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修養了幾天,在堂堂攝政王的監看之下,蘇沫染身上的傷痊癒得很快,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顧知行總算是同意帶她出去遊湖。
路上,蘇沫染還不忘對他“歌功頌德”:“今日惠風和暢,最適合外出遊玩了,夫君真是體貼入微,念着前段時間我身子不好,特意選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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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知行面上對她的吹捧不以爲意,實則心裏卻十分受用。
只可惜,蘇沫染的好心情並沒能持續多久,就被打破了。
遠處的遊船之上,有兩人赫然在列,蘇沫染目力極好,一眼便認出那是太子和太子妃。
因着前幾日發生的事,太子徹底冷落了路淑瑤,除了每日定時遣醫女過去爲她醫治之外,就再也沒有踏足她的院子。
側妃一失寵,他便想起了太子妃,想着這段時間對她的冷落,所以特意帶她出來遊船,希望能借此機會修復一下夫妻關係。
風傾顏對於太子的突然邀約也很驚訝,不過他還是答應了,只是經過這些年的相處和宮宴之事,她無法對太子心無芥蒂。
於是,兩人雖然是夫妻,可是貌合神離,就連船上伺候的下人都看出來了,以至於打量了他們好幾眼。
太子這幾日本來就心情不佳,又見風傾顏神色冷淡,態度疏離,便沒忍住火氣。
蘇沫染便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太子將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隨即拍案而起,“風傾顏,你以爲自己還是身份尊貴的西越公主嗎?誰都得仰仗着你的臉色做事?”
面對太子突如其來的發難,風傾顏有些錯愕,但隨即不悅地皺眉,“太子殿下這是何意?要是傾顏有什麼做得不和太子心意的,大可以直接挑明,何必陰陽怪氣?”
她說話也毫不客氣,本來上次落水太子也不聞不問,她知道自己的一腔熱血付諸東流,便對這個男人沒有了任何期待。
被這樣一懟,太子更絕顏面無存,臉色更難看了,“孤陰陽怪氣?孤見你近日悶悶不樂,想着帶你出來散散心,誰知你一路上敷衍冷淡至極,若是真不願,大可不必跟孤擺臉色!”
此時,太子說話已經毫不客氣,字字句句都在譴責太子妃不知好歹,畢竟是皇家貴胄,此刻一怒,周邊伺候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偏偏太子生得芝蘭玉樹,即使是冷着一張臉,竟然也是難得一見的俊朗。
蘇沫染便聽到岸上的女子議論,“這是哪家的郎君,生得如此英俊,就連生氣的樣子也讓人覺得英氣逼人,若是能同他有個露水姻緣我就滿足了!”
風傾顏哪裏知道讓人的想法,她只覺得這些話從太子嘴裏說出來,讓她覺得酸澀不已,但她不想在太子面前低頭,面上便愈顯冷冽。
蘇沫染暗叫不好,再這樣下去,兩人的關係便真的難以挽回了,萬一風傾顏再想不開的話……
“太子殿下,好巧啊!”蘇沫染徑直迎了過去,打斷了二人之間僵硬的氣氛。
太子見到二人,臉色稍愉,“見過皇叔,皇嬸。”
蘇沫染冷哼一聲,心道:“要不是不想你失了風傾顏的支持少了奪位的籌碼,我纔不管你呢!”
餘光看到風傾顏臉上的黯然神傷,她心一橫,定然要像個辦法,讓太子嚐嚐被打臉的滋味,也好替風傾顏討個說法!
……
面對兩人的突然出現,太子十分意外,隨即觸到蘇沫染有些敵視的目光,便知道剛纔的那一幕肯定被他們看到了,只覺丟人。
蘇沫染徑直越過他,走過去挽住了風傾顏的手,“傾顏,前幾日你就說太子近些時日空閒之餘會帶你出來遊玩,我還十分羨慕,沒想到這麼巧就遇上了。”
風傾顏一愣,她何時說過這些話?
但感覺蘇沫染輕輕捏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配合自己,她便沒有否認。
蘇沫染隨即又看向太子,“殿下如此體貼太子妃,還真是羨煞旁人呢。”
隨後她又給顧知行使了一個眼色,後者便接道:“如此,本王確實應該向太子學習。”
太子被他們夫妻兩人一番“陰陽怪氣”的吹捧,反而更覺得面上無光,只是他沒想到在外人面前,風傾顏會如此維護於他,念及自己剛纔的行爲,反而生出了幾分愧疚。
“皇叔,剛纔下人傳信,說府裏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孤便不能相陪了。”
顧知行知他心思,也不爲難,“無妨,正事要緊。”
太子這纔看向風傾顏,後者也順勢給了一個臺階,“染染,今日我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約。”
蘇沫染也知道今日不是適合說話的時機,便答應下來。
待看不見兩人的身影了,蘇沫染臉色才垮了下來。
冷哼道:“這個太子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傾顏對他如此大度,凡事都在爲他考慮,可他呢,上次不僅冤枉她,聽說傾顏落水之事他都不聞不問的,真是薄情!”
越說反而越是不解氣了,“要我說,太子就是有眼無珠,不然怎麼會學那些人寵愛小妾卻冷淡正妻的!路淑瑤那個狠毒婦人,上次還妄圖謀害皇后,結果呢,他還恨不得把人家放在心尖上,真是荒唐!”
顧知行見她罵太子毫不留情,一時之間也插不上話,只待她情緒平復下來,不然自己貿然爲太子開脫,怕是引火燒身。
蘇沫染氣了一會兒,又覺得不划算,甚至還有些無奈,轉眼間,便有些發愁了。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顧知行不解了,“怎的罵人還把自己弄得不開心了。”
蘇沫染搖搖頭,無奈道:“雖然太子確實有些過分,可是我能感覺到他並非絲毫不在意傾顏,甚至傾顏也對太子日久生情,只是現在兩人之間存在太多誤會,想要消解,並不簡單。”
船上風有些大,顧知行將蘇沫染牽到裏面,將人抱在身上。
見她還在思索他們二人的事情,便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故作喫味道:“有些人,對自己的夫君都沒這麼上心。”
蘇沫染被他故作愁苦的樣子逗笑了,心中的念頭也瞬間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捧着顧知行的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隨後點點頭,“嗯,夫君果然俊美無儔,喫起醋來,也比別人要好看一些。”
隨後湊過去吻了一下他的脣,哄道:“好了,是爲夫不該冷落你,我錯了。”
嘴上是在認錯,可那副樣子分明是有恃無恐。
顧知行面上狡黠一閃而過,他掐了一下她的腰側,蘇沫染怕癢一躲,如果不是被他抱着,差點摔到地上。
“顧知行!”蘇沫染嬌嗔地叫了一聲,隨後那人已經壓了過來,加深了剛纔淺嘗輒止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