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來後院就是爲了見她,傳言福王與世子就是因爲這個小婢女撕破了臉,世子還破天荒地出手將福王的臉都劃破了。她倒是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小妖精勾引了世子。
“公主殿下,婢子看着不像。”玉瑩公主的貼身侍女無霜小聲嘀咕道。
公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笑了笑:“那人在哪裏?”
蘇淺陌心知她是爲她而來,心裏不免有些慌張,身旁的小玉捏了捏她的手臂,讓她不要擔心。
“公主殿下,奴婢們纔來不久不知道您說的是哪位婢女?”蘇淺陌故作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一副上不了檯面的樣子。
“你們是做什麼活的?”無霜盛氣凌人地發話道。
“回公主殿下,奴婢們是跟着院子裏的張嬤嬤做活的,具體的活都是張嬤嬤安排的。”蘇淺陌戰戰兢兢地小聲說道。
“這樣吧,你們兩個陪着本宮四處逛逛。”玉瑩公主往四處看了眼,無聊地低頭撣了撣一塵不染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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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幾天聽說陸淵已經被賜婚了,還氣呼呼地跑去找皇兄哭了一通,埋怨皇兄爲何不給自己賜婚,連帶着對着自己的母后也發了一通脾氣,誰叫她當初非給陸淵與沈清賜婚,無緣無故地將兩個人綁在了一起。
她後來又聽說那李大人家外甥女的容貌與沈清有幾分像,心裏更加憤憤不平。
沈清雖是她的伴讀,可她倆從小貌合神離,相互看不對眼。如今沈清已經死了五年,還能憑長相左右着陸淵的婚事,讓她情何以堪。
自己是尊貴的公主,長得也不差,哪裏比那姑娘差了,可五年來從不鬆口議親的陸淵居然一口同意了與姚家姑娘的婚事,還特特請皇兄賜婚,這她怎能忍。
今日趁着來參加陸嫣的婚事,她一來是想會會那姚姑娘是何方神聖,又與沈清有幾分相似,二來也是想瞧瞧那位常常跟在陸淵身邊的神祕婢子,掂量掂量她到底有何本事,如若她是個腦子聰明的,或許還能被自己所用。
所以今日她特意帶着貼身婢女早早來到了鎮國公府,見過老太太和李夫人後,提出自個兒要在後院逛逛。
既然公主有這要求,李夫人也不敢怠慢,忙要親自陪同,可架不住公主不想有人陪着,只想無拘無束地隨便走走,李夫人心想着後院也沒幾個人,只讓幾個嬤嬤遠遠跟着。
這不,玉瑩公主第一站就來了東院,她從前來過幾回國公府,知道東院在何處,熟門熟路地找過來了。
哪曾想,這院子裏就這麼兩個丫頭,一個平平無奇,一個看着倒還清秀,可就是束手束腳,一看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野小丫頭,而且還身材平板,年紀尚小。若說陸淵看上了她,那才叫人笑掉大牙。
玉瑩公主有些索然無趣,想要再問幾句,又覺得浪費時間。無霜看出了公主的意思,忙問道:“殿下,世子在前院迎客,不如我們先去前院。”
玉瑩公主點點頭,正要回轉身子,突然想到什麼,盯着蘇淺陌的眼睛說道:“你這小丫頭看着還算機靈,不如你帶本宮去前院。”
要遭,蘇淺陌敏銳地意識到自己炮灰的體質又起了作用。每回壞事總要找到她頭上。
“殿下,不如由婢子帶您去前院,她……她身上有病,萬一過了病氣就不好了。”不待蘇淺陌開口說話,只見小玉上前一步半跪着身子說道。
“大膽!”無霜指着小玉厲聲喝道,“公主殿下說話,哪有你這賤婢插嘴的道理,來人,掌嘴。”
一個面容嚴肅的嬤嬤立即欺身上來,二話不說就打了小玉幾個耳光,打得小玉的臉上立馬腫起了幾道紅痕。
蘇淺陌剛要上前相護,卻聽玉瑩公主擡手對那嬤嬤說道:“算了,今日國公府大喜,見血就不好了。”
說完轉頭對着蘇淺陌說道:
“怎麼,你不願意?”
她拔高了聲量:“不就兩步路,怎麼就病得走不了?”
“殿下,奴婢願意。”蘇淺陌咬牙跪下了。
封建社會,皇權至上,自己這是有幾條命啊,還敢得罪皇家公主,剛剛小玉爲了護着自己,已經吃了苦頭了,她怎敢再抗拒。
小玉正想說要跟着一起去,卻被無霜攔住了:
“你這個賤婢!別廢話,滾一邊去,長這麼醜,當心污了我們殿下的眼。”
小玉只好無奈退下。
蘇淺陌慢慢起身,對着玉瑩公主行了一禮:“殿下,請跟奴婢往西面走。”
“哼!算你識相。”
無霜揮揮手,幾個侍女扶着公主緩緩往前走去。
走過一段長長的廊塢,迎面走來一位身材豐腴的美人兒,由兩個小丫頭扶着,微蹙着眉頭,別有幾分姿色。
見公主一行人走來,那女子沿廊塢邊站住低眉順眼地行禮。
玉瑩本沒有理會,從她身邊走過時,忽回頭打量着她厲聲問道:“你是哪裏的婢女,怎用着皇家的香?”
紫苑本以爲公主殿下過去了,心裏頓覺舒了口氣,怎料她忽然殺了個回馬槍。
“公主殿下問話,你快說!”無霜指着臉露惶恐的她說道。
“回殿下……奴婢是……奴婢是國公爺的侍妾,奴婢……奴婢名叫紫苑,那香是國公爺送給奴婢的,奴婢不曾知道這是皇家的香。”紫苑捧着小腹緩緩跪倒在地,兩個小丫頭也忙跪下了。
蘇淺陌見她起先有些惶恐,這會兒答得雖然有些吞吞吐吐,但顯然已是平定了心神,不禁對她有些刮目相看。
幸而陸淵告訴過她紫苑懷孕的事,又知她有可能是謀害自己的主兇,蘇淺陌心裏對她有了幾分忌憚。
她心內腹誹自己到底是倒了多大的血黴,一個個的都要害死她,連紫苑這個國公爺的侍妾都要殺她,莫非是她暗戀陸淵,這才恨上了自己?不過動不動就要喊打喊殺,古代人難道都這般暴力嗎?
這會兒她奇怪的點是,她明明已是個孕婦了,雙手還捧着根本還未顯懷的小腹,小心翼翼的樣子,看來對這個孩子很看重,可怎還會用着這皇家的紫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