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接這種電話。”
“不是你叫她有事就可以找我嗎?不是你的前妻,而是你的祕書呀。”
戚酒耐心的跟他提醒。
傅沉夜淡薄的神情望着她,聽她說不是前妻而是祕書的時候,他其實想說,纔不是。
不是前妻,也不是祕書。
她就是他的人。
女人。
“你怎麼了?看上去不太舒服。”
傅沉夜盯着她過了快一分鐘,還是忍不住問出這句話。
她的臉色看上去極差。
戚酒望着腳上那雙鞋搖了搖頭,她什麼都覺得無所謂。
“今晚你也會叫我帶草莓回陳州路吧?”
戚酒想到這件事才又看他的,眼巴巴地渴望着。
傅沉夜聽着她筋疲力盡的聲音,只說了聲:“留在這裏睡不一樣?”
“我們的協議定的是陳州路那邊。”
“我會。”
傅沉夜沒跟她爭執。
她眼裏的堅持跟執着他都看得見。
所以喫飯的時候長輩們說要請什麼什麼人她都應着,這場百日宴反正本來就是長輩們要辦的,她頂多就是去陪同而已。
飯後不久,傅沉夜便抱着草莓:“我們該走了。”
長輩們都擡頭看着他,“往哪兒走?”
“我跟戚酒簽了協議,平時晚上她在陳州路跟草莓過,白天你們帶可以,週末歸我帶。”
傅沉夜娓娓道來。
但是長輩們聽的卻都有些不滿意,消沉。
老太太看向戚酒:“小酒,一定要這樣嗎?咱們是一家人,這裏是你的家呀。”
“奶奶,我們離婚了,我再住在這裏會被人說閒話的。”
戚酒只好耐心的跟老太太解釋。
老太太不高興的低了頭,但是又不能發火,“隨你們吧。”
她說完起身就頭也不擡的走了,嗯,是生氣了。
“你弟弟你去看過了吧?”
老爺子知道他們要走了,本來還想叫他去房間裏單獨問,這會兒便只得開了口。
“他沒事,骨折養養就好了。”
“嗯,那你們回去路上慢點,我們就不留你們了。”
傅懷仁主動叫他們離開。
只是他們走後,老爺子卻皺着眉頭:“他們這是要散了?”
陳晴也傷肝傷肺的不想說話。
後來回了房間她纔對傅懷仁說:“我看小酒脖子上有吻痕,我還當他們和好了。”
“會好的,你兒子這不是又開始遷就了嘛,小酒那軟性子,沉夜多遷就幾次,她肯定動容。”
傅懷仁握着她的肩膀寬慰。
“但願吧。”
陳晴心裏總有些不安,覺得戚酒跟以前不一樣了。
——
傅沉夜開車載着戚酒跟草莓離開,路口戚酒突然傾身:“傅沉夜,我的車還在新房吧?”
“嗯。”
傅沉夜認真望着前面的路燈,並無異常。
“你帶我去那裏吧,我想把車開回家。”
戚酒跟他商議。
傅沉夜說了句:“下個路口調頭,現在來不及了。”
“嗯。”
戚酒答應着,又在後面抱着女兒坐好。
傅沉夜把車穩穩的開回新房,車子一進去,後面的大門立即緩緩地又關上。
戚酒聽着聲,下意識的轉眼朝着後面看了眼,不知道爲什麼,總有些心驚膽戰,然後又傾身:“我可以要你的兒童安全座椅嗎?”
“可以。”
傅沉夜還是應着。
戚酒覺得他今晚脾氣還挺好?
挺好說話的反正。
她又坐回去,看着懷裏睡着的小傢伙,忍不住輕輕地摸着她的頭髮,嗯,這一刻,心裏總算安定下來。
他在車庫找到她的車,開出來後跟他的放在一起,然後打開她的後車門卻轉眼看向她。
戚酒還抱着草莓,朝着她車子那裏看去。
很久不見,還挺想念的,但是……
是的,他車裏的安全座椅跟她的不配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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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兩個解決方案,要不要聽?”
傅沉夜問她。
“好。”
戚酒立即應着。
畢竟今晚傅總這麼好說話。
“第一,你……”
他話還沒說出來,眼前就飄過雪花。
戚酒也忍不住仰頭看去。
嗯,下雪了,又。
傅沉夜從那些雪裏,又看到她溫柔的模樣,她的眼裏,像是帶着嚮往的,但是,她嚮往的是什麼呢?
傅沉夜想要湊近,但是終是立在那裏沒動。
戚酒回過神,又看向他:“我什麼?”
“你今晚把草莓留在這裏,自己開車回去。”
“第二呢?”
戚酒不想自己回去,她一個晚上都不想離開她女兒。
“第二,你留下來過一夜,你跟女兒睡主臥。”
他說。
或者是今晚的夜色太美好了,她纔會覺得他也變的溫柔吧。
寂靜的夜幕下,風聲過耳,雪從眼前落下,他們站在對方面前。
戚酒的短髮被吹得有點亂,在傅沉夜伸手要抱草莓之前她退後一步,然後笑着說:“我還有個辦法。”
“什麼?”
傅沉夜心裏一空,手不得不緩緩的落下。
“叫阿姨幫我抱着草莓,跟我回去住一晚。”
戚酒諂媚的笑着跟他說。
完全預料之外,傅沉夜聽後過了幾秒才淺笑了下,“不行。”
他上前,強硬的將她懷裏的草莓抱過。
戚酒不給,但是力氣沒他大。
而且草莓都睡着了,他們倆在外面搶孩子的確不合適。
“我跟草莓睡兒童房。”
她跟在他後面,輕聲。
傅沉夜沒說話,穩穩地抱着草莓進了家裏。
家裏阿姨動作都很輕,給他們鋪好牀。
戚酒陪草莓去了兒童房後,傅沉夜便自己進了主臥。
嗯,還是先把電熱毯打開。
其實,他並不想要這個叫電熱毯的東西。
但是……
他低落的坐在了牀沿,雙手合十,手肘抵着大腿上,眼眸望着地面,他想,他到底怎麼樣才能讓她……
門響的時候,他轉眼朝着門口看去。
“我想跟你說件事。”
“進來說。”
戚酒走了進去,但是隻站在門裏,牆邊的矮櫃那裏。
她身後一側是他們的照片,但是她沒看一眼,她只是跟他商議道:“草莓的百日宴,我可不可以不要出席?”
“理由。”
傅沉夜只問了這一聲,然後不緊不慢的站起來,並且邁着大長腿朝她走去。
“我們離婚了呀,我不想再傳出我們的緋聞。”
“什麼緋聞?”
“……”
戚酒在他走近後,腦子有點不夠用。
傅沉夜走到她面前,擡手輕撫着她的碎髮,“什麼緋聞呢?”
“就,你好好考慮一下。”
她提着一口氣,怕兩個人的衣服碰到一起,說完就開溜。
但是腰身突然被握住,然後人被輕鬆舉到矮櫃上坐着,他傾身到她眼前,與她額頭相抵,強烈的荷爾蒙氣息曖昧的纏着她的呼吸,威逼道:“戚酒,爲什麼不把你的擔心說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