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一開始就是輕啄着她的脣瓣,像是初嘗糖果的孩子,有些小興奮,有些小忐忑。
寧輓歌的眼眸瞪得極圓,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吻,細細碎碎的落在了她的脣上,細細密密的砸落而下,將她給徹底淹沒。
理智站在崩潰的邊緣。
她的手下意識的揪住了他的衣襟,趁着他吻起來又落下的間隙,忍不住大口呼吸。
但還沒有穩住自己的呼吸,又一次被他含住了脣瓣,這一次,沒有任何的間隙。
她的呼吸幾乎在瞬間被奪取的乾乾淨淨。
深吻之下,讓她幾近要迷失方向。
“唔唔……”她想說,不是要去地宮嗎,他這麼深情忘我的親她,是不是要擦槍走火了?
果然,事實證明,腦子裏的想法不能隨便亂開始。
這個時候亦如她所想,男人的大掌都變得開始不安分。
衣衫開始被拉扯,顯然已經到了要繼續下一步的節奏。
她再沒有理智,這個時候被撕開了衣襟,所有的想法都沒了,腦子裏立時呈現出了一片清明。
“……喂?”她想推開他,趁着他脣離開的間隙,輕輕叫了一個喂字。
但這個喂字剛剛出口,又要被他給吞沒。
風陌寒發現這個女人的脣瓣,真的會讓人上癮。
並且,讓他有了正常男人的反應。
這二十多年來,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有了一股渴望和衝動。
他想要她,想要霸佔她,想要讓她徹底屬於他。
他不知道是因爲毒發作的原因,還是真的就是想要這個女人歸屬於他。
但他完全沒有理智可言,開始撕扯她的衣衫,她死命的揪住衣衫,他就用力的拉扯,一個用力下,只聽得“撕拉”一聲,衣衫全數碎成片。
外衫碎了,裏衫自然也不能放過。
寧輓歌的心咚咚狂跳,這個時候心中的警鐘敲得越來越響,讓她這會兒有了一股想要反抗的衝動。
一腳就踹了過去。
這一腳,很意外的,就頂到了某男的關鍵地方。
伴隨着男人的悶哼聲,“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寧輓歌立即探頭去看,小心翼翼的去觀察地上的男人,是否有摔出什麼情況來。
“那個……”她剛剛說話,摔在地上的男人忽然站起身來。
不過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扭曲。
寧輓歌暗暗驚了一下,立即解釋說:“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過是不小心的而已,你那個……痛不痛啊?”
“……”風陌寒很想掐死她。
這個女人也真是夠狠心的,竟然敢……
“額,要不,我給你揉一揉?”寧輓歌發現他的眼睛裏似乎涌動着一股要殺人的光芒,那眼神裏好像有一頭猛獸,就要跳出把她給吞噬掉。
她的話,讓男人的嘴角狠狠抽動了兩下。
伴隨着寧輓歌的這話,屋內的氣氛越發詭異了。
寧輓歌也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頭,實在是佩服自己這腦袋瓜子,竟然能夠說出這種話來。
“呃……誤會,真的是誤會。”
“你揉。”他忽然語出驚人。
這話,讓寧輓歌很想挖個地洞鑽。
無恥男,竟然也說得出口。
“那個……”寧輓歌撈起了衣袖,“既然不舒服,你就乖乖躺着,我去幫你去地宮。”
“走吧。”男人轉回了正題,忽然瞄了一眼她的衣衫,說,“把衣裳換好再出來。”
出去前,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帶着一種意味深長。
寧輓歌看不懂這個男人的眼神代表着什麼,只覺得他眸中似乎困着一隻野獸,就要把她給撕扯開去,洶涌着要把她給喫掉。
太可怕了。
她第一次有了一種危機感。
這個男人,就是野獸。
她暗暗咂舌,卻想起了一個極爲嚴肅的問題,這個營帳裏,壓根沒有她的衣裳,她起身去四處翻找了一番,最終只能找到風陌寒的衣裳。
營帳外。
風陌寒負手而立,眸光幽邃了幾分。
他沒有任何的不耐和焦急,大概也想起了什麼,忽然吩咐:“青龍,去給王妃準備一套衣裳。”
“不用了啊。”男人的話音剛落,寧輓歌就挑開了簾子走出。
風陌寒轉過身,看見這女人竟然把自己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
雖然穿在她的身上有些長而擠,卻還是讓男人的心情大悅。
“唔,雖然有些擠,不過還是勉勉強強可以穿上的了。”
她剛剛挑開簾子,就觸及到男人那略帶幾分笑意的目光,那笑意分明促狹了幾分,讓她覺得……很不好意思。
其實這衣裳穿着,她自己也有些難爲情。
但要不是剛剛他把她的衣裳給撕了,她至於這麼憋屈嗎?
“嗯,挺合身。”男人忽然說道。
“呃?”寧輓歌的表情有些驚住了。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肚子上凸出的贅肉,再看看那穿着同樣款式的男人,玉樹臨風的站着,這樣一個如此鮮明的對比,他竟然也能夠睜眼說瞎話到這種程度。
“唔,知道你這是想安慰我,不過算了,走吧。”她說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脣。
要不是因爲夜色有些深沉,恐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這脣又紅又腫,可見之前和某個男人之間的親吻是有多麼的激烈。
原本站在一旁的青龍是沒有觀察到的,但是伴隨着寧輓歌的手上的動作,一下就瞧見了她的脣……紅腫的厲害。
青龍暗暗咂舌,難怪讓他去拿件衣裳,原來是因爲他們之前太過激烈了,所以衣裳都撕碎了,連同着……他都已經可以猜測到接下來發生的各種激烈事情。
三人往前走,青龍帶頭,寧輓歌和風陌寒走在後面,氣氛卻極爲怪異。
寧輓歌故意將視線瞟向別處,就是不看身邊的男人,裝作嚴肅觀察四周的神情。
倒是風陌寒,視線落在她那尷尬的臉上,脣邊的弧度似笑非笑。
一路行至前,他們選的路都是極爲偏僻,途中也不見任何的營帳,因此光線更顯漆黑。
青龍和風陌寒走在前方,漸漸都要和寧輓歌拉開很長一段距離,寧輓歌意識到自己和他們的距離落下一大截,立即邁開了她粗粗的腿追上。
“喂,你們慢點好不好?不要欺負胖子。”寧輓歌的語氣帶着幾分埋怨。
風陌寒立即停下了腳步,轉身就握住了她的手。
他一言不發的就握住了她的手,這種毫不猶豫的握住,讓寧輓歌驚了一下。
他的手掌心依然還是那般冰涼,可卻讓她的心暖暖的。
青龍偷偷回頭瞥了他們一眼,默默的將視線收回,心中長舒一口氣,他反倒是覺得自己多餘。平日裏做暗衛的時候,他都可以裝作看不見,可今天,他要走在這兩人面前,真是……
“青龍。”正想着,他家王爺就喚了他一聲。
風陌寒的聲音叫得很低,卻還是讓青龍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卻又不敢倉促回頭去看。
“你與玄武一同,先走。”風陌寒又說。
這樣的話,簡直是讓青龍求之不得的,他一聽雙眸發亮,語氣一喜,忙不迭點頭說:“屬下這就去追他的腳步。”
看着青龍一臉狂喜之色奔出,寧輓歌嘴角抽了兩下。
風陌寒的幾名下屬,和他主人的性子,完全是兩種類型的人。
“你把人都支走了,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她問。
風陌寒輕瞥她一眼,“入地宮之後,我極有可能毒發。”
他的話,讓寧輓歌的心中驀地一怔。
是啊,今天十四了,他不是可能毒發,而是絕對會毒發,若是如此的話,這樣的危險係數會增大無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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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他們,能極好在前方接應我們。”他沒有用“本王”自稱,而是用“我”來自稱。
寧輓歌沒有察覺這樣的細節問題,只是蹙眉。
“藥喝了沒?”
“嗯。”他應得極淡。
實際上,並未喝藥。
寧輓歌熬製的藥汁還放置在桌上,根本沒有動。
只是不想讓她擔心,他纔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風陌寒垂眸,眼簾遮了眼底的情緒,波動的情緒很大,卻最終歸於平靜。
寧輓歌沒有懷疑,輕輕呼出一口氣,“既然你都喝了藥,那毒發的機會還是極少的,所以別太擔心了。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嘛,不會讓你有事。”
男人擡眸看她,薄脣輕勾,卻未說話。
……
地宮的路,與上次一樣踏入,一樣的路走入,一樣的甬道。
這條又長又黑的甬道,看上去就像是沒有盡頭一般。
寧輓歌被風陌寒牽着手走,從她被他牽住手的剎那,這個男人就沒有放開過她的手。
她大抵是能夠明白這個男人的心思,在這兒等着,等到明天,等到死路變活路,活路變死路,他們纔好找東西。
她想到這裏,乾脆停下了腳步。
但雖然停下腳步,卻不敢碰觸牆壁,牆壁上的毒物都還掛在上面,只是此刻似乎處於休眠狀態似的,皆沒有動靜。
“走吧,過了這甬道,再休息不遲。”風陌寒依然未放開她的手,手上力道微微加大,硬是將她往前拉扯。
寧輓歌隱約覺得,他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不對,因爲四周太安靜了,連同着她彷彿聽見了他粗重的呼吸聲。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