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宇文慶旭眉頭一皺,臉上擺出的慈父表情都僵硬了,
見狀,宇文志眉頭微蹙便露出一副悲慼的模樣,一滴眼淚涌出眼眶,劃過臉頰:“爸……你走之後,我被宇文家送來武家贖罪,當牛做馬,過得都不是人過的日子。
珍珍她……珍珍她也被送進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跟宇文家籤的是賣身契一樣的霸王條款,受盡了委屈。
爸……我們日日夜夜以淚洗面,就指望等您回來帶我們脫離苦海!
爸,你帶我們走吧!
就算被武家和宇文家追殺,就算再也沒有活路,我們也不想跟您再分開了!
咱們一家三口,再也不分開了!”
聽見宇文志這樣說,宇文慶旭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了,瞧着宇文志和宇文珍都拿不出錢來,當即翻臉了:“你們兩個廢物!我養你們這麼大有什麼用!果然是婊子生賤種!只知道拖累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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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逃走都費勁,還要帶着這麼兩個一分錢都拿不出來的拖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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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別想!
“要你有什麼用!倒是宇文珍……說不定還能賣個好價錢……”宇文慶旭立即盤算了起來。
“果然……”宇文志聞聲擡手抹去了臉上的淚痕,也收斂起了臉上全部的表情:“你就是這樣的人。”
“你、你什麼意思?”瞧着宇文志的變化,宇文慶旭也是一愣。
“我是說……”宇文志彎起嘴角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容:“你被宇文家驅逐,一無所有的那一天,是我有生以來最快樂的一天!”
“你……你!”宇文慶旭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這個逆子!他怎麼敢說這種話!
“你不知道嗎?”宇文志一步步走向宇文慶旭:“作爲男人,你沒責任沒擔當;作爲兒子,你不孝順沒出息;作爲兄弟,你唯利是圖,不仁不義;作爲丈夫,你出軌成性,控制成癮;作爲父親,你唯利是圖,喪盡天良!
你居然還想要賣掉珍珍?
從小到大,我無數次都希望你死在外面一了百了!
宇文慶旭,你怎麼還不去死?”
“你!你這個畜生!你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宇文慶旭猩紅着一雙眼前撲向了宇文志,他直接給了宇文志面部一拳頭:“你這個畜生!你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將宇文志打倒在地之後,宇文慶旭便瘋一樣地撲上去。
他早就受夠了那些東躲西藏被人凌辱虐待的日子!
被尚薇找到之後他又在那個什麼鬼的精神病院遭了那麼多虐待!
如果不是前段時間武家的人搗毀了那個精神病院,他混在瘋了顛了的尚家人裏面被一起帶去醫院,他就要死在裏面了!
這些日子的治療好不容易讓他的精氣神恢復了一點,他就趕緊逃出來了!
那可是武家的地盤,萬一被查出來認出來,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小畜生絲毫不關心他這些日子過的多麼悽慘,一開口就是這種大不孝的話!
該死!真是該死!
“老子當初生了你,現在就能弄死你!”宇文慶旭掐住了宇文志的脖子。
宇文志怒視着宇文慶旭的雙眼:“你該死!”
“小崽子!”宇文慶旭聽見宇文志的話更加憤怒,手裏也下了狠勁兒。
興許是這樣還不夠泄憤,宇文慶旭單手摸到後腰拿出來之前在武家人衝入實驗室惡戰時,他趁亂藏起來的一把槍就抵在了宇文志的下頜上:“老子一槍打死你!”
宇文志覺得自己現在都沒反手已經仁至義盡了,接下來,他也要動真格的了。
一個反手再一用力,宇文志就打飛了宇文慶旭手中的槍。
那槍掉落在地面,滑到了一個人的腳邊。
就在這時,宇文志眼角的餘光裏出現了一個人影,宇文志下意識地便慌了,焦急的話語脫口而出:“武姨!快跑!別回頭!”
他不想讓武芸看到自己滿手鮮血的樣子。
他不想讓武芸見到弒父的自己……
武芸之前就感覺到一陣心慌,宇文志這麼久還沒回來她更加忍不住擔心起來了,於是她趕緊找過來了,沒成想就見到了宇文慶旭要殺宇文志的這一幕。
武芸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身體也忍不住顫抖起來,直到宇文志喊出那一句話,武芸才緩過神來。
下一瞬,武芸顫抖的手撿起了地上的槍,慘白着一張臉,對着宇文慶旭的後腦勺開了一槍。
她身爲武家人,自然是學過射擊的。
只不過,這還是她第一次對槍靶子以外的東西開槍。
子彈從腦後貫穿自額前飛出,血肉混合着濃白的漿液噴濺在了宇文志的臉上。
熱燙的他一個激靈。
下一瞬,宇文慶旭的身體僵硬地從宇文志的身上栽倒下去。
宇文志擡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終於死了。
沒人再來打擾宇文珍的生活了。
他的妹妹可以用自己喜歡的方式過一生了。
一陣脫力感襲來,武芸膝彎一軟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槍的後坐力震得她虎口一陣麻疼,她的大腦滿是空白,嘴巴一張一合地喃喃着:“我殺人了……”
她這一生從未傷害過任何人,不曾想第一次傷人就直接要了一個人的人命。
這個人……還是她的前夫!
宇文志立即收斂了嘴角的笑容,從地上爬起來後便踉蹌跑向了武芸:“武姨,快跟我走!”
一定有人聽到了剛剛的槍聲,這個地方不能久留!
武芸意識混亂,只能由着宇文志拉起她往外跑,直到兩人跑遠了,才聽到了一聲遠處傳來的尖銳叫聲。
有人發現了宇文慶旭的屍體。
宇文志緊緊握着武芸的手,心裏萌生出一個想法:如果是逃命的話,只要能握着這隻手,跟這個人在一起……那逃一輩子,他也是願意的!
當然,這只是他此時此刻的想法,於是等兩個人徹底跑遠了之後,他還是聯繫了武思衡。
之後,武家人去了現場解決問題,還派車將宇文志和武芸接回了武家。
在武思衡和武衛國的面前,宇文志開始講那時發生的事情:“槍是宇文慶旭帶來的,他跟我要錢,我說我沒有,他就想要賣掉珍珍換錢,我勸他不要這樣做,他就翻臉了,一開始是打我,然後突然掏出了槍,我掙扎的時候槍掉在了地上……”宇文志看了一眼旁邊失魂落魄的武芸繼續說了下去:“然後,然後我就撿起了槍……殺了他。”
“不!”聽見宇文志這樣說,武芸終於開口了:“是我殺了他。”
“武姨!”宇文志皺起眉頭。
她不該認的。
本來這個人,是他要殺的。
槍是宇文慶旭帶來的,他的行爲頂多算是正當防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