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發衝周慶宇厲喝一聲，周慶宇原本吊兒郎當地斜靠在沙發上，齜牙咧嘴着。
眼角和嘴角都泛着淤青，脖子上還掛着繃帶，看樣子宋梓白是真的擰斷了骨頭。
周慶宇滿臉不情願，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得勉強站穩姿勢，衝戰南霆道歉。
“對不起戰總，我沒想到您和宋醫生會有交集。”
他陰柔的臉上寒芒畢現，“不過我好奇得很，您二位到底什麼關係啊，我只聽說您和我旗下的藝人姜雨薇打的火熱，沒聽說過您還和什麼醫生有什麼歷史啊。”
說着，他摸了摸生疼的嘴角，緊擰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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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還挺羨慕你的，一位前妻，一位正在交往的姜雨薇，現在又蹦出宋醫生，您這感情史，有空我向您取取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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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周慶宇話音剛落，半邊臉就捱了自家老爹重重一巴掌，打的他在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差點跌倒。
辦公室響起周興發擲地有聲的呵斥聲，“糊塗東西，你胡言亂語也不看場合！”
戰南霆靜靜地端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地看着這一出教子大戲，自始至終沒什麼表示，周家父子像是在演一出獨幕劇。
周慶宇捱了打，收到了老父親的眼神警告，總算是老實了些。
比起周慶宇的吊兒郎當、桀驁不馴，他老爹周興發顯然是個老油條，會審時度勢的多，懂得背靠大樹好乘涼，識時務者爲俊傑。
況且他們也只是燦星名義上的老闆，背後的大老闆知道這件事還不得弄死他們。
“戰總別見怪，這孩子啊，是我疏於管教，滿腦子都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
周興發笑得斯文儒雅，“男人嘛，還是得以事業爲重，小情小愛不過都是錦上添花的一些小事情，千萬不能被兒女情長衝昏頭腦，您說呢？”
戰南霆擡眸，淡淡看了他一眼。
“你在教我做事？”
周興發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若是往日，他還能仗着長輩的名義坐下來與戰南霆談笑風生，可現在是他們有求於戰家，很難擺出低頭姿態。
戰南霆年紀比他兒子大不了多少，可氣場看上去比他還強，有一種天生的威懾力，這就是實力和能力烘托出來的氣場。
“沒有沒有，我怎麼有資格教您做事呢？”
“所以，不再和燦星合作，自然有我的理由。”
戰南霆微微向後，靠在椅背上，微微擡了下手，喬森上前遞給周興發一沓資料，周興發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他翻看了幾頁，越看臉色越沉，而站在他身後偷瞄文件的周慶宇，則是臉都白了。
“戰總，你……你怎麼會有這個？”
周慶宇瞪大眼睛看着戰南霆，“你從哪弄的？你陰我？”
他問着問着就激動起來，衝上前去，要對戰南霆問個究竟，被喬森及時攔住，反手將他摁住，原本接好的手腕差點給他擰斷，疼得周慶宇“啊”的慘叫。
“還請戰總手下留情！”
周興發徹底坐不住了，周慶宇的手剛斷在斷一次就保不住了。
自己親生的兒子，哪怕再不是個東西到底是自己的種，說不心疼是假的。
戰南霆依舊穩坐在沙發上，神色波瀾不驚，“有衝勁是好事，不過年輕人太過沖動，不是什麼好事。玩歸玩，但玩起來不知道輕重，犯一些小兒科的事情就不好了。”
他一番平淡的話說的周興發直冒冷汗，只得連連躬身應是。
“這是我讓人半路截下來的，不然這會兒恐怕已經到該到的人手裏了。資料拿回去，合同也拿回去，溺子如殺子，周總自己斟酌孰輕孰重。”
戰南霆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襯衣，與身後黑色的椅背融爲一色，坐在那裏巋然不動，冷淡的像是沒有情緒。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被兒女情長左右？
周興發身上的冷汗已經打透了整件衣衫，只覺得這一趟來的太過冒失，賠了夫人又折兵。
他拎起癱成爛泥一樣的兒子，灰溜溜地離開了。
……
金谷大廈附近的高檔餐廳，伴着音樂的抒情的音樂，鳳景炎和宋梓白愉快地喫着晚餐。
鳳景炎切着牛排，再看一眼對面喫蔬菜沙拉的宋梓白，有一種深深的罪惡感，“老大，你是不是怕我掏不起錢啊？。”
宋梓白喫下一片蔬菜葉子，道：“這幾天就沒什麼食慾，喫油膩的更難受。別急，花錢的機會給你留在後面。”
鳳景炎繼續切牛排，“老大，你今天這事幹的真漂亮啊。”
“一般吧。”宋梓白喝了口水，“找人把我辦公室的桌椅換新的，他碰過我嫌髒。”
鳳景炎擰眉，“戰南霆和他合作的公司都跟星燦解約了，還有一些公司跟風。老大，他這是爲了給你出頭嗎？”
宋梓白搖搖頭，“那不可能，況且我也不需要。”
“老大你這張臉還挺招爛桃花的。”
鳳景炎晃了晃紅酒杯，“之前那些就不說了，這個周慶宇是真垃圾。”
宋梓白抿了抿脣，悶聲道：“我覺得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他能直接找來一定是經過調查的，但是似乎調查的又不全面。”
鳳景炎嗤笑一聲，“可能是太急色了，沒想到踢到了鐵板。我已經安排人查了，你放心。”
鳳景炎不厚道地哈哈大笑，“如果不是故意的，戰南霆這倒也是陰差陽錯幹了件人事。。”
“說真的，如果戰南霆真的是爲你出頭，離婚之後他後悔了，又回頭來找你，你怎麼看？”
鳳景炎一臉正色地看着宋梓白，“也許真的有這麼一天，戰南霆回頭。”
宋梓白眸色幽微，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再想想結婚三年的冷落、以及無情的拋棄，只剩下苦笑的份。
戰南霆替他出頭嗎？怕不是她自作多情了吧。
這段感情，原本就是她一廂情願，怨不得任何人。
願賭，就得服輸。
飯桌上的氣氛漸漸冷了下來，宋梓白偏過頭去，看向窗外。
鳳景炎拿起手機，看着郵件，眼裏閃過一抹狠厲。
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