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宋梓白放下叉子，接過了手機。
星燦傳媒竟然就是姜雨薇的經紀公司，那這次的事情跟她八成脫不了干係。
“暫時不必理會她，她身後還有戰南霆，我們必須一擊即中。”
鳳景炎切牛排的刀一頓，眼神晦暗不明。
“喫飽了就走吧，我等會還有一場飯局呢。”宋梓白假裝不在意的岔開話題，不想因爲這件事影響心情。
晚上她要見的是陸靳遠，兩人早就約好了。
鳳景炎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餐廳。
餐廳門口，戰南霆靠在車子旁，看見宋梓白時掐滅了手裏的香菸：“我有事情找你，我們聊聊。”
鳳景炎剛想上前，卻被宋梓白拉住：“沒事，你先回去吧。”
星燦傳媒的事情，宋梓白想要一個答案。
想了唸了整整一天的女人此時此刻就站在身旁，戰南霆卻莫名有些緊張，心臟不受控制地跳動着。
“你……”
他訥訥地開口，憋了一肚子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你喫完了？”
鳳景炎早就已經走遠，兩個人站在車前，而宋梓白冷冷的看他一眼。
這話問的，有點多餘。
宋梓白根本不想搭他的茬，只是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餐廳，氣氛就這樣變得尷尬起來。
戰南霆竟然有些赧然，一個在國際會議上都能夠面不改色、侃侃而談的商業大佬，卻在這個時候變得手足無措了起來，像剛剛學會說話的孩子。
“時間有限，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到底有什麼事？”
跟戰南霆一比，宋梓白這話說的乾脆利落，她今天穿着一身連體工裝，既端莊持重又不失活潑，又美又颯。
就是看上去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熱乎氣。
“好。”戰南霆一向是個直接的人，確實也很討厭對方囉嗦，既然宋梓白這麼要求了，他就直截了當：“星燦周慶宇的事情是姜雨薇惹出來的，我已經處理好了。”
這件事也不難查，或者是周慶發那個老狐狸故意透給他的。
心臟猛地一揪，宋梓白本以爲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可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鳳景炎說的話歷歷在目，還是不受控制地涌入腦海。
她逼着自己直視他的問題，他的目光，“然後呢？”
戰南霆心中有根弦繃了繃。
即便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可在宋梓白反問的這一刻，他還是有一絲震顫，看着宋梓白的目光，灼灼發燙。
從前幾次三番，姜雨薇挑起事端，他都是護着姜雨薇的。
眼下，又有什麼立場說這些話呢。
他嘴脣有些發乾，喉嚨梗了梗，深深地看着宋梓白，“從前的事情，也許多有誤會。”
宋梓白並沒有躲閃，一字一頓的說出“這不重要了”這四個字的時候，像是一塊巨石，在他的心湖突然炸開。
“無所謂了。”宋梓白又加上幾個字，“這已經不重要了。你有你的立場，我有我的立場。”
她的整個婚姻，都是在失望中度過的。
婚姻的感覺，起初是甜的，後來慢慢發苦，甜酒變成了苦茶，而她的愛意也一去不復返了，她失敗的婚姻，就是愛情的一場祭奠。
但她並不因此後悔，至少戰南霆讓她知道，愛一個人的滋味，是什麼樣的。
戰南霆聽到“無所謂了”幾個字，心中涌上一股十分莫名的情緒，嘴裏突然有些發澀。
他輕抿薄脣，“那……你爲什麼不解釋？”
“我爲什麼要解釋？”
宋梓白淡淡道：“公道自在人心，我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況且我解釋你也不會相信的。”
戰南霆喉結滾動了下，心裏涌上來一股濃濃的落寞，他垂下眼眸，臉上的表情諱莫如深，“你和陸靳遠在一起是爲了氣我？”
“跟你沒有關係。”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沒有什麼好委婉的，宋梓白道：“戰總也沒必要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也沒必要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她眉心微擰，“如果戰總來找我就是說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那你還是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了。”
宋梓白臉色有些難看，她到底還在期待什麼呢。
隨即挑了挑眉，問他，“你到底有沒有事？”
戰南霆眸光閃了閃，心絃一顫，“我……”
“我還有事，先走了。”
戰南霆看着宋梓白慘白了的臉，驀地涌上一絲疼惜，“宋梓白，等一下。”
“還有事？”
宋梓白緩了緩心臟陡然升起的一陣劇痛，“戰總，咱們已經離婚了，好聚好散不行嗎？”
她平視他的眼睛，清楚地告訴他，“記得告訴你的姜小姐，我對她的男人沒有任何想法了，以後不要再來膈應我了。”
在宋梓白面無表情，一字一句地告訴他，她已經對他沒有任何想法的時候，戰南霆覺得有那麼一瞬間，心臟都跟着停止了跳動。
原來，失望、傷心，是這樣的一種感覺啊。
他從來沒被人甩過。
從最開始，他認爲感情果然經不住現實的考驗。
現在想來，如果不是那份“神祕力量”支撐着她，她又怎麼可能在他身邊熬三年那麼久？
“對不起。”戰南霆再一次跟她道歉，“我替姜雨薇給你道歉。”
宋梓白淡淡一笑，笑容不達眼底，“不必，戰總既然覺得抱歉就管好姜小姐，不要再來招惹我？”
戰南霆：“雨薇那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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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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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梓白沒有讓他再說下去，她沒有同人囉嗦的習慣。
“你用不着繼續替她解釋，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以後別讓她出現在我眼前，否則我不是好惹的。我之前不想跟你說這些，是覺得浪費時間。現在告訴你，是因爲姜雨薇一而再再而三，折騰出許多幺蛾子，與其讓別人添油加醋地說些莫須有的東西，不如我自己跟你說個清楚，也讓你放下心，不需要再去擔憂我會糾纏你。”
戰南霆點點頭，“你能和我心平氣和聊這麼多，很好。”
“既然把事情說開了，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