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她的腰背不似從前柔軟

發佈時間: 2024-10-31 17:3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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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開我,啊。”

 她剛喊完,身體立即懸空,墜落。

 下一秒她死死地抱住他的肩膀,驚慌,“傅沉夜。”

 傅沉夜牢牢地握着她的膝蓋處,將她抱着提了提,又往車前走去。

 他就知道她就是嘴硬。

 他要真放開,她又怕的要死。

 傅沉夜……

 這三個字再被她這樣喊出來,還是這麼令人心神一震。

 他沉着臉很快將她抱到車前,將她放在那裏,兩隻手託着她的腋下將她往裏抱了抱,戚酒腰疼的臉都扭曲,好在很快他停下來,而她穩穩地坐在那裏,睜開眼就看到他在自己面前,那麼憎惡的望着她。

 這一刻,她有些心慌的,呼吸也慢半拍。

 傅沉夜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望着她小了一大圈的臉,望着她剪短的頭髮,然後默默地仰起頭。

 雪花就那麼落在兩個人的頭頂上,他高大的身軀傾斜靠近她。

 戚酒默默地壓着一口氣,反正她是不能再往後躲了,她的腰背不似從前柔軟,也或者永遠不可能像是以前那樣了。

 就這樣在昏暗的光線裏,男人突然發出低聲:“你不是想看雪嗎?”

 戚酒瞬間眼眶子裏滾燙,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

 如回到一年前,如果李悠然沒有綁架奶奶威脅她,他們現在或者還是很恩愛的小夫妻。

 當然,恩愛都是假象。

 因爲除非他心裏放下那個女人,可是他從不曾放下。

 李悠然幾次三番都要毀了她的名聲,取了她的命,他都只是警告而已。

 其實她早該想到,他應該是愛而不自知,對李悠然。

 她連他都看不清了,她纔不想在這裏凍得半死跟他看雪。

 傅沉夜擡手,擦掉她臉上的眼淚。

 有一滴落在她的脣上,傅沉夜的手在她的脣角一側,卻遲遲的沒有放上去,他甚至想要嚐嚐她眼淚的味道,不知道今天是鹹的,還是苦的。

 戚酒感受到他的掌心裏的溫度,跟從前幾乎沒什麼變化的,她甚至看着他的眼裏,出現一種他很痛的錯覺。

 他到底爲什麼要這樣?

 他沒必要在她面前演戲了。

 他們離婚了。

 並且現在正在爭奪草莓的撫養權。

 “現在告訴我,你跟傅沉舟,到底有沒有在一起。”

 傅沉夜突然又發出聲音。

 戚酒一下子回過神,她跟傅沉舟?

 “這恐怕已經與我的前夫沒有關係。”

 她沙啞的輕聲。

 “怎麼會沒有關係,你還是我女兒的母親。”

 “我不會叫草莓跟着你的。”

 她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抱她回這裏,說是跟她看雪,還給她擦眼淚,其實不是在意,只是爲了誘她說出他想知道的事情。

 一旦得知她跟傅沉舟有什麼,他就更有奪回女兒的條件了。

 戚酒心想,剛剛真的好凶險,差點就又被他帶着走。

 傅沉夜漆黑的眸子裏剛剛升起的溫度立即撲滅,他望着她笑了下,然後才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喃吶道:“這句話我也送給你,可是寶貝,你把自己弄成今天這樣,拿什麼跟我搶女兒呢?”

 “……”

 他溫溫柔柔的言語,卻擊的她潰不成軍。

 戚酒心跳如雷,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但是很快她又冷靜下來,因爲,她早知道他的真面目啊,強勢,霸道,笑裏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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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望着他笑着的眼裏,突然也笑了,她學他擡手溫柔的捧着他的臉:“真是沒想到我們夫妻一場,竟然弄成這樣結尾,但是親愛的,我做好魚死網破的打算,嗯?”

 傅沉夜的眼神越來越陰冷,他沒料到她能叫着他親愛的對他說這種狠話。

 她笑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他也笑着,“只怕你還沒有跟我魚死網破的能力。”

 “嗯,也可能是以卵擊石,但是,總要試試,不是嗎?”

 戚酒溫溫柔柔的跟他講。

 傅沉夜沒再說什麼,他只是站在旁邊又抽了根菸,然後轉身叫她:“下來。”

 戚酒怔了下,回過神後只淡淡的一聲:“動不了了。”

 “……”

 傅沉夜漆黑的眸子望着她,又忍不住笑了笑。

 戚酒也微笑起來。

 心裏越疼,嘴角好像上揚的弧度越好看了。

 傅沉夜擡手掃了掃她頭頂的雪,然後捏着她的小細腿把她拽着,她很快滑下來,剛好落在他的腹部。

 他的身體一如既往的硬朗,看來一直在運動。

 戚酒沒說什麼,反正她就是動不了了。

 他們像是在擁抱。

 不,其實就是擁抱。

 他的手捏着她的細腰跟腿上,她的一雙手防禦的握着他的肩膀,腿掛在他的腰身兩側。

 他眼裏一閃即過的疼痛,隨即便笑着低了眉眼,然後抱着她從車頭下來。

 畢竟是他抱她上去。

 “掉下來不管。”

 他淡淡的一聲,隨即抱着她往副駕駛。

 掉下來不管的前一句其實是夾緊。

 可是她疼的快要發抖,勉強提着腿。

 傅沉夜的手臂環着她的腰身沒半分鐘她就覺得腰上暖和了很多,但是疼痛依舊沒有減輕。

 她心想,如果她在老宅裏烤電,那可能會更拿不到草莓的撫養權。

 所以,算了,衝個暖水袋吧。

 她自己想着,完全沒料到傅沉夜把她放在副駕駛竟然沒有離開。

 她聞到他頭上熟悉的洗髮水味道,繼續低眉順目的:“媽打電話說草莓餓了。”

 “等你回去什麼都晚了,現在應該早餵了奶粉睡下。”

 “……”

 戚酒心想晚了怪她嗎?

 本來她早該到老宅了,還不是他突然停車,拖拖拉拉,又是……

 傅沉夜望着她的小臉,喉結難耐的動了動。

 這四百多天她到底是怎麼過的?

 他都是從別人嘴中得知,而她自己呢?

 “如果我說我喝多了開不了車,要在這裏過夜,你會怎樣?”

 “我會關好車門,然後爬到駕駛座,自己開車回去。”

 戚酒很快給出答案。

 傅沉夜笑了笑:“你還真是殘忍。”

 “是啊。”

 她也笑着回他。

 殘忍這件事,可能是他們人生的必修課吧。

 當年在校園裏沒有學的,在社會上會統統學到。

 以爲電視裏的血腥畫面都是假的嗎?

 哼,她真真實實體驗了一把。

 傅沉夜轉眼看着安全帶,伸手拉過,給她綁好,再看着她的時候剋制的低啞嗓音,“這樣你就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