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歎,顧家這次的行爲實在太讓他失望,原以爲這會是一次教訓冉禾的好機會,沒想到最後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還沒找到嗎?要不要再翻它個天翻地覆?放心,我時間多得很,陪你們玩到底可沒問題!”
冉禾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嘲弄與不屑,那雙明亮的眸子裏閃爍着挑釁的光芒,彷彿在說,就憑他們這點能耐,也妄想和她爲敵,簡直是癡人說夢。
“既然不願繼續尋找,那咱們就按照賭約來吧!速戰速決,說完你們也好早點滾蛋,我還要忙着準備晚飯呢。”
冉禾的語氣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堅定,彷彿勝券在握。
顧家人面面相覷,臉色如同罩上了一層寒霜,吳母更是咬緊了下脣,眼中怒火中燒,恨意幾近噴薄而出,卻苦於無力回擊冉禾,只能將這份屈辱生生嚥下。
“村長這是急着脫身?您身爲見證人,事情還沒了結,最好還是留下來爲好。”
冉禾輕輕一瞥,那看似不經意的目光卻如同利劍,直指那企圖悄悄離開的村長。
在她心中暗忖,一個堂堂村長,遇事就想逃避,這樣的行爲若傳揚出去,恐怕會成爲笑柄。
村長本想着避開這場是非,只要自己置身事外,任由冉禾和顧家如何較量,都與他無關。卻不料,自己的立場已被捲入了這場風波中心,想逃也逃不掉。
“我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顧家人,既然之前自願立下賭約,現在就應當言而有信。”
村長的話語中透露着不悅,面對這樣一個不講道理的家庭,他作爲村長顏面大損,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吳有年心急如焚,暗地裏向村長遞着眼色,期盼着村長能網開一面,將這場荒謬的賭局一筆勾銷。
錢已經丟了,臉面再不能也不要了。
冉禾在心裏冷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原本想拿她當軟柿子捏,丟了錢便想找她出氣,心情不好也能拿她撒氣,如今自己種下的因,自食其果,真是報應不爽。
想要全身而退,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第九十九回:真的把銀錢給了孃家?
顧家人牙關緊咬,表情扭曲到極致,彷彿每一個細胞都在訴說着不甘與怨恨。
若是目光能化作利刃,冉禾此刻恐怕已被千刀萬剮。
在村長的權威之下,他們就算想抵賴也是難上加難,個個如受了莫大的侮辱,話語從緊閉的牙縫中擠出,帶着難以名狀的痛苦。
“是我錯了,我實在是愚蠢至極……”
其中最爲懊悔的莫過於吳玥,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涉足這場是非,不僅沒有得到半點好處,反而落得一身羞辱。
“你們喫飯時的豪氣哪去了?怎麼現在一個個像耗子一樣?大聲點說!”
冉禾雙手抱胸,對於他們那唯唯諾諾的樣子顯得十分不滿。
“是我錯了,我顛倒是非黑白!”
這一次,顧家人的聲音終於大了一些,但其中蘊含的不甘與憤懣,卻是顯而易見。
在喧囂的人羣中,衆人迫於無奈,只得紛紛擡高了嗓門,緊閉雙眼,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吶喊着,那聲音彷彿要穿透雲霄,十遍的呼喊,只爲能儘快從這場紛擾中解脫出來,尋得片刻寧靜。
待到最後一聲吶喊落下,吳母猛地睜開雙眼,目光如炬,直直地剜向冉禾,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作實質,一字一頓地質問道:“現在可滿意了?我看你膽敢再攔我一次試試!”
她的聲音中夾雜着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憤怒。
冉禾則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那嘴角微妙的弧度,既非挑釁也非退縮,彷彿在無聲地迴應:“攔你?我有何不敢?”
她的眼神平靜而堅定,透出一股不容忽視的堅決。
“慢着,還有一件事未了結。”
冉禾的聲音清冷而有力,她提出最後的要求,“你必須向村長當面保證,從今往後,再也不來找我麻煩。否則,別怪我不念舊情,到時候後果自負!”
言罷,她輕輕揮動着緊握的拳頭,在空中劃過一道堅決的弧線,無聲卻有力地警示着,若有下次,她絕不手軟。
“不來就不來,誰稀罕你的讓步!”
吳母仍舊嘴硬,語氣中帶着幾分倔強,試圖挽回最後的顏面。
然而,冉禾並未在意吳母的強硬或是軟弱,此時的話語已是最後的界限,她心中明白,下一次,絕不會再有任何情面可言。
有了村主任作爲見證,即便是採取了必要的手段,也不會輕易受到責難。
在轉身離開之際,吳母不忘再次警告冉禾,聲音裏滿是威脅:“最好是今天就帶着賠罪的肉上門,否則,我立刻給煜兒寫信,他畢竟是我的兒子,而你也是他的妻子,到那時,你就算哭訴也無處可去!”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冉禾聞言,只是冷冷一笑,心中暗自思量,原來吳母還有這一手。
對她而言,與吳詡之間的感情不過是生命中的一場短暫交集,真正讓她割捨不下的是那三個孩子,至於吳詡如何,她已不太在乎。
如果對孩子們有利,能夠明辨是非,共同度過日子自然也是可以考慮的;但若不然,她也絕不介意狠下心來,將之遠遠推開。
正當這時,“阿嚏!”
一聲噴嚏在情報樓中響起,吳詡自己也感到一陣莫名的困惑,爲何近期總是頻繁如此。
吳母的話雖帶威脅,但他深知,若是不予理會,反而顯得自己格局狹小。
“剛纔你說丟了幾十兩銀子?可是我記得我所攜帶的錢財遠不止這個數目,至少也有三十兩,我們家一貫節儉,怎麼可能只剩下這麼一點?”
吳詡的質疑緩緩道出,眼神中充滿了不解與審視。
“吳母,家裏的財務都是你在管理,我難免有些好奇,剩下的那些錢財究竟去了哪裏?難道是私下援助了你孃家?還是買了什麼東西送人了?”
吳有年的每一句話都似乎在暗示一個方向——孃家。
確實,吳母在小禾並不會有其他的額外開銷,除去這個可能性,她自己也難以想出其他合理的解釋。
平時,吳有年或許只會偶爾抱怨幾句,但家中的錢財無緣無故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