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肚子裏的孩子就未必了
蕭落塵的這句話如同一把刀刺進蘇子衿心中最傷痕累累,最不願被觸及的地方。
感受着漸漸開始有些發乾的喉嚨,想到接下來她就要一如前世一般,啞口難言,無力反抗,如同砧板上的肉徹底的任由蕭落塵宰割,而自己這肚子裏的孩子也要“不不不蕭落塵你說過不會對我的孩子怎麼樣的”蘇子衿再也無法鎮定下去,聲嘶力竭的嘶吼着,無力的晃動着身子,恨不得撲上去將眼前的蕭落塵給咬個細碎,喫他的肉,喝他的血來救自己的
孩子。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越是掙扎,體內的那葵粉帶來的藥效就發作的越快,額頭上是不斷的冒出汗珠來,呼吸也跟着變得急促起來,可吸氣卻變得困難了,喉嚨也是加速的變幹。從她六個月時發現肚子比常人要大的時候宋醫女就跟她說過,孩子若是雙生子的話,她如今年紀小,很容易會缺氧,若是她感覺到呼吸困難的時候,對於孩子來說可能就會造成缺氧,一旦孩子缺氧就很容
易發生滑胎或者是胎死腹中的可能。
如今她這般情況下,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孩子開始缺氧了,她的肚子開始有些隱隱發疼起來。
這讓她害怕,真正的打從心底最深處的害怕。
看着自己的肚子,這足足七個月,有兩個活生生的她和君故沉的孩子,她怕極了,怕失去,怕再度失去她的孩子。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這一刻,她軟弱了,像一個無助的孩子,無能爲力。
而瞧着她這般難得一見的柔弱無助的模樣,蕭落塵心裏有了那麼一絲心動。
蹲下身來,伸出手輕輕挑起她的下巴,瞧着這梨花帶雨的柔弱動人的模樣回想起前世她對自己那溫柔似水的樣子和她平日裏那高高在上的高傲性子,心裏更是發癢起來。有一層薄繭的指腹輕柔的撫摸着她的下巴,蕭落塵眼中透着詭色幽幽吐道:“我是說過不會對你的肚子怎麼樣,我也確實沒有怎麼樣啊,這葵粉本就是這般,能不能熬過去是你肚子裏孩子的命數,與我有何
關係呢再說了,我這可是幫你,君故沉今日必然是不可能活了的,你留着他的孩子豈不是個累贅,沒有了孩子我倒是可以念在你我到底夫妻一場的份上饒過你,今生你我再續前緣,這一次我必然讓咱們的孩子從
你的肚子裏活生生的生出來,只要你服侍好了我,我也可以給他一個太子之位。”
“誰稀罕”蕭落塵的話音還未落地,蘇子衿就一口啐回了去,眼眸猛獸的利齒,死瞪着他。“念在夫妻一場,蕭落塵,這話你說出來不覺得噁心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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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世那是瞎了眼,蒙了心,纔會被你這等卑鄙無恥的小人給欺騙,這一世誰要同你續那段孽緣,我就是死,我也不會從你
這等人不人鬼不鬼的陰鷙東西,收起你的這噁心的施捨,我不要”“卑鄙無恥的小人人不人鬼不鬼的陰鷙東西”蕭落塵眼眸陰寒的一緊,手一反就抓住了蘇子衿的脖子,猙獰的逼近,語氣倏然冷下來。“蘇子衿,你可清楚你現在是什麼情況,我只要手再用力幾分你的命
就沒了,說話之前你是否該考慮幾分,啊”
“考慮”蘇子衿不屑的冷哼一聲,如今都已然這般了,她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又還有什麼好懼怕的。“考慮什麼,大不了就是一死罷了,還能有什麼,蕭落塵,你也就這麼點能耐。且莫說你如今還沒開啓這地宮,還沒活過來,還沒長生不老刀槍不入,就是你真做到了,哪又如何,憑你以毒蠱控制又能控制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會爲你真心賣命,想來蠱毒你現在也沒有了吧,否則早就
用在我身上了,而就憑這些個人,你如何能奪回所謂屬於你的皇位
你總說蕭落淨卑賤,其實你心裏比誰都清楚,真正身份卑賤的一直都是你,一直都只有你,你根本就比不上他
縱使歲月變遷,你能在蕭落淨死後奪得這江山又如何
你心裏很清楚,就算你活個千秋萬代,就算你真的能一統天下,可你依舊是個不擇手段,陰險毒辣,登不上臺面的低微皇子和那遺臭萬年的亂臣賊子這一輩子你都翻不了身”
這一輩子你都翻不了身
這一句話猶如一隻鋒利無比的箭刃狠狠的刺在蕭落塵逆鱗的最深處,頓時那雙眼裏殺意戾氣幾乎是可見一般的奔涌出來,握着蘇子衿脖子的手隨之收緊。
這突然的收緊和壓迫力讓原本就呼吸困難了的蘇子衿更加難以呼吸,臉不到三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是憋得通紅了起來,緊接着開始變白,可至始至終她眼中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退怯之意。
越是看着她這樣的眼神,蕭落塵越是覺得她是在鄙夷自己,殺心更盛。可就在這再用一分力就可以掐斷蘇子衿的脖子的時候,一陣什麼東西劃破空氣的聲音從耳邊飛快的響起,蕭落塵才意識過來,還沒來得及轉頭那聲音已然到了身側,罡風吹動了一絲髮絲,某樣東西猛的打
在他的手腕上,讓他整隻手一麻,松力了一分。
“蕭落塵,你若是敢動她一絲,這地宮你這一輩子都不要想打開一條縫。”君故沉警示的低吼聲在地宮之中乍起,像王者降臨一般,氣勢磅礴。衆人循聲轉頭望去,只見他一襲白衣站在地宮入口處,在月光之下雖說不能完全看清楚他的容貌,可蘇子衿卻能清楚的看到他有些凌亂髮絲和衣角處的泥濘以及被勾破的地方,再看到他那胸口急促的起伏
更是可以想到這一路上他是趕得多又急。心疼,愧疚,委屈百味雜陳的心情一下子就漫上了心頭,想要開口對他說什麼,可纔剛剛張開嘴來,音都還沒出,身前的蕭落塵就率先一伸手,在她無法防備之下將早就準備好的布團塞進她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