他突然就躺在她腿上不動了,聽呼吸像是睡了過去。
戚酒默默地坐在那裏,望着裏面的燈火通明。
後來她打電話問了草莓的情況,知道草莓已經在裏面睡着,試了兩次都沒能把他搬動,後來就那麼坐在那裏不再動了。
他好像睡的挺安穩的,她忍不住低頭去看他。
大概是他睡了的緣故,她纔敢這麼靜靜地望着他。
幹嘛喝這麼多?
跟趙玉瑩那麼高興嗎?
如果那麼高興,爲什麼還要回來?
她的手機響起來,她拿起來看了眼,接聽後輕聲:“趙小姐。”
“戚祕書,現在你跟你們傅總在一起嗎?”
“我……”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