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完信息,顧硯辭丟下手機,抱起林淺走進洗手間附帶的浴室,將她放進浴缸裏,放了半缸溫水,溫聲說:“你洗個澡,我去外邊,解決那個無事生非的小娘們。”
林淺默不作聲,拿着浴花擦拭身體。
顧硯辭掩上浴室玻璃門,步履沉穩的走到病房外邊。
喫瓜羣衆驚呼:“出來了!渣男出來了!”
“長這麼帥,卻是個禁不住誘惑的,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太帥了,怪不得小姐姐那麼喜歡他!”
“再帥又如何,再帥也掩蓋不了他是花心渣男的本質。”
顧硯辭無視七嘴八舌議論聲,暗沉眸光像出鞘利刃般刺向吳婧婧,冷幽幽問:“很愛很愛我?什麼時候愛上我的?”
方纔還囂張的不可一世的吳婧婧,此刻像泄氣皮球般縮手縮腳。
她雙手抱膝坐在地上,身子儘量緊縮,恨不得縮成一團,恨不得縮進牆壁縫隙。
此時,吳婧婧心裏那些心痛憤怒情緒,消失的無影無蹤。
面對氣場凜冽,站在那冷着臉,渾身縈繞凌厲肅殺氣息的顧硯辭,她恐懼,她害怕,她懊悔自己一時嘴快,信口胡說。
“我,我……”吳婧婧囁嚅着意欲解釋,擡眸接觸到顧硯辭冷厲幽寒視線,她嚇得雙手抱頭,腦子裏亂成一團,一句話說不出。
那些個喫瓜羣衆,不明白顧硯辭身份,猶在你一言我一語指責他。
“你出軌被抓,不認錯不道歉,還指責她,你是我見過的最渣最噁心的渣男。”
“她哭得那麼傷心,我一個外人看着都心疼。你無動於衷,好渣,你真的好渣好渣。”
“好女人你不要,壞女人你當寶,當心追妻火葬場。”
面對周圍人喋喋不休的指責聲,顧硯辭擰了擰戴着腕錶的手腕,冷寂眸光環視四周,引經據典評價:“個人進入羣體之後,便喪失自我意識,在集體意志的壓迫下,成爲盲目衝動,輕信謊言的‘烏合之衆’,這段金科玉律,形容諸位正合適。”
喫瓜羣衆:“你的意思是,她說謊?我看她哭得那麼傷心,不像說謊啊。”
“你出軌就出軌,還倒打一耙誣陷她,她遇到你啊,她倒了八輩子黴。”
“你脖子上還有痕跡呢,證明她說的是真的,你確實當着她的面,跟第三者滾牀單。”
顧硯辭無視他們,再次冷聲質問,“吳婧婧,你是我侄子的未婚夫,論關係,你是我的侄媳婦。呵,你愛我,倫理何在?綱常何在?”
喫瓜羣衆:“……”
侄……侄媳婦?
蛙趣!刺激!原以爲他們喫到出軌瓜,沒想到瓜中有瓜。
此時,吳婧婧後悔死了,她千不該,萬不該胡說八道。
顧晉深不在,喫瓜羣衆裏,也沒有認識自己的熟人,自己是顧晉深未婚妻這件事,她可以否認的。
吳婧婧硬着頭皮,反咬顧硯辭,“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明明是跟你侄子分手之後,纔跟你交往的。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向來大度,你認個錯道個歉,你出軌的事兒,我可以原諒的!”
吳婧婧拼了命的想把話題拉扯到“出軌”之上,顧硯辭將計就計配合她,“要說出軌,也是你出軌在先。”
吳婧婧傻眼,鬧不清顧硯辭說這話用意。
不容她琢磨個明白,許珩手提皮箱,急匆匆趕到。
他越過人羣,走向顧硯辭,“顧總,我來了。”
“箱子打開,”顧硯辭言簡意賅下令,“發照片,一人發一張。”
“是!”許珩打開皮箱,露出幾百張新近打印出來的彩色照片。
吳婧婧一見照片,整個人呆若木雞。
竟然是……
是她和江城釀釀鏘鏘時,拍攝下的大尺度不雅照。
“不要!”吳婧婧試圖阻止許珩,她朝着許珩撲過去,顧硯辭一腳踹出,她站立不穩跌倒,摔了個結結實實的狗啃屎。
許珩三下兩下將幾百張照片分發完畢,喫瓜羣衆看完,集體沉默。
呃,她跟四十多歲的油膩男……
表情還那麼的……享受
她是好女孩嗎?她不是!她分明是個騷~浪~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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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眼光,因想法而改變。
之前覺得吳婧婧很可憐的喫瓜羣衆們,看了照片再看她,越看越覺得她騷裏騷氣,越看越像站街女。
然後,喫瓜羣衆調轉槍口,七嘴八舌羞辱吳婧婧。
“我靠,你的照片,辣瞎我的眼睛。”
“借用洪世賢的臺詞形容你,你好騷啊!”
“嘖嘖,看你這樣子,是從小騷到大吧!你是鐵,騷是鋼,一天不騷悶的慌!”
好難聽!吳婧婧聽不下去,她捂着臉擠出人羣,落荒而逃。
顧硯辭豈能容許她輕易跑掉,他對許珩使了個眼色,許珩領會他意,三步兩步追上吳婧婧,將她拖進電梯裏。
喫瓜羣衆四散離去,顧硯辭步入病房。
林淺已洗完澡,自個挪回病房。
她新換上雨過天青色修身款旗袍,淡雅服飾映襯一張娟秀清麗瓜子臉,似出水芙蓉般纖塵不染,又有着腰若約素婀娜風骨。
顧硯辭走到她身後,寬大手掌搭上她右肩,沉吟片刻後問出一句話:“她一直這樣?”
林淺手指撫弄着旗袍下襬的琵琶型盤扣,淡聲說:“你說吳婧婧,是的,她一直這樣,我經歷過無數次,早已習以爲常。”
顧硯辭心臟揪疼,無數次!這年頭,偏聽偏信的傻瓜多的是,以往那些傻瓜,聽信吳婧婧謠言誤會林淺,林淺定是受了很多很多委屈。
“我會讓她付出代價的!”顧硯辭拿起手機,正要撥通許珩電話,瞥了瞥林淺,他屈膝下蹲,半正經不正經的調戲她,“叫聲老公,我替你出氣。”
林淺扭過頭,直言不諱拒絕他,“不叫,不屬於我的稱呼,我叫不出口。”
“看這,”顧硯辭亮出戶口本,“我的名字,印在你的配偶欄上,我是經過國家認證的你老公,快叫。”
“國家認證又如何?”林淺看了眼戶口本,視線即刻調轉,“在我心裏,你不是。”
顧硯辭收斂淺笑,以口頭禪警告她,“林淺,好好說話。”
“你也好好說話,”林淺深呼吸兩下,“對一個你不愛的女人,經常說些似是而非的曖昧話,這不合適。”
“不愛你?”顧硯辭眸色漸深,“你以爲的只是你以爲。”
林淺輕笑:“怎麼的,你愛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