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忽然態度大變,厲聲下了一道逐客令,嚇得花姐一哆嗦,手也鬆開了。
隨着一聲‘滾’字喊出,他之前談判時和善的表情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極度的不屑一顧,道,“剛纔給你的面子已經夠多了,通過聊天,我現在充分明白了你是個蹬鼻子上臉的貨色。既然如此,那現在我也學你之前的樣子再重申一遍。聽好了,我身邊的這位陳女士是我的人,無論在任何地方任何時間,都沒有任何人可以欺負我手下的人,包括你和你那個狗屁不如自以爲是的老闆。所以,你現在就給我滾,馬上滾。下次要是再想談判,你就叫你的老闆親自過來,你的身份太低,只能供我取樂,根本不足以和我面對面說話。”
話落。
他立刻打了個響指。
小龍明白,迅速竄出,不由分說,抓住花姐的脖領子就往外拽。
真是不給面子。
頭上的那朵玫瑰花都給拽掉了。
花姐手下之人也不敢過多言語。
因爲此時門外,鬼仔正帶着一羣人用無比‘親切’的態度照顧剛纔堵在門口的人。
“你完了你!”
花姐狼狽出門,扶了扶帽子,指着跟到門口的余天臭罵,“剛纔可是你說的,你說我們老闆狗屁不如是吧?我記住了,我這就回去告訴他!”
“等等!”
余天想了想,忽然喊住想要離去的花姐。
花姐一愣。
以爲他是回心轉意甚至害怕了。
哪知道。
余天卻只是低下頭,看着地上的黑色玫瑰花,輕輕踩了上去,一邊隨便碾壓一邊笑着說,“下次,你要是再來說些有的沒的,我保證讓我的兄弟把你的臉打成這朵破爛玫瑰花的樣子,我讓你好好明白明白,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氣死我了!”
花姐一跺腳,轉身上車匆匆返回滾雷。
“怎麼辦?”
人們走後,陳怡涵有些恐懼,“他們要是限制咱們的話,咱們未來的音樂路還真是很不好發展呢。”
怕什麼?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
別忘了。
余天手裏可是掌握着硬實力。
要是真把他逼急了,他可是絕對有能力在一夜之間做出寫出一千首膾炙人口歌曲的壯舉。
想到這兒,余天模仿起周星星電影中的臺詞,握着拳頭對陳怡涵笑着說,“爲什麼要逼我,他們爲什麼要逼我…”
噗。
陳怡涵被余天搞怪的表情逗笑了。
看他的樣子,根本不在乎,喜怒無常又風輕雲淡,誰也捉摸不透。
這使得陳怡涵也頗受感染,不由自主地說,“你總是這樣,什麼事兒都不怕,我要是能像你一樣就好了。而且我還擔心,你之前不是答應給我找個知心愛人嗎,如此看來,這個事情肯定也要拖延了。”
拖延不了。
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
倘若滾雷或者其他唱片公司真敢做出所謂封殺的舉動,那可就別怪余天真不客氣了。
但這是後話。
目前雖說年前很忙,可能顧不得上太多。
但該反擊還是要反擊的,現在的問題無非就是演藝場所和唱片銷路。
這種問題,若是余天帶着手下小弟親自去辦的話,肯定極爲繁瑣,需要大量的時間和語言來搞定每一家酒吧或者磁帶鋪子。
但。
他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這也是爲什麼他在三個月前就派人聯繫火房的原因之一。
“鬼仔。”
待陳怡涵回去工作之後,余天召喚鬼仔,拍拍他的肩膀,“你的任務又來了。”
“放心!”
鬼仔鄭重保證,“誰要是敢不賣咱們的磁帶,我就狠狠揍誰!殺一儆百,殺雞儆猴,不怕他們不聽!”
“誒?”
余天擺了擺手,“你還沒轉變過來嗎,不要這麼暴力。他們和咱們之間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對於能幫着咱們賺錢的人來說,我們應該給予好處,而不是給予恐嚇。記住,每個人都不是嚇大的,恐嚇也只能恐嚇一時,只有長久的利益才能維持長遠。”
“…”
鬼仔立刻意識到自己太過武斷。
余天又說,“你讓手下的兄弟們好好談判,爭取花小錢辦大事,至於需要消費多少,你先去問你的老大要,等我這邊深港外貿公司結算回來利益之後,會一起結算給你們火房的,保證沒問題。”
鬼仔想說,餘老闆真他孃的狡猾。
啥意思?
花錢還得先從火房出,然後等結算完利潤再扣除?
好事兒都讓他佔了,真是個精於算計的人。
而且看他的表情,自己的老大恐怕不會不同意。
想到這兒。
鬼仔也不管了。
畢竟是老大與老大之間的交流,他只需要根據命令辦好事情就行。
“記住。”
臨走之前,余天凝重囑咐,“你的洗白之路也要從今天開始了,千萬不要與對自己有利的人發生什麼口角,爭取用雙贏的利益好處打動人心,這樣一來,他們都會支持你,擁護你,你的路未來會更好走。”
鬼仔謝過。
認真記下。
他又有一種感覺,就是這個餘老大總是在真心教導着自己。
當然想過可能是壞事,或者可能是利用。
但細細想來,這些話說得根本沒有毛病。
倘若真按照他的方法,動不動就殺一儆百,如此一來,人們表面會屈服乃至給笑臉,但背地裏,恐怕連殺人的心都會產生。
“聽他的嗎?”
鬼仔上車之後,他的貼身小弟問。
“廢話!”
鬼仔罵道,“他說的有問題嗎,起碼現在看來,對我都有好處。你們一個個的,不是真想看着我橫屍街頭然後取代我的位置吧?”
小弟們不敢言語,幾輛小車一溜煙兒地去了各地。
小龍看着他們遠去,問余天,道,“哥,這個鬼仔現在對你越來越恭敬了,或許我們真可以與他成爲好朋友。”
不好說。
余天不敢保證。
他只是在通過長久以來一直堅持的‘雙贏’關係在社團與鬼仔乃至整個港城之間做平衡,以此來利用所有人搞定自己的對手。
“或許吧…”
余天沒說什麼,眼前一亮,忽然站住,“剛纔誰說來着,之前門外是不是有人找我?”
很快有個女員工迴應,“老闆,是個年輕人,我看他好像是穿梭機的主持人。”
周星星…
余天大喜過望。
先去派人打聽王三日的消息,隨後馬上命小龍駕車出門,去找周星星。
………
另一邊。
周星星正在鹿鼎記的開機現場。
一上午的時間,他幫着劇組忙活了一陣,主要還想多呆一段兒時間,多看看一直嚮往的劇組。
開機儀式在一個小時以前已經完畢了。
此時正是中午時分,劇組成員喫過盒飯之後,就要開始第一幕第一個場景的拍攝。
“沒有你的。”
周星星想要領一份盒飯,卻被無情拒絕。
“爲什麼?”
他據理力爭,“按照規矩,幫着劇組忙活也給好彩頭吧?”
倒不是喫不起飯。
而是吃了這個盒飯,彷彿就真的融入了劇組一樣。
“呵呵…”
發盒飯的人搖了搖頭,拿起一盒飯,道,“沒有爲什麼,投資人不讓給你喫,除非你去他的房間好好道個歉,不然你以後恐怕連拍戲的機會都沒有!”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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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
盒飯應聲脫手落在地上,飛出三四米遠。
白米飯和雞腿灑在地上,一條野狗跑過來,大快朵頤。
“滾吶!”
發盒飯的工作人員嬉笑怒罵,“給狗喫都不給你喫,你個死跑龍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