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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只是在跟大家玩障眼法而已,人暫時還躲藏在旭升區。”溫以晴重重敲了敲地圖上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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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以默緊鎖的眉心逐漸舒展,沉聲道:“依溫醫生所見,洛九爺會藏身何處?”
“地下室!”她語氣斬釘截鐵,“你們的天眼遍佈各處,任何一個窗口都有可能暴露他的藏身地,越是密不透風的地方,他被發現的機率就越小。”
蘇煜成聞聲連連搖頭,“洛九爺一向養尊處優,他心高氣傲,應該不願意屈就在地下室裏。”
溫以晴聞聲,非常嫌棄的對着他翻了一白眼,“他在局子裏面蹲了那麼久,早就忘了什麼是養尊處優了,再說了,你會選擇養精蓄銳出手報仇,還是願意貪圖一時享樂?”
阮詩詩忍不住在桌下踢了他一腳,示意他別再亂說話,隨後才低聲說道:“抓洛九爺一個人已經很難了,現在又多了一個霍川。”
“他們在局子裏安插臥底,我們爲什麼不能反臥底他們一下呢?”溫以晴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霍川不會蠢到直接去見洛九爺,洛九爺需要維繫日常的衣食住行,兩個人必然有一個人作爲傳訊的紐帶,抓住這個人就好。”她說完投給阮詩詩一個安定的暖笑,“這個人交給我搞定就好。”
旁邊沉默許久的老樊當即拿起傳訊機,冷聲吩咐道:“調出近期旭升區的地下室租售記錄,另外加派人手盯緊每一間地下室的出入人員,發現可疑行跡立刻彙報,切莫打草驚蛇。”
喻以默稍加安心,目光陰沉投向他,“這段時間我會留在金玉良緣裏祕密配合煜成行動,關鍵時刻出手誘敵,前提是詩詩和兩個孩子的安全問題得到保證。”
老樊頷首,“這點你可以放心。”
提及這件事情,阮詩詩指尖微微收緊,思索片刻後遲疑開口道:“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我想把森森和莎莎留在景園,這裏是最安全的地方,您必須拼盡全力保護我的孩子。”
“那是自然,只要我活着……”老樊垂眸,“那你呢?”
“以默要留在金玉良緣,喻家不能沒有人照看,安安需要照顧,雙方父母需要保護,喻氏集團和旗下的子公司還要正常運作,我必須回去承擔這份責任。”
阮詩詩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手心裏面滿是細汗,她接手這些工作只是不想讓喻以默勞神分心而已,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搞定這些事情。
溫以晴看出她心中的擔憂,主動湊到她的身邊,笑眯眯說道:“我最近住在別院好不好,有什麼事情我陪你一起面對。”
阮詩詩聞聲,向她投去一記感激的目光,她吐了一下舌頭,語氣中滿是俏皮,“希望你不會嫌棄我礙手礙腳。”
大堂中的陰鬱氣氛隨着她的話音逐漸消散,老樊又簡單安排過大家的任務後,留下幾個人一同在景園的客臥休息。
老樊剛剛離開,蘇煜成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一把攥住溫以晴的胳膊,沒好氣的低吼道:“你跟我過來!”
“幹嘛!蘇煜成你是不是犯病了……”隨着她的話音越來越遙遠,兩個人的身影也消失在大堂中。
喻以默摩挲着她溫軟的小手,將一個冰涼入骨的東西塞進她的手中。
“這是……”阮詩詩微怔,不解的望向手中那枚小小的胸針。
胸針通體發黑,看起來很像平常縫在衣服上的鈕釦,只不過後面帶着一個小小的固定器。
這個固定器並不像普通的曲別針那麼柔軟,反而又硬又涼,明顯是由特殊材料製成的。
“這個通訊器是老樊上面的人私下交給我的,它可以聯繫到一個名爲影子的特殊團隊,只要傳信給他們,他們就會保證你的安全,但輕易不要使用。”
阮詩詩越聽越迷惑,他臉上出現一抹無奈的表情,目光倒是很溫和,耐心將有關通訊器的事情一一告知她。
十二年前,喻以默第一次進入組織訓練,恰好趕上老樊的據點被國際團伙盯上,對面那夥人比現在的洛九爺要精明厲害的多。
他仗着自己是一張生面孔,藉機混進對方據點,成功保住了奄奄一息的老樊,後來那夥人落網,他和老樊分別得到了兩個不同的通訊器。
通訊器上面的固定扣是總部傾力研發的,只要觸碰到衣服,它就會緊緊吸附在布料上,而且大小極度隱蔽,除非用特殊手法解開,否則絕對不會輕易掉下來。
他這邊的人被成爲“影子”,是由總部精挑細選的十個人組成的特工團,這樣的團隊培養起來很難,所以整個大國僅僅只有七個通訊器,是不可多得的精銳團隊。
他們就像普通人一樣生活在他們的周圍,隨着通訊器的定位安排生活地點,隨時保護持有人的安全。
阮詩詩越聽,眉頭鎖的越緊,最後直接將通訊器塞回他的手中,“這東西我不能收,它是你最後一層保障,我不需要這個東西。”
“詩詩,你纔是我的最後一層保障。”他聲音輕緩磁性,迴盪在空曠的大堂之中。
阮詩詩只覺得心跳在不知不見漏了一拍,她不敢擡頭看喻以默的眼睛,心裏暗暗突生出強烈的不安感覺。
她習慣了喻以默在身邊保護她,也習慣了依賴他所得到的安全感,現在她要重新隻身面對一切,心裏又堵又慌,只能暗暗祈禱計劃順利進行。
她怕喻以默看出端倪,暗自深吸一口氣,強壓住心底的慌亂,低聲呢喃道:“明天就要實施計劃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以活着爲基準。”
喻以默輕聲迴應,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個清淺的溼吻。
她再度感受到雙眸泛酸,立刻別開頭,吸了吸鼻子催促道:“你去兒童房安頓一下森森和莎莎吧,你親口告訴他們離開一陣的消息,他們會更有安全感。”
森森和莎莎被莫名其妙的留在景園,心裏一定會有所猜測,所以她並不打算瞞着兩個孩子這件事情。
喻以默在他們的心中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父親,所以由他去說這件事情,兩個孩子更容易理解接受當下嚴峻的情況。
他聞聲起身,背對着她邁步離開,全然沒有察覺到衣兜中飛速落下一個小小的物件,通訊器滑到衣兜底部,立刻緊緊吸附住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