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嫿趕在最後一趟牛車,將東西終於拉到了書院門口,等她把桌子支好,打了涼粉剛坐下的時候,書院裏的鈴鐺響了。
好吧,懶驢上磨,看來是不能歇着了。
果然,書院門打開,學子們前仆後繼的就出來了。
今天的天氣比平日裏還要熱上兩分,學子們手裏的摺扇就沒停止工作過。
“大嫂,給我準備兩碗,熱死了簡直。”簡思逸一邊說一邊不停地打着扇子,另一隻手不停地撕脖領子。
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嫿嫿覺得如果不是人太多了,他都想脫光了涼快涼快。
“給,早打好了,冰冰涼涼的,吃了解解暑。”
嫿嫿端了一碗給他,旁邊又有人來要,隨即又去招呼別人。
“公子,這涼粉入肚,人瞬間就涼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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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眯着眼睛,他長這麼大,跟着公子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唯這神仙涼粉讓他如此癡迷。
“行了吧你,活像是女人牀上剛起來一樣。”
簡思逸看着阿福那樣兒,沒忍住吐槽了一句,完了才發現自己口嗨慣了,這會兒旁邊還有人呢。
心虛的朝四周看了看,大家全都沉浸在喫涼粉的快樂中,哪有空注意他的言行。
雖然沒丟人是不錯,可是他發現自己最近的魅力大打折扣。
書院裏討論的最多的除了涼粉竟然就是這大嫂子。
他簡思逸,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簡少爺,竟然屈居第三了。
第二當然是山長那寶貝徒弟啦。
一個泥腿子也不知道清高什麼,不過就是會讀書罷了。
“喫完了就進去午休吧,天氣這麼熱,明天我再多做一些帶過來。”
嫿嫿看着空空如也的大木桶,心裏既高興,又覺得失落,還好,馬上就到端午節了,可以大賺一筆。
“大嫂子,再來一碗。”
簡思逸沒有聽明白嫿嫿的意思,等他回神的時候才發現,大木桶已經被喫空了。
“沒了?”
他那不敢置信的眼神讓一旁的阿福有點心虛。
少爺該不會遷怒吧,明明是他喫的慢啊,而且還在那發呆。
“明天了多喫一碗吧,這會兒已經賣光了。”
嫿嫿從簡思逸臉上看到了呆萌感,沒想到這人的反射弧這麼長。
人家都快走光了他才反應過來。
“阿福,給錢。”
“今天的涼粉錢自己付吧。”
簡思逸說完丟下阿福一人在風中凌亂,他攢點兒錢多不容易啊,公子怎麼能這麼欺負人呢。
自己喫的慢了,竟然把責任推到他身上,他這個書童可真慘。
阿福忍痛從懷裏掏出一個荷包,一臉捨不得的從中掏出幾枚銅板兒,“大嫂子,給你的涼粉錢。”
阿福這樣說着,但是拿銀子的手卻攥緊緊的。
看着面如死灰的阿福,“拿來吧你!”
嫿嫿說着使勁扳來他的指頭,搶過他手裏的銀子數了數,不多不少剛剛好。
得,這也是個貪財小氣的主兒。
打發走了學子們,又到了她洗碗收拾東西得環節了。
最近天天這樣賺銀子,家裏也沒啥極品來騷擾她。
等這幾個孩子能指的住事兒了,餘生她就可以擺爛了。
嫿嫿滿心都是未來吃了睡睡了喫的擺爛時光。
畢竟哪個女人不願意窮的只剩錢,唯二的樂趣也就是逛逛街,花花錢,回家還不用給男人做飯呢。
哎,還不用伺候孩子換尿布,就是一個樂,就是沒人管着我。
“對所有的煩惱說拜拜”
“對所有的快樂說嗨嗨”
“說嗨嗨”
嫿嫿洗着碗,哼着歌兒,一副歡快模樣,讓人覺得她似乎不是在洗碗,而是在幹什麼大事一樣。
秦山長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一個女人由內到外散發着對生活的熱愛。
整個人身上散發着一種讓人忍不住想去靠近的東西。
“這位夫人好,我是着書院的山長秦霄。”
嫿嫿回頭,看見一位中年梅美大叔正一臉溫柔的看着她。
這?
這難道是她遲來的春天到了?
“山,山長好。”
嫿嫿連忙起身,將手上的水滴在衣襟上擦了擦。
這可是現代清華園裏院長一樣的牛叉人物哎。
像她這樣學習底下差,全靠砸錢補出來的好學生,聽見院長跟自己搭話怎麼可能不激動。
秦夫子看着眼前熱情的婦人,做出來的涼粉好喫,人也長的明豔大氣。
沒有丈夫,一人撫養四個孩子長大,還能有如此心態,面上看不出悲苦,是個大氣的。
這樣的人,怪不得他的愛徒會出面爲她說情呢。
這人確實值得幫。
“我看夫人這涼粉,特別受歡迎,就想着”
“秦山長放心,明天,明天一定讓您喫個夠,免費喫。”
嫿嫿看見美男,智商研究跟着三觀歪了個遠,說話不過腦子就往出倒。
最主要的是,給四個孩子取名字的事兒有着落了,尤其是狗蛋上學的事情。
她可以候着臉皮跟山長走一回後門,說不定就順利進去了呢。
越是這樣想,嫿嫿臉上的笑容越是明豔。
秦山長聽着她的話,心裏對她的印象又多了一條,這婦人還是個熱心腸。
“夫人這涼粉賣的好,有沒有想過跟書院裏合作一把。”
“我們書院有專門的採購,可以上門取貨,到時候夫人也會輕鬆一些。”
“夫人覺得如何?”
秦山長說到生意上的事情,嫿嫿腦子立馬清醒了。
敢情這人不是看上她的美貌,是過來談生意的啊。
不過古代的院長可真敬業,親自出來拉生意了。
肯定是因爲她搶走了人家的學子,導致食堂生意不好,所有人家纔出來跟她談的。
“書院學子加上夫子跟其他人,也有兩千多人,但是大部分學子還是習慣了喫食堂。”
“你這涼粉要是進了書院的話,就成了你的活招牌了。”
秦山長的話讓嫿嫿一陣驚喜,這山長人可真好。
竟然能爲她着想到這個份兒上。
“一碗兩文,不管佐料,如果能行的話,可以籤保密合約,最少一年。”
嫿嫿覺得這要不是書院,她可得狠狠宰他一頓,可裏面是祖國的花朵啊,她還是輕點兒下手吧!
“保密合約?”
秦山長疑惑的看着她,合約他懂,可是這保密合約是什麼意思?
這也沒有涉及到什麼祕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