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魚渾身都在顫抖,之前南宮澈誤會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方錦毓的,當時的她,本來就沒帶着什麼求生欲,加上那個時候她只是覺得自己懷孕了,但是對於孩子她並沒有太多感覺,所以她很乾脆的選擇了自殺。
可這一次不同,孩子已經有胎動了,她每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看孩子在自己肚子裏翻滾,那種肚子有包鼓起,她伸手摸摸,那包又慢慢縮下去時的幸福感難以言表,這種時候,她才深刻的體會到血緣的美妙之處。
所以這一次南宮澈再一次要傷害她肚子裏孩子的時候,她的反應才如此激烈。
“娘娘別怕,別怕,沒事了,沒事了。”念琴緊緊的抱着蕭子魚,用溫暖的手心安撫着蕭子魚顫抖不停的嬌軀。
“賤人,即便這樣了,王爺還是沒捨得弄掉她肚子裏的賤種,憑什麼我要過得如此痛苦,而她卻可以被王爺毫無底線的包容?”蘭溪若在清荷園氣的面容扭曲,可又無可奈何。
“娘娘,那賤人不是喜歡喫餛飩嗎?”翠柳在蘭溪若的耳邊嘀咕了一句。
“對,你讓人去辦,記得別留下痕跡。”一計不成,蘭溪若再生一計。
“娘娘!”蕭子魚在又驚又嚇之後忽然放鬆下來,整個人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念琴嚇得大喊,念棋幾人急忙衝進屋去查看情況,念琴急忙說道:“快,快去找大夫。”
大夫還沒有走到自己的院子,就又被人抓了回來,一番施救才把蕭子魚救醒。
大夫覺得再在攝政王府待下去,只怕早晚會沒命。
南宮澈一氣之下走出去,正好遇見方錦毓和陸流年從聚賢樓出來,他上前不分青紅皁白的拉着陸流年就是一頓暴打,方錦毓上前幫忙也捱了打,只不過雖然是二比一,可方錦毓和陸流年還是受了嚴重的傷。
南宮澈一雙如鷹隼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躺着的二人,戾氣盡顯。
陸流年還沒搞清楚情況,他傻乎乎的捂着自己被打歪的嘴質問道:“王爺爲何當街打人?”
“你還好意思問,本王警告你,以後離本王的王妃遠點,你要是再敢私下和她見面,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本王直接送你去見閻王。”
“我什麼時候和王妃私下見面了?王爺切莫胡說。”
“本王胡說?你敢說你沒有單獨和本王的王妃一起在聚賢樓用過午膳?”南宮澈咬牙切齒,陰氣森森的問道,彷彿陸流年只要敢撒謊,他就要一下子將陸流年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王爺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王妃對子對的好,大家衆所周知,那一次是我之前求王妃給我一個絕對,好讓我拿回家顯擺。結果那對子還真把我家裏人都攔住了,紛紛問我要答案,可我答不出,便做東請了王妃用膳,並且請她賜答案給我。”陸流年可不想得罪南宮澈,於是急忙解釋。
南宮澈一聽,再細看了看陸流年的神情,不像是撒謊,他心裏冷不丁咯噔一聲,難不成當真是自己誤會蕭子魚了?
陸流年看見南宮澈陰晴不定的神情,他大膽的問道:“王爺該不會因爲這個誤會,和王妃吵架了吧?王爺,你這,陸某可就要說你兩句了,我陸某雖然只是一介舉子,可爲人光明磊落,家裏也有教導規矩,自小習孔孟之道,自然知道男女之交該遵守的規矩禮儀。”
“再者王妃可是詩書傳家的蕭家之女,人家的規矩教養更是自小就刻在骨子裏的,你這麼不分青紅皁白就污衊我們,真乃有失風範,再者我們當時除了有雙方的丫鬟小廝在一旁伺候,可是還將包廂門打開的,就是怕被人說三道四,污了王妃清白,如若不然,別人怎會知道我與王妃單獨見面。”
“總之一句話,我和王妃之間清清白白,王爺若因此誤會王妃,那就是陸某都要爲王妃叫屈喊冤了。”
南宮澈也意識到自己可能反應過激了,可事關蕭子魚,他如果不激動,那他對蕭子魚就不是愛了。
南宮澈知錯改錯,但是絕不認錯,所以即便是知道此事是自己做錯了,可他依舊沒有低下高傲的頭顱給陸流年道歉。
南宮澈回了王府處理公務,他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可又拉不下臉去給蕭子魚道歉,回府之後才得罪蕭子魚今天被他嚇昏了,還是大夫去救治之後病情才穩定。
南宮澈在書房躊躇了許久纔來到幽蘭苑,此時的幽蘭苑看上去又和之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時一樣,南宮澈很想自欺欺人的走進去,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依舊摟着蕭子魚入睡,可就在他伸手要推門的時候,卻聽見裏面傳來念琴安撫的聲音:“娘娘醒醒,別怕,別怕,我們都守着你呢!”
這應該是他白天心狠手辣的模樣嚇着她了吧?所以她纔會夢魘。
那一刻,南宮澈忽然有些害怕進屋。他擡着的腳退了回去,然後吩咐馮陽去夜宵攤子給蕭子魚買一碗餛飩送過來,他希望蕭子魚能在吃了自己喜歡的東西之後,可以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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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陽將餛飩買回來,交給念畫,念畫不接,馮陽便說道:“這是王爺交代的,即便你們心有不快也不能忤逆主子不辦事吧?你別告訴王妃這是王爺交代買的,就說這是你出去買的。”
念畫想到王妃今天受到的驚嚇,想了想還是將餛飩換了個精細的碗端進了屋。
“娘娘,可是又做噩夢了?奴婢剛剛去外面的夜宵攤給娘娘買了份餛飩,娘娘趁熱喫點,暖暖胃再睡,或許就不會做噩夢了。”
蕭子魚蒼白着臉,本想說不喫,可這熟悉的香氣傳來,她又覺得自己的肚子好像有些餓,最終她還是接過去吃了些,才又睡下。
不知道是不是這餛飩暖暖的,給了她溫暖的感覺,她還真的一覺睡到了寅時末才醒過來。
往日這個時辰是南宮澈要起牀上朝的時間,這幾年身體已經養成慣性,可今早醒來,看見身邊空空如也,想着昨天南宮澈的所作所爲,蕭子魚一翻身繼續入睡。
一連過了好幾天,蕭子魚都沒有出過幽蘭苑,南宮澈覺得愧疚,便在一日晚膳前過來。
蕭子魚看見他,只是虛虛的請了個安,便繼續看書去了。
面對蕭子魚的冷漠,南宮澈低下頭道歉:“對不起,那日是我衝動了,我不該誤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