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劃過清晰的詫異之色，帶着三分畏懼的眼神和他沉靜陰冷的暗眸對上。
一時間，空氣都變得稀薄。
見女人沒動靜，他薄脣輕揚：“怎麼，不想？”
“怎麼會？”
“既然不會，還愣着幹什麼？”
宋思瑜圈着男人脖子的手緊握成拳，盯着他深沉複雜的眼睛，低頭靠近他。
她的動作很慢。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女人在心裏找遍了各種理由，試圖說服自己跟一個和其他女人上過牀的男人接吻。
最終，宋思瑜抱着視死如歸的心態，閉了眼準備貼上傅東珩的脣。
下巴突然被扣住。
他制止了她親上去的動作，喉間溢出不明冷嗤：“閉着眼乾什麼？”
後者睜眼，臉頰劃過一抹蒼白。
不過，她很快就對他笑了，用一句曾經看過的特別俗的話應付男人的問題：“接吻是很美好的事情，只有閉上眼睛，才能用心去感受。”
“是麼？”
“是啊。”
男人輕呵：“可我怎麼覺得你閉着眼睛是因爲看着我下不去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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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瑜泰然自若地笑，連嗓音都是討好的溫軟：“老公，你想多了。”
傅東珩鬆開了她的下巴。
就在女人以爲不用吻了，他的考驗也結束了時，男人長臂從她膝蓋窩穿過，將人打橫抱起按進沙發上。
驚慌失措之際，他俯身壓了下來。
她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掐着下巴吻住了。
傅東珩的吻長驅直入，粗魯熱烈，帶着一種想要證明什麼的迫切感。
宋思瑜死死地閉着眼，卻還是沒忍住伸手推他肩膀。
這拒絕顯然讓他不滿，她的手腕被扣住舉過頭頂，親吻愈發放肆粗魯。
呼吸被吞沒，前所未有的噁心感在胃部掀起一陣翻滾。
女人慘白的小臉閃躲着，卻怎麼都避不開。
手腕不管怎麼扭動都無法掙脫男人碾壓式的掌控，伸出去踢他的腿也被反壓住膝蓋動彈不得。
這些在他看來也許激烈的外在抗拒，不及她心理上所承受酷刑的十分之一。
反抗不行，她只好求他，脣齒之間發出支支吾吾的破碎音節：“不……不要！傅東珩，你不要這樣……”
傅東珩壓根不聽。
他就是要吻她。
或者，他不止是在吻她，而是在馴服她。
宋思瑜忽然覺得自己最初對他的認知存在嚴重偏差。
什麼紳士，什麼本身就很好的人？
他纔不是！
他橫行霸道，肆意掠奪，是個根本不懂考慮別人感受的獨裁者！
不知被吻了多久，女人徹底放棄了掙扎。
她手腕不扭了，腳也不踢了。
這樣的安分終於讓禽獸一般的男人放過了她。
他雙臂撐在沙發兩側，因爲接吻而略顯性感的英俊面容落入女人眼底。
宋思瑜眼角有淚，避開男人的視線不去看他。
看到她眼眶發紅，傅東珩擺正她的臉，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跟我接吻，讓你這麼難以忍受？”
女人擡手抹去眼角的淚：“對不起，我會調整好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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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嗓音分明冷靜，卻還是帶了哭腔。
傅東珩覺得十分煩躁。
二十四小時都不到，他居然兩次把這個女人弄哭。
男人臉色沉得不像話，捏着她的下巴擡起她的臉，黑眸望進她眼底：“告訴我，你需要調整什麼？”
事已至此。
宋思瑜知道，不說不行了。
也許說了，他善心大發理解一下她呢？
女人溼漉漉的眼睛看着他，那張臉極具清冷感的臉上沒了往日裏的笑容，又掛了淚痕，看起來像是被摧殘過後的破敗花朵。
開口時，她睫毛微微顫動着：“我低估了自己對丈夫忠誠的要求，受不了和我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身體出軌之後再來跟我親近，你可以給我時間讓我適應嗎？”
傅東珩盯着她打量數秒，嘴角輕扯：“看來，你還是不信我。”
宋思瑜哭紅的雙眸裏多了幾分倔強：“我親眼看到韓璐踮起腳尖靠近你，也看到了你亂掉的領帶，再加上她說話時女主人般的姿態，以及你對她挑釁於我的默認，諸如此類的種種，你要我怎麼信你？”
“那你爲什麼不問？”
“問？”
她反問，嗓音之中帶着從未在他面前出現過的嘲弄：“你對她什麼感情我心知肚明，何必問出來自取其辱？”
傅東珩看着女人傲慢不屑的模樣，竟然有種是第一天認識她的錯覺。
他撐在沙發兩側的手臂收回，坐在她身旁從西褲口袋摸出一支菸，點上的時候偏頭掃她一眼：“前天晚上我們在家做過了，很激烈，你忘了麼？”
宋思瑜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有些尷尬地別過臉，順便擡手抹了下淚痕。
男人吐出一個菸圈，繚繞煙霧給他那張臉添了幾分神祕色彩：“昨天早上一到公司連續開了兩個會，韓璐作爲新入職的祕書去給我送咖啡，當時我剛好靠在辦公桌上打電話，她放下咖啡見我領帶鬆了，上手要幫我係，你過來恰好看見。”
她緊繃的神經在聽到這番詳細說明後有一絲鬆動。
傅東珩傾身，食指輕點了一下菸頭，彈掉菸灰：“之後你和韓璐你一句我一句，我沒有插話的機會，後來我讓她出去，問你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你說她剛回江城人生地不熟我幫她是應該的，你說你不介意。”
“我介意。”女人猛然接話。
他偏頭看她。
後者垂眸，又一滴眼淚落下。
男人薄脣微動：“當時你沒說。”
“我不敢說，她是你的白月光，我怕你認爲我沒有資格。”
“從來都是你自己認爲你沒資格。”
女人對上他的視線：“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爲什麼會這麼認爲？”
傅東珩不答反問：“因爲我不愛你麼？”
宋思瑜沒說話，算是默認。
“傅太太——”
他咬字極重地喊她，抽過煙的嗓音性感而沙啞：“我不需要愛你，作爲我的妻子，你足夠有這個資格。”
女人垂在身側的指腹微微蜷縮。
這話分明是給她權利，可爲什麼聽在耳中，如此薄情寡義？
“默許韓璐跟我們一起喫飯是生氣你誤會我和她的關係卻不聞不問，我認爲你不夠在乎我。她挑釁你這件事，你潑我一臉水走了之後，我警告她了。”
言盡於此，男人按滅燃盡的菸頭。
宋思瑜有些出神。
解釋到這裏，她信了他的清白。
晃神之際，男人虎口忽然攫住了她精緻小巧的下巴。
女人的眼淚已經止住。
被迫和他對視時，目光帶着幾分不明所以。
傅東珩沉聲開口：“你比韓璐漂亮，也比她身材好，更比她有腦子，懂得怎麼討人喜歡。”
宋思瑜錯愣地看着他，不敢相信傅東珩竟然在背後這麼拉踩自己的白月光。
說了這麼多還不夠，他黑眸鎖着她的臉蛋，傲嬌冷哼：“傅太太也不想想，有你每晚跟個妖精似的纏着我要，我哪還有精力去染指其他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