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馳頓了頓,直接跳過了自己想說的,繼續彙報:
“小妍提到的模特思思和燕子,我已經派人調查了。那個叫思思的模特和洛可可一直來往密切。在太太被警官帶走後,洛可可、李欣悅以及兩位模特,在別墅的一個房間內待了很久。”
“在我排查詢問中,有位阿姨說,從落地玻璃看到洛可可給了她們很多錢,但是,裏面具體說些什麼,阿姨聽不見……等我去查監控時,監控已經被人刪的一乾二淨……”
安馳說到這裏,停止了說話。
而薄景言,聽到這裏,再次點燃一根香菸,淡淡地開口:
“第一單,把證據梳理一下,起訴乙方夢影擅自更換攝影師;第二單,借設備損壞爲由,暫停拍攝,設備的賠償由蘇西個人承擔。正式文件必須弄成她個人承擔。這些,你親自去辦,聽得明白?”
安馳遲疑的點點頭,又趕忙搖了搖頭。
他聽懂了,但是,又不是特別懂。
薄景言都把蘇西接回了公館,還命令所有人稱呼蘇西爲太太。
但他安馳剛纔說的話,任誰都能聽得出,設備的事情,明擺着就是洛可可在中間作妖。
如果設備必須由蘇西還,就說明洛可可完全可以從這次事件中脫身。
薄景言這波操作是何意?看着像是他想把蘇西重新追回來,怎麼還去護着洛可可?
“怎麼?辦不好?”
薄景言的再次追問,把安馳漂浮的思緒立刻拉了回來。
安馳恭敬的回道:
“收到,薄總,我會抓緊時間辦。”
薄景言不緊不慢地說:“嗯,下一件事。”
安馳即刻繼續彙報:
“關於商業機密買賣這件事,雖說那些證據是李欣悅提供的,但我已經查出照片中,與喬鑫鑫交易文件的那個男人。查出之後也順便控制了起來。只是……”
根據剛纔安馳所疑惑的問題,他現在更加的糾結了。
設備的賠償是小事,左不過也就是錢的事。
可商業機密的買賣,就非同小可了,他甚至有點不敢往下說。
直到擡眸看到薄景言有些不耐煩的神情,安馳纔不得不繼續:
“薄總,根據我調查過程中所得出的判斷,我便把李欣悅和洛可可兩人的照片給那個男人看。他告訴我,指使人是洛可可,而非李欣悅。所以……薄總……”
說到這裏,安馳徹底的不再往下說了。
他已經說的夠細了!
加上小妍來醫院求薄景言救蘇西時所描述的,這一切,再清楚不過。
最大的幕後黑手就是那個洛可可,李欣悅最多算是個二把手。
至於薄景言會怎麼處理,那就是他的事了。
而薄景言,聽完安馳的彙報,眉心鎖的很緊。
他夾着快要燃盡的菸頭,長長地吸了一口,才把菸頭摁在菸灰缸裏,又順勢狠狠地碾壓了一番。
沉默片刻後,他冷冷地吩咐道:
“安馳,帶上一些人,把參與到這兩件事情裏的所有人都帶到公館來。”
安馳聽到這樣的吩咐,還是忍不住多問一句:
“薄總,包括洛可可嗎?”
“你說呢?”薄景言不耐煩的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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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反問,安馳更加的懵了。
若不是設備的事,薄景言明顯包庇洛可可,他當然知道所有人是什麼意思。
可薄景言那波操作,這裏的所有人到底包不包含洛可可,他還真拿不準了……
懵圈的安馳站着不敢動,並一臉無辜的樣子。
薄景言揉了揉眉心,冷哼一聲,道:
“所有人!聽的明白?”
“是!”
安馳被他突如其來的高分貝給嚇得後背一緊,能回一個字,絕不回兩個字招他煩。
可安馳即將走到門口時,突然又響起一件棘手的事情,他又硬着頭皮說道:
“薄總……那個,做親子鑑定的事情,我已經聯繫好了,介於保密性,我託人從M國請的醫生,後天下午2點抵達國際機場。”
安馳說完,還沒等到薄景言的回話,便聽到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他警覺性的趕忙拉開書房的門。
門口不遠處,除了兩名傭人,還有一個人!竟然是洛可可!
安馳掃視着幾人,兩名傭人明顯的急喘吁吁。
安馳以敏銳的判斷力,腦補了一個畫面:
洛可可擅自往樓上跑來,兩名傭人在她身後追隨阻攔。
安馳也第一時間擔心起,他剛纔跟薄景言說話的內容……有沒有被洛可可聽見。
“安馳?言哥哥呢?他是在裏面嗎?”
洛可可見到安馳,直接越過傭人們,小跑着到安馳面前。
也許顧及到薄景言就在房內,所以,洛可可跟他說話的語氣客氣又溫柔。
安馳嚴肅又不失恭敬的說:
“洛小姐,我和薄總在談公事,還請您到樓下稍等片刻。”
安馳剛說完,便看見洛可可向他投來厭惡的眼神。
這眼神,因爲她背對着傭人,成功的只讓安馳看見。
安馳遭受她的白眼,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這個女人,當着薄景言的面,戴着一副溫柔可人的面具。
揹着薄景言時,那就是另外一副嘴臉。
真是讓人討厭極了。
不過,讓他驚訝的是,洛可可還真的就轉身走了。
按照平時的慣例,她應是硬闖進去纔算正常。
畢竟,有時候在公司就是那樣,他在辦公室門口,攔都攔不住。
安馳目送着洛可可消失的背影,又看向兩名神色緊張的傭人。
安馳溫和的問道:“她上來多久了?”
其中一名傭人回答:
“您打開門的時候,我們剛跟着她追上來。”
安馳點了點頭,示意她們去忙自己的工作,便又轉身回到書房內。
安馳一邊關門,一邊說:
“薄總,洛可可小姐來了。”
“聽到了,抓緊把其他人帶過來。”
薄景言叼着香菸,淡淡迴應。
安馳擔憂的抿了抿脣,薄景言周身已經煙霧繚繞,眸色也沉得很。
他這是……又點了一根?
安馳由薄景言這個神色,又陡然想起,薄景言在山裏出事後沒多久的一件重要事情,他徑直開口道:
“薄總,穆傾城那邊,如何處理?害他父母的人,警方那邊還沒有查到嫌疑人,但他跟警方一口咬定是您派人害的。這……”
前不久,警官找來時,薄景言也是這副神情,深沉、憂鬱。
安馳微微嘆息,因爲蘇西的事,薄景言沒找穆傾城的麻煩就算不錯了。
那小子竟然還敢倒打一耙,來個栽贓誣陷?!
安馳感慨着,耳邊響起薄景言沙啞的嗓音:
“暫時不用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