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三拍了拍黎俏的腦袋,勾起薄脣低語:“我心中有數。”
下一秒,掌心落空,商鬱攬過黎俏的肩膀轉身朝着舷梯走去。
黎三看着他們相攜的背影,笑了一聲,側目睨了眼南盺,“走了。”
南盺目光空茫地跟着他往前走,眼底卻忐忑不安。
她看不透黎三,更談不上了解,這些年跟着他並肩作戰,自然知道他火爆的脾氣總是反覆無常。
今天的溫情和霸道或許只是他的心血來潮。
沒準明天他又會喜怒不定的對她冷嘲熱諷。
南盺低着頭越走越慢,生怕他給的溫情只是一場鏡花水月。
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小丑,任由他玩弄取樂,像個笑話。
南盺心事重重,直到冰涼的指尖被一抹溫熱包裹,她彷徨地擡起頭,是黎三牽住了她的手,漫步走在暖陽裏。
頭頂陽光熾熱如火,卻不及他掌中的溫熱。
南盺心跳如鼓,呼吸紊亂,慢慢蜷起指尖勾住了他的掌心。
就算是一場鏡花水月,試問誰又能抵擋住這樣的糖衣炮彈?
南盺的少女情懷蠢蠢欲動,悄悄拉近兩人的距離,緊接着就聽到了不解風情的直男言論:“你冷?”
黎三看着她貼近自己臂彎的舉動,眉心微蹙,喉結滾了滾。
這女人是不是不知道她的身材多有誘惑力?
不停地往他身上貼,當他是柳下惠?
南盺一陣深呼吸,甩開他的手,高傲的昂起下巴,“不冷,我熱!”
狗屁的糖衣炮彈,分明是個油鹽不進的直男原子彈。
……
傍晚,飛機抵達南洋。
黎俏在商鬱的懷裏緩緩睜開眼,蹙了蹙眉心,“到了?”
男人應聲,並順手從矮几上拿過水杯遞給她潤喉,“不舒服?”
“還好。”黎俏喝了口水,偏頭看着舷窗外熟悉的停機坪,有些話梗在喉間,幾次都沒能說出口。
昨晚,商鬱出去接電話的時候,老師告訴她,慕家飯菜裏被人投放的大劑量安眠藥極有可能來自商氏。
作爲中醫世家,商氏的藥堂遍佈整個帕瑪,而且還有不少西藥的合作渠道。
按照慕傲賢所言,就算藥物流通沒有進行管控,普通人也很難短時間買到那麼多的藥物。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提供了大劑量的安眠藥。
並且,在慕傲賢的闡述中,黎俏也意外得知,明致遠當年和景意嵐居然有過生意往來,兩人算是忘年交。
如果是真的,明致遠後來的做法便值得深究了。
而這位忘年交卻背叛了他們的友誼。
黎俏捏了下眉心,景意嵐的眼光是不是不太好,居然能和明致遠成爲忘年交?
至於提供安眠藥的人,雖然慕傲賢沒有直說,但黎俏聽出了他在暗指明岱蘭。
思索間,黎俏頭腦發脹,又喝了兩口水壓了壓情緒,轉眸就看到莫覺還趴在機艙後面的吧檯寫作業。
她從商鬱的懷裏退出來,慢悠悠地走過去,視線掃過她臉上的蚊子包,“先送你回學校?”
莫覺擡起頭,認真地想了想,“老闆讓我先去找他報到。”
黎俏看着ipad習題頁面無數個紅叉叉,抿了抿脣,“別寫了,一會送你過去。”
莫覺‘哦’了兩聲,連忙收拾筆記本和ipad,撈過書包一抖,三個粉色的信封從書包外兜裏掉在了地上。
黎俏挑了下眉梢,不經意地想起了二哥讓檢查莫覺書包的事,莫非就是這些?
此時,莫覺從高腳椅上跳下來,撿起地上的信封,反覆翻看,“這是什麼?”
“情書。”
黎俏淡淡地說了兩個字,莫覺擰着眉頭,“情書?給我的嗎?”
隨着機艙門打開,黎俏目光玩味地說道:“拿回去給你老闆。”
“哦,好。”莫覺小心翼翼地收好情書,拉上拉鍊,她又低呼了一聲,“對了對了,妹,你看這個。”
黎俏站定回眸,就見莫覺從牛仔褲裏掏出了一張金色的卡片,獻寶似的遞了過來。
那是一張很厚重的純金銀行卡。
黎俏打量了幾眼,淡聲道:“收着吧。”
莫覺顛了掂質感極佳的卡片,疑惑地蹙眉,“柳姨今早給我的,她說是二舅給我的見面禮,這是銀行卡還是金磚啊?我要是把它融了,能不能打個金鐲子?”
黎俏一言難盡地睨着她,“那裏面的錢,夠你買一千個金鐲子了。”
莫覺不說話了,小心翼翼地把卡片塞進兜裏,摸了又摸,眼裏神采飛揚,無聲唸叨着三個字:發財了發財了。
下了飛機,黎俏命落雨把莫覺送去了二哥的住處,自己則跟着商鬱返回了南洋公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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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兩天一夜,黎俏精神不濟。
回了公館就鑽進臥室補眠。
還有三天就是煙火節,英帝也出發在即。
慕傲賢和她說了很多景意嵐在英帝求學的細節,這趟出行沒那麼輕鬆。
思緒沉沉間,黎俏睡着了。
商鬱打完電話走進主臥,看到的就是黎俏蜷縮入眠的身影。
他坐在牀邊,撫着她眉心淡淡的皺痕,拉起被子給她蓋上,俯首親了親她的臉頰。
恰在此時,一聲震動從她的枕下傳來。
男人探手摸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直接掛斷。
但對方不氣餒地又打了過來。
商鬱抿脣,睨了眼疲倦的黎俏,滑下接聽,嗓音低沉地警告,“安靜,她在睡覺。”
說罷,他從耳邊移開了手機,席蘿卻笑着喚了一聲,“衍爺啊。先別掛,正好咱倆聊聊。”
商鬱眸深似海,淡漠的嗓音完全沒有面對黎俏時的溫和從容,低冽的近乎沒有溫度,“聊什麼?”
席蘿對他的冷淡不以爲意,手指敲了敲桌面,“你們這次準備一起去英帝?”
“嗯。”男人惜墨如金。
席蘿撇撇嘴,還真是人前人後兩幅面孔,她點了根女士煙,吞吐間音色模糊地道:“什麼時候出發,帶我一起唄?”
商鬱靜默了片刻。
見狀,席蘿吹出一口煙,意有所指地道:“衍爺,我從小在英帝長大,而我閨蜜恰好是皇室成員,我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你們帶上我,有益無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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