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本能不認同:“不可能!師尊怎麼會……怎麼會給我下毒……不可能……”
她拜在師父門下有五六年了,雖說只是個凡俗弟子,師父對她也並不是太疼愛,可到底彼此有着師徒的情分,師父怎麼可能給她下毒?
“怎麼會這樣?”蘇錦洛憤怒而震驚,“觀雲仙君她、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蕭雲淺眼神兇狠:“還能爲什麼!她自然是對我們起了疑心,懷疑陰陽鐲就在我們這兒,就給柳姑娘下毒,逼着我們拿陰陽鐲救人!”
柳逸茹中的這毒極爲霸道,劇毒一旦發作,留給她的時間就只有一個時辰。
就算她能配出解藥,在一個時辰之內也絕對無法找齊藥材,哪怕她的醫療系統中也不是什麼藥材都有。
觀雲仙君能出手的毒必然是用各種世所罕見的劇毒草藥煉製而成,哪那麼容易配出解藥!
那畜牲就是喫定了他們不可能見死不救,只有陰陽鐲才能救柳逸茹的命,他們若不想柳逸茹死在這兒,就必須要拿出陰陽鐲。
退一萬步說,如果他們爲了不暴露祕密,不肯拿陰陽鐲救人,柳逸茹死在這兒,觀雲仙君也可以把殺害她弟子的罪名扣在他們頭上,他們一樣躲不過,觀雲仙君不會有任何責任。
好個卑鄙狠毒的觀雲仙君,好個仙雲宗的大派氣度,今日算是見識了!
“不可能……不可能……”柳逸茹簡直無法相信師父對她這樣狠心,一邊搖頭,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來。
哪怕師尊想得到陰陽鐲,也不能這樣折辱她,師尊到底拿她當什麼了?
枉她還覺得對不起師尊,心中十分愧疚,不知道該怎麼辦,矛盾的厲害,可師尊卻親手把她送上了絕路!
“師姐!”蘇錦洛立刻看向蕭雲淺,並沒有說什麼,眼中的祈求之色教人不忍直是。
他知道陰陽鐲的祕密不能暴露,可又怎忍心眼看着柳逸茹死在他面前?
人家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不表示他可以做到眼看着人死而無動於衷。
“淺淺,救她!”賀蘭蒼雲毫不猶豫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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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鐲的祕密說是祕密,很快就會無人不知,哪怕這個祕密守不住了,他們也絕對不可能讓柳逸茹死。
蕭雲淺點頭:“放心,我會救柳姑娘!”
恰在這時,夜君離推門進來,沉聲說:“太上長老帶着仙雲宗一干仙君真人往這邊來了,看他們的架勢來者不善——嗯?柳姑娘怎麼了?”
賀蘭蒼雲簡單幾句話把方纔的情形說了。
夜君離氣的臉色發青:“好個仙法大派的行事作風,我真是見識了!雲淺,你只管救人,我出去應對他們!”
就算陰陽鐲的祕密非暴露不可,也絕對不能讓仙雲宗的人得了好處去!
“師父,我陪你一起!”賀蘭蒼雲立刻跟上。
蘇錦洛也道:“我也去!”
這裏交給蕭雲淺,他們百分之百放心,再說如果蕭雲淺都救不了,他們留下也沒有用。
現在最要緊是擋住徐定坤一夥,給蕭雲淺救柳逸茹爭取時間。
“不,你們留下,設下結界,外面的人就暫時感應不到裏面的動靜,我去應對。”夜君離將他二人留下,轉身出去。
能拖的一時是一時,說不定陰陽鐲的事能糊弄過去。
賀蘭蒼雲和蘇錦洛立刻撐起結界。
蕭雲淺將柳逸茹抱起放到牀上,啓動醫療系統,給她做一個全身檢查。
柳逸茹疼的渾身顫抖,滿臉愧疚:“錢姑娘,對不起,我——”
“不必道歉,這不是你的錯。”蕭雲淺迅速給她施針,先護住她的心脈,“是觀雲仙君太過卑鄙狠毒,你沒有看清她的真面目而已。”
柳逸茹心裏簡直太難受了!
不止因爲師父對她毫無感情,說利用就利用,不拿她的性命當一回事,更徹底打破了她對仙雲宗的幻想。
她本以爲仙雲宗是第一仙法大派,派中人必然個個仙風道骨、慈悲爲懷,以拯救天下蒼生爲己任,她才拜在師尊門下,潛心修行,只爲將來有更大的本事,拯救更多人於水火。
可現在她卻發現,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內裏有太多卑鄙狠毒,有太多陰謀算計,太讓她失望了!
這樣的仙法大派,還有她繼續仰望崇拜的必要嗎?
“不必多想,我一定會救你的,你平心靜氣,其他的不要管。”蕭雲淺看她顫抖的厲害,知道她此時心緒難平,耐心安撫。
“那太上長老他們……”柳逸茹哪能放心!爲了她,陽鐲的祕密即將暴露,屆時必給這些人招來殺身之禍,還不如自己死了算了!
蕭雲淺微笑:“不要緊,該來的始終會來,如果你跟觀雲仙君說了我們的祕密,你也不會有此殺身之禍,說到底我們都應該感謝你。”
這也是她義無返顧要救柳逸茹的原因,這女子心思相當純淨,正直善良,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她若對柳逸茹見死不救,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柳逸茹發青的臉一陣發熱:“錢姑娘娘別這麼說,我真是太慚愧了,我什麼忙都幫不上,反而拖累你們——”
“歡迎你繼續拖累我們,不要客氣。”蕭雲淺這個時候還不忘說句笑話,“總之不用擔心,有我們在,就不會讓你有事,咱們都是自己人。”
柳逸茹又想笑,又覺得感動和難受的想哭,心中更是很慶幸這個時候看清了仙雲宗這些人的真面目,如果等到她成爲仙雲宗的內門弟子,就要與仙雲宗共存亡。
讓她與這樣一幫人同生共死,也不是她自認高貴,她真覺得是對自己的一種侮辱。
屋外,徐定坤帶着觀雲仙君等仙雲宗一幫重要人物到來,人人臉上都是義義憤填膺的模樣。
夜君離面色不變,上前行禮:“見過太上長老,見過各位真人仙君。”
他在所有仙法大派的掌權人中不是最有身份地位的,在這些人面前的姿態自然也要放得低一些。
徐定坤倒是沒有怒氣衝衝的樣子,臉上神情也不善,語氣中帶着恨鐵不成鋼的意思,說:“夜宮主,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怎麼說也是一派宗主,怎能做出這種罔顧道義之事,豈非讓碧天宮蒙羞,你又如何擡得起頭,又有何面目見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