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想讓張傑慢慢當上大官兒。
這不是玩笑話,一切都在謀劃當中。
諸如前言所說,港城公司的命脈不可能被諸如社團之類永久掌握。
而控制社團除了需要利用其他社團達成平衡以外,還需要另一股外部勢力來進行鎮壓。
衆所周知。
最穩定的形狀是三角形。
所以。
爲了能夠安穩地在港城駐紮下來並且發展壯大,晨曦集團不光需要獲得社團的支持,更需要獲得警署的支持。
兩方面都有人,才能一路順風。
而目前最佳的人選就是張傑,因爲通過大牙二牙近兩個月的觀察,張傑品行端正,人講義氣,不貪不佔,算是好人。
唯一的一點就是他很想當官兒,是個官兒迷。
這。
也是他的軟肋。
所以。
聽完余天說要讓他未來有機會當警署高官之後,張傑差點兒沒蹦起來,“真的假的!你憑什麼這麼說!”
“就憑…”
余天嘿嘿一笑,“就憑我認識你們港城的警務副處長,他叫任大達。”
還真沒錯。
可余天是怎麼知道的?
其實這不難。
雖然余天現在還不認識任大達,但是他知道任大達有個弟弟,也是未來的影星,名叫任大華。
既然是影星,就要拍電影。
而任大華現在還在無線學習,無戲可拍,只要與他結交成朋友,再拉到自己的環球娛樂來弄幾個牛逼的劇本,一切不就都明朗了嗎?
人家那可是親兄弟。
試想。
余天要是與任大華結成親兄弟,豈不是等同於與任大達也成了親兄弟?
如此一來。
大家都是好兄弟,什麼警司副警司,一家人好說話,還不是一步一步穩穩地升上去嗎?
他直言不諱地講出想法,“張傑,念在你當初對我有恩,這也算是我對你的報答。再者說,我看得出來今晚你想放我走,可你沒這個權利。所以,咱們兩兄弟之間何不如再近乎近乎。只要你能保證以後萬一有一天我和火房或者其他社團翻臉的時候能幫我,那這件事,咱們就先定下來。”
張傑陷入沉思,先問了一個問題,“你的想法不錯,可你既然決定培養任大華拉攏任大達,爲何不直接利用任大達呢?”
這是個問題。
答案很明顯。
任大達現在官居高位,認識的人頗爲繁雜,他作爲港城的副警務處長,不用想也知道肯定與許多社團背地裏都有關係,這是毋庸置疑的。
而一旦萬一真有與火房翻臉的那一天,任大達極有可能會選擇放手不管甚至偏向別人。
所以。
做人做事絕不可能依靠沒把握的事情,還是靠着自己培養起來的人才最爲穩妥。
“你相信我?萬一我背叛你呢!”
張傑點了根菸,深吸一口,吐出煙霧。
“算我倒黴。”
余天一攤手,“不過我得先告訴你,只要你答應下來,咱們從此就是共贏的團隊,我的公司出了事,你肯定也跑不了。”
先明後不爭。
張傑很贊同。
思索良久,足足抽了半盒煙,他方纔長嘆一口氣,道,“我同意了,能在警署爬上高位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如果能實現,我願意幫你。還有,你現在就告訴我實話,周小生的腿到底是不是你派人打斷的,他的塑料廠着了大火,是不是你的人乾的?”
“哈哈哈!”
余天朗聲大笑,重申了一遍,“我說過了,我是合法的商人,我不會做那種惡劣的事情,周小生得罪的人太多了,你爲什麼揪着我不放呢?兄弟,從今以後都不要再問這種愚蠢的問題,免得傷了咱們的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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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傑點了點頭,先是皺眉,隨即也跟着哈哈大笑起來。
無聲勝有聲。
其他人同時大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夜裏十二點。
余天帶着小龍回到中環公司時,薛靈芸和陳怡涵還在提心吊膽地等待。
“什麼事都沒有。”
余天輕描淡寫避重就輕地說了點兒有的沒的,好像家長裏短,畢竟男人的事兒女人少摻和。
“這樣也還好…”
薛靈芸又怕又興奮,“今天可是出彩了,我很有信心能去紅磡。”
“嗯…”
余天想了想,一頭鑽進屋裏,先是給超越樂隊寫了四首歌,又給薛靈芸寫了三首。
現在。
兩個樂隊每人五首歌。
足以應付未來一個月內在港城其他地方演出所需,並且肯定會大火。
“明天我們演出你去嗎?”
薛靈芸還在回味今天的現場盛況。
“不。”
余天吩咐陳怡涵帶領小芸好好熟悉熟悉港城,“我明天要回深城,辦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
陳怡涵對此頗感興趣。
“開家經貿公司。”
余天笑着說,“這不是新在港城認識了個好朋友麼,港城有許多貨物可以賣到大陸去,咱們在大陸有許多代理商,有錢一起賺,況且,現在匯率很好,能賺一波大錢。”
目前。
美元對華夏幣的比例是1:3.7。
但在黑市,可以達到1:4.2。
除了將港城的貨物賣到大陸以外,匯率也是可以賺錢的好機會。
至於具體怎麼操作。
都可以交給清風明月來管理。
余天只需要以港商的身份在深城開辦好公司,再由高仁祥的人從港城通過港口往大陸運送貨物就可以了。
不然高仁祥憑什麼一伸手就送價值400萬的勞斯萊斯,還不是有巨大的利益跟着。
“你們睡吧。”
余天告別兩人,去了瑪麗醫院。
此時。
老高還在養傷,恢復還算不錯。
碰巧的是。
周小生也住在瑪麗醫院。
余天留下小龍照顧老高,出門打了電話,隨後前去探望。
十分鐘後,推開房門,就見七八個保鏢正圍在牀邊,周小生的右腿纏滿了繃帶,高高掛起。
“辛苦啦。”
余天滿臉帶笑,對保鏢們開着玩笑。
保鏢們認識他,上次打過他,真有心動手。
可是。
他們在動手的前一刻忽地發現,余天身邊怎麼站着一個藍色眼睛的小黑個子?
幾個保鏢看清之後立刻麻爪。
在港城混的人誰不認識鬼仔?
就算沒見過真人,也在小報紙上也見過了許多次,尤其是鬼仔拿着大砍刀光着膀子帶着一衆小弟橫行街頭打打殺殺的兇殘畫面,十足的嚇人。
“誰…”
周小生的視線被腿擋着。
話音剛落。
余天忽然身體一歪歪,直接靠在了他的傷腿上。
嗷!
周小生髮出一聲慘叫。
“sorry!”
余天連忙道歉,“周生,不是故意的,腳滑了,我太狡猾,對不起。沒別的意思,我這個人有點兒算命的本事,我看你呀,印堂發黑,恐怕短時間內還會有惡事發生,我算算哈,你的另一條腿,很有可能也會在近期粉碎性骨折,你信不信?”
“你媽…”
周小生都要恨死了。
但當他看到鬼仔的時候,也是嚇得一縮脖。
心裏暗想。
上次這個被自己打出別墅的余天,怎麼這次回來居然和鬼仔混在了一起。
鬼仔不是火房的金牌打手嗎?
他有這個關係的話,爲什麼上次不直接報復。
“看什麼呢?”
余天注意到了,笑着說道,“你是在猜測我與這位預定的火房銅鑼灣負責人的關係嗎?沒錯,他是我的小兄弟,我不讓他來,他非要陪着我來,怕你再打我一頓。”
小兄弟…
余天居然管未來的銅鑼灣扛把子叫小兄弟,周小生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夢中。
他更清楚。
若不是夢,自己在港城的未來肯定也完蛋了。
什麼斷了腿,什麼燒了廠子,這都不是問題!
恐怕…
恐怕以後命是怎麼沒的都不知道。
興許。
今晚這個余天就會取走自己的命!
幸運的是。
余天真的是看了一眼就走了,臨走前還留下一個花籃,頗具諷刺意味。
周小生心驚膽戰地度過了一晚,好在安然無事。
翌日。
一早他就接到了一條喜訊。
蘇聯方面合夥人打的電話。
貨船找到了,貨物也沒丟。
只是這批貨物莫名其妙地被大陸海關攔截了,要想取貨,必須由他本人親自帶着身份證明前往驗證身份。
“好…”
周小生的電話線扯得老長,說道,“等我腿好了就過去,你先幫我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