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榆眼皮一跳。
顧辭宴怎麼這麼敗家,只是爲了晚宴戴給別人做個樣子,買個幾百萬的也差不多了,一條項鍊竟然花了三千萬。
一時間她感覺自己的脖子好沉重。
“還真被你說對了。”江晚榆轉眸勾脣一笑,迎上任寧芮不可置信的神情,那眼神彷彿是在看一個小丑。
雖然不是給她買的,但是她現在是顧夫人,人設怎麼也得立住了。
一拳打在棉花上,任寧芮被江晚榆的眼神看得心裏說不上來的鬱悶。
“我不要的垃圾,任小姐還當塊寶,我也是挺佩服的。”
立馬又被江晚榆刺了一下。
瘋了吧?
“就你那個穿一身便宜貨的男友?騙誰呢。”
任寧芮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滿臉寫着不爽,聲音也不自覺地高揚了起來。
立刻就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任家小姐竟然認識顧夫人。
但是不清楚兩人剛剛都聊了些什麼,一個滿臉怨氣,一個淡然自若。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
江晚榆無名指上的戒指晃眼,任寧芮輕撇紅脣,眼中輕蔑,語氣十分刻薄,“聽說你昨天領證了?說起來,宴容集團的顧總也是昨天領證,你不會還要說你就是顧夫人吧?”
任寧芮這張臭嘴還真讓她說對了。
江晚榆有些想笑。
“不過是一條几千萬的項鍊,我夫人有什麼戴不起的?任小姐這張嘴說不出什麼中聽的話,眼神好像也不太好。”
熟悉的嗓音,語調慢條斯理,卻透着不容置喙的壓迫感。
【三千萬誒!顧辭宴說得怎麼跟三百塊一樣……敗家男人,照他這麼花,遲早不得把錢敗光?】
江晚榆嗔了他一眼。
他是她的親親老公,怎麼能是敗家男人。
江晚榆的擔心純屬多餘,她男人錢很多,還很會賺錢。
一道頎長的身影靠了過來,將人攔腰摟住,順手捏着江晚榆的手把玩。
黑眸散漫掃過,卻透着逼人的冷意。
江晚榆抽手,抽不出來。
乾脆捏回去。
【我鋪墊了這麼久,就等着打任寧芮的臉呢,顧辭宴好巧不巧,踩着點來搶我的高光時刻!】
男人語氣散漫,出言句句都是維護,肯定就是江晚榆那個窮男友。
“你夫人?呵……”任寧芮還想出言嘲諷,突然話語凝滯,發現面前的男人一身穿着不凡,還有着令人驚歎的皮囊。
這就是和江晚榆抱在一起的男人?
明明照片裏穿得一身窮酸,怎麼會……
任寧芮的視線忍不住粘在顧辭宴的身上,男人身形修長,無論是外貌還是身材,都完美到無可挑剔。
她抿了抿脣,臉色微紅。
那照片拍得不清楚,她當時沒怎麼注意看。
這人竟然長得這麼英俊帥氣。
注意到顧辭宴落在江晚榆腰上的手,她瞬間眉心緊擰,看向江晚榆的眼神裏盛滿嫉恨。
江晚榆她憑什麼!
“寧寧!怎麼跟顧總和顧夫人說話的?”任弛呵斥出聲,剛剛正準備跟顧辭宴提海外投資的事情,沒想到這邊自己的女兒正對顧夫人出言不遜。
任弛神情嚴肅得嚇人,眼裏滿是不悅。
再看顧辭宴此時和江晚榆姿態親暱,明顯的維護之意。
從始至終,顧辭宴的態度都在告訴別人,顧夫人是他的心尖寵,碰不得。
本來想着自家女兒能和顧夫人打好關係,能得到顧辭宴幫襯。
現在別說打好關係,不結下樑子都不錯了。
“爸!你在說什麼?”任寧芮瞬間瞪大了雙眸,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你說她是顧夫人?”
聲音不自覺地提高。
周圍的人都盯着這邊的情況。
那這個矜貴不凡的男人豈不就是顧辭宴!
前總裁長成那個鬼樣子。
他竟然不醜也不禿。
懊悔的心情一下子佔據了任寧芮的內心,她忍不住去看顧辭宴,即使男人神情冰冷得有些涼薄也絲毫不影響他的俊美無儔。
如果她早點聽父親的話去接觸顧辭宴,顧夫人的位置是不是就是她的了。
“還不快閉嘴!”任弛眼皮一跳,出聲呵斥,“這是宴容集團的顧總和顧夫人,像什麼樣子,還不快道歉!”
不過是嘴上道個歉而已,能和顧辭宴拉近關係百利無害。
“爸,你沒弄錯吧!你讓我跟江晚榆道歉?”聽到這話,任寧芮回過神來,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任弛,原本甜美的聲線都有些刺耳。
今天是她的生日宴會,還有這麼多人看着呢。
憑什麼要她跟江晚榆道歉!
“怎麼?難不成任小姐還想讓我夫人給你道歉?”顧辭宴擡眸睨向任寧芮,眼底一片冷然,低沉的聲音裏透着不悅。
任寧芮被顧辭宴的眼神嚇了一跳,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就是就是~】
【好爽啊!有人撐腰就是爽,顧辭宴好厲害,看任寧芮臉都黑成什麼樣子了:D】
【怪不得大家都愛看打臉爽文,這擱誰誰不爽。】
江晚榆內心暗爽,面上卻配合着顧辭宴冷淡着一張小臉。
顧辭宴黑眸含笑,似乎有些無奈地看向江晚榆,絲毫看不到剛剛冷厲森然的模樣,“我夫人膽子小,容易被人欺負。要是受了委屈,我回去不好哄。”
【這人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越來越高了……】
【我哪裏不好哄了?顧辭宴瞎說!不對,我又不需要他哄。】
江晚榆不滿地用手肘頂了一下顧辭宴。
被江晚榆撞得不痛不癢,顧辭宴眼裏含了些壞心思,搭在江晚榆腰上的手故意輕掐了一下。
激得江晚榆差點跳起來。
【顧辭宴幹什麼!不知道我腰上怕癢嗎?那麼多人看着呢!別以爲給我撐場子就可以爲所欲爲!】
聽到這話,任弛還能不明白?
意思就是他夫人剛剛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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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弛眉心緊縮,臉色陰沉,“和顧夫人道歉。”
江晚榆膽子小?
她怎麼沒看出來?
任寧芮臉色難看得不行,又委屈巴巴地看向任弛,“爸……”
“連我的話都不聽了?”眼看着顧辭宴的眼神越來越冷,任弛心下有些着急,冷聲呵斥,“別讓我說第三遍。”
沒有一點鬆口的跡象。
任寧芮緊咬着嘴脣,眼眶泛紅,彷彿馬上就要哭出來,卻又竭力忍耐,求救似地看向面前長身挺立的男人。
希望他能開口幫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