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了尚書房下學的時辰,蘇清瑤便和紀修容一起來到尚書房,接已經學習了一日,十分辛苦的藝安。
恰巧碰到了也來尚書房門口等着承瑾下學的長公主。
“參見長公主殿下,長公主殿下萬福金安。”兩人走上前行禮道。
長公主輕笑,微微擡手,“快起來吧。”
這是蘇清瑤第一次接觸這位長公主,感覺和皇后娘娘的狠毒不太一樣。
但是人心難測,蘇清瑤也沒有放鬆警惕。
“瞧着蘇婕妤都快顯懷了呢。”長公主看了一下蘇清瑤的肚子,首先開口。
“是,都快三個月了。”蘇清瑤很是規矩的回答。
“多出來走走總是好的,臨盆的時候也能少喫些苦頭。”長公主叮囑。
蘇清瑤禮貌地一一應下,知道長公主這是在和她客氣。
“外祖母!”承瑾的聲音從尚書房內傳來,幾個大人一起回頭,看到承瑾和藝安揹着小書包快步跑出來。
藝安手裏還拿着一張紙,看到紀修容,直接撲到了她懷裏,“母妃,想安安了嗎?”
紀修容幫她整理了一下耳邊的頭髮絲,“安安,快給長公主見禮。”
“安安見過長公主殿下,長公主殿下萬福金安。”藝安規規矩矩的行禮。
“見過紀娘娘、蘇娘娘。”承瑾也是乖乖的。
蘇清瑤看到了藝安手裏拿着的紙,好奇的問道,“安安手裏拿的是什麼?”
藝安也沒有藏着掖着,直接當着衆人的面打開了那張紙,上面寫着‘君臨天下’四個字。
“這是皇兄教安安寫的,說父皇每日都要處理很多的奏摺,爲國事操勞着,很是辛苦,讓安安寫着四個字,爲博父皇一笑。”藝安很認真的說道。
紀修容看着宣紙上那略有些潦草的四個字,再看看一臉認真的女兒,不禁欣慰。
本來以爲,藝安是個不愛讀書寫字,只知道撒嬌的,沒想到僅僅到尚書房一天,就已經學會寫字了。
“你父皇看到一定會開心的。”長公主對着藝安誇讚道。
“天兒還涼,咱們也回去吧,瑾兒,外祖母送你去毓秀宮。”長公主拉着承瑾的手,就往前面走。
看着藝安在後面,摸了摸她的頭,“安安,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安安恭送長公主殿下,恭送皇兄。”
藝安去了一日的尚書房,禮貌了不少。
不遠處,胤德帝的鑾駕正在緩緩走來,他看到這一幕,擡手示意停轎。
看到姑母站在尚書房外,一瞬間有些恍惚。
二十年前,他與皇后正是在這裏讀書,姑母每日都會按時來接他們下學,哪怕再辛苦,也從不讓下人們去做。
隨後會帶着他去毓秀宮,陪着他用了晚膳,看着他和皇后做完了功課,纔回帶着皇后入離宮。
即使自己後來養在了現在的太后膝下,太后也從來沒有這般細心的對待過他。
可轉眼,已經過去了二十個春秋。
現在他和皇后的兒子已經入了尚書房,姑母的溫柔依舊。
只不過是從長樂公主,變成了長樂長公主。
而他和皇后,早就變了。
胤德帝回過神來,發現尚書房外早已經沒了人影,果然是物是人非了。
“走吧,晚膳後傳大皇子到養心殿,朕要過問功課。”平復了內心的情緒,胤德帝偏頭吩咐。
“奴才遵旨。”李福海揚了揚拂塵,“陛下起駕!”
鑾駕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尚書房,胤德帝再也不是當初的小皇子,而是執掌天下的王者。
御花園內,紀修容正在陪着蘇清瑤一起散步,安安說要再把自己今日學的字多寫幾遍,就先跑着去華陽宮了。
“安安這個好學習的勁兒,我看着長大了之後能考個狀元呢。”蘇清瑤誇讚道。
“越說越離譜,現在就是個小孩子,第一日去尚書房覺得新鮮,沒準兒過上幾日又得叫人操心了,安安太小了,能看出什麼來。”紀修容嘴上這樣說,心裏卻是高興。
畢竟誰不想自己的孩子有出息呢。
“我只希望,安安能夠快樂的長大。”
蘇清瑤把手不自覺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我也是,宮裏的孩子,能夠平安長大,已經算是不容易了。”
紀修容扶着蘇清瑤坐在御花園的石桌上,感嘆道,“確實是這樣,現在皇后娘娘病着,貴妃娘娘協理六宮,不知道以後能如何,你現在馬上就要顯懷了,一定要注意。”
“我知道。”蘇清瑤頷首應下,接過紫秋奉上來的一盞熱茶開始發呆。
景琛剛走,陛下就冊封了淑妃爲淑貴妃,不得不讓人懷疑,是皇后娘娘惹惱了陛下。
但是御前的事兒,她真的打聽不出來,還是好好的養胎吧。
“瑤兒。”紀修容突然一下抓住了蘇清瑤的胳膊,“你看。”
順着紀修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蘇清瑤看到了兩個人,一個是寧御女,另一個人是侍衛打扮,她也不認識。
只看到兩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因爲隔得太遠,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
只是隱約聽看到,寧御女一直在勾搭着那個侍衛,那侍衛更像是丟了魂兒一樣,最後竟然直接吻上了寧御女的額頭。
紀修容生氣,直接拉着蘇清瑤的手,回到了華陽宮。
藝安正在主殿內學習,所以兩人直接來到了蘇清瑤所居住的偏殿。
紀修容來不及緩和,直接說道,“好歹也是陛下的嬪妃,大白日的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真的是放肆。”
“陛下對她,對寧家還不夠容忍嗎?她對陛下做了什麼,還整日的說,終於能進宮伺候陛下了,說這些話給誰聽啊。”
寧御女搜宮的事兒,幾人一直耿耿於懷呢,又見了這樣的事兒,自然是氣憤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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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懷着皇嗣呢,真的是沒有規矩。”
蘇清瑤貼在紀修容耳邊,說了一句,“姐姐怎麼知道,她懷的一定是皇嗣呢?”
紀修容聞言,很是詫異,可是一想想,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陛下多忌憚寧家,怎麼可能讓她懷上皇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