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臘月二十三一般要喫餃子。
因爲據傳說,這天是竈王爺要上天彙報工作,人們煮好餃子端端正正擺在供臺上,取意‘送行餃子迎風面’。
李婉柔要拉着余天進屋的同時,餘海明和劉淑芬也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剛剛走出東屋。
今天下午,他們就要帶着孩子們,在蛤蟆小弟陪同下,去南島旅遊過冬。
豆豆和淘淘樂的不行。
在院裏直轉圈圈,吵嚷着要去海邊好好地趕海。
“爸爸!”
豆豆一下竄進余天的懷裏,抓着他的頭髮,摸着他的胡茬,“爺爺奶奶說南方可暖和了,沒有雪,不會冷,可以光着膀子在海里游泳,你說會不會有鯊魚咬我的屁股呀?”
“有,你可要小心點兒,千萬別被鯊魚追到啊!”
余天被逗得咯咯直樂。
親了兩下豆豆,讓他和淘淘繼續玩耍,隨後隨着李婉柔進了屋。
將近一個月沒回家。
小蘋果兒又長大了不少。
屋裏暖氣撲臉兒,李婉柔抱起搖籃裏胖乎乎的小蘋果兒,熟練地拉上窗簾兒,掀起上衣,露出傲人的身材餵奶。
“我也想喝…”
余天看得渾身燥熱。
兩團雪白一晃一晃,比他年輕時喫過最好喫的白面饃饃還要誘人。
他就像一頭飢餓的餓狼一樣盯着。
“沒正經!”
李婉柔嬌嗔地瞪了一眼,臉色紅紅,“你要喫也得排隊,晚上再說,先說正事。昨天下午張老師過來了,她找不到你的電話,想讓我轉告你一聲,她的培訓班招最近招收到一個聲線不錯的女歌手,準備讓你把把關,要是行的話,順便寫兩首歌曲。”
這是好事。
發展港城娛樂圈的同時,大陸方面也可以兼顧。
余天本來挺喜悅。
因爲張老師選定的人選肯定不會差。
畢竟人家張老師是專業的歌唱系統出身,若是她說歌者天賦不錯的話,必然不錯。
可是。
當余天聽到新招來之人的名字時,立刻露出一絲不爽的表情。
“你是說…”
他一邊回憶往事一邊問,“這個女歌手叫那鳥是吧?”
前世的那鳥在歌唱方面‘頗有建樹’。
其生於60年代,於1986年,以大量翻唱別人的歌曲進入歌壇。
同年。
她以一首西北風格的歌曲‘大山溝’受到關注。
後來又以‘山水輪流轉’獲得了全國電視臺的評選冠軍以及全國青年歌手賽最佳新人獎。
在2000年以後。
她更是演唱了許多知名歌曲。
如‘黑天不懂白天的黑’以及‘屈服’等等。
尤其是在1997年港城迴歸之時,她還與華仔合唱了一首‘東方明珠’,名聲大振。
可以說。
這個人的嗓音確實不錯。
但重要的是。
余天並不喜歡她,甚至可以說是特別討厭。
而討厭的原因,就源自於那鳥成名獲得實力之後,對優秀同行的無情詆譭以及打擊報復。
以至於回想當年。
依然有兩件事讓余天爲之不齒。
一是。
那鳥曾操控2001年在五臺山體育館舉行的‘華夏流行歌曲榜’頒獎晚會,將原本屬於內地歌壇天后田真的獎項取消掉了。
另一件事更加可惡。
在2002年下第一場雪的時候,那鳥以自己早已成爲內地歌壇大姐大的實力,聯合衆多歌手一起抵制另一位廣受人民大衆喜愛的歌手‘刀螂’,說人家是‘農民歌手’,登不了‘大雅之堂’。
這也使得西域情歌王子被迫隱退歌壇長達十數年之久,甚至差點兒毀了人家的音樂生涯。
嫉妒使人瘋狂。
猶記得前世,余天與最喜歡‘刀螂’的地產大亨老王聊天時,老王還曾經提及過,說他對自己兒子小王在微薄上怒懟那鳥的事很贊成。
用老王的原話說:人不能忘本。
其實娛樂圈和文學圈差不多,都說文人相輕,娛樂圈何不如此?
眼見余天直皺眉頭,李婉柔立刻問清原因。
余天卻輕輕搖頭,隱瞞道,“沒,我就是覺得這個名字挺奇怪,這不是個鳥人吧?一會兒我過去看看,要真是鳥人的話,咱們肯定不能要。”
李婉柔大爲不解,“你甚至連面都沒見,怎麼就說人家是鳥人呢,這不是侮辱人嗎,到底爲什麼呀?”
爲什麼?
不爲什麼。
要非說爲了什麼,那就是爲了停靠在八樓的二路汽車吧。
畢竟在那鳥看來,不論是翻唱者還是刀螂的忠實聽衆,這些聽歌的民衆大多數都是農民出身,所以歌曲也就滿滿的都是土味兒,由此她覺得刀螂的歌兒都是爛大街的口水歌,聽歌的人自然也都是缺乏審美的人。
喝咖啡高雅。
喫大蒜低俗。
余天本身就是個低俗的下里巴人,他的團隊自然不歡迎以陽春白雪自居的高雅歌手。
中午時分。
送一家老小登上飛機之後,余天接見蛤蟆。
這段時間蛤蟆沒少忙活,他這個大內總管是越來越忙,管理的事情也越來越重要。
“搞定了嗎?”
余天只問了這一句。
“搞定了…”
蛤蟆長出一口氣,遞過來一個透着濃濃藥味的小包裹,“哥,真沒想到你還知道咱們京城隱藏着這麼一個大家,老人家說了,他願意和你交個朋友,因爲他看過你的事蹟。”
“行。”
余天點頭,吩咐道,“你拿二十萬送給老人家,就說是我的一片心意,之後我還會麻煩他的。”
“二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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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蟆覺得太多了,“不用吧,那點兒東西才值多少錢,就算是有上好的人蔘也不值這麼多呀。”
怎麼不值?
余天偷偷地告訴了蛤蟆原因。
“啊!”
蛤蟆嚇了一跳,“真的假的,幾百萬法郎?那我可不敢耽誤,我現在就親自給老人家送過去!”
余天點頭,又吩咐給蛤蟆幾件大事,隨即帶着李婉柔去找張老師。
路上李婉柔還問到底在說什麼,搞得神神祕祕。
余天卻不回答,只說是好事,到時候給她驚喜。
一個月的時間內。
張老師不但招收到了那鳥,還有劉樂。
余天進門時。
一男一女兩位未來大紅大紫的歌手正在張老師的教導下學習歌唱技巧。
劉樂是個好歌手。
可惜的是,他在1997年以後加入了索泥唱片公司。
所以余天一見他,便立刻提出簽約要求。
劉樂大驚。
年輕時的他還很瘦。
撥了撥長髮,問道,“餘老闆,你還沒聽過我唱歌呢吧?要不要我唱一首你先聽聽?”
那鳥也很激動,以爲自己也有機會。
畢竟能拜到張老師的門下已經是一件幸事,若是再能與環球娛樂簽約,更是雙喜臨門。
哪知道。
余天先是客氣地與劉樂交談幾句,隨後臉色一冷,對那鳥說,“你,鳥人,滾出去!”
那鳥一下愣住,看向張芬芬老師。
張老師同樣驚訝。
真不知道余天爲什麼會對這個聲線不錯的女歌手如此反感。
不待張老師發言,那鳥立刻憤怒問道,“你憑什麼罵我!是不是瞧不起我!看我穿得一般般你就看人下菜碟兒是吧?”
余天根本不願意搭理她。
吩咐小弟們暴力將其驅趕出去,如此高雅的陽春白雪愛去哪兒去哪兒,千萬別留在環球娛樂,看着鬧心。
那鳥失魂落魄地走了。
但她心中不服。
反正除了張芬芬老師以外,她還有別的選擇。
“你給我等着!”
那鳥在門口大喊,“一年之內,我非要成名,到時候我非讓你這個農民出身的老闆後悔!”
哈哈哈哈!
果不其然。
這傢伙果然從一開始叫瞧不起下里巴人。
那鳥憤然離開,張老師覺得很惋惜,“她的聲線真的不錯,我們也缺女歌手,爲什麼不留下呢?”
余天剛想回答。
可正這時。
外面忽有一個郵遞員走進了門,撣了撣身上的雪,說道,“張老師,又來信了,您這兒一天可真忙啊,快看看吧,這是一封掛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