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姮悅知道韓天啓是在幫她解圍，可還是氣不過。
尤其是還在墨靖然和林菀羲的面前。
韓姮悅捂着臉，最後嚥下心中的不服，對着面前道，“剛剛是姮悅出言不遜，請皇上和皇后恕罪，姮悅再也不敢了！”
韓天啓也順勢道，“請皇上和皇后息怒，等回去後，我一定再好好教訓她！”
這兩人話語聽着倒是誠懇，可墨靖然卻不爲所動，朝林菀羲看去，“皇后消氣了嗎？”
若是不消氣，那不能算。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現，這些阿貓阿狗對林菀羲出言不遜了。
皇后雖然大度不計較，但作爲他的皇后，一次兩次被欺負，對方也等同於是打他的臉。
林菀羲自然是不高興的。
但對方是南疆人，她不想讓墨靖然爲難。
雖然胤北朝國力深厚，可耐不住南疆山高皇帝遠，如若私底下做一些小動作，恐怕未來又要鬧一些幺蛾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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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
“姮悅郡主既然知錯了，那本宮自然也不會計較，勞煩南疆王回去後，好好管教。”林菀羲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
韓天啓如獲大赦，“多謝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寬宏大量，小王一定謹記在心。”
旁邊，墨靖然皺了皺眉。
就這？
“你們先走吧。”林菀羲讓他們趕緊走。
韓天啓點頭，拉着韓姮悅就往外走。
齋堂內，就剩林菀羲和墨靖然。
墨靖然氣的一言不發，悶着臉坐在那裏。
“皇上怎麼會來這裏？”林菀羲偏眸，問他。
墨靖然不理她。
“皇上喫飯了嗎？”林菀羲耐着性子又問。
墨靖然還是不理。
生氣，就是生氣！
連問了兩個問題，都看他不回，林菀羲索性也不理他了，陪他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
齋堂內安靜了好一陣。
墨靖然突然一個回身，不悅的瞪着林菀羲。
林菀羲注意到他的目光，朝他看一眼，微微一怔。
這樣的神情，他只有喝醉了纔會出現。
怎麼？
現在隨便說句話，就能醉了嗎？
“你是不是覺得朕很沒用？”墨靖然略顯挫敗的開口。
“不會啊，皇上是一國之君，萬人敬仰，不管在大臣心中，還是百姓心中……”
“打住！”
墨靖然不想聽這種話，扯太遠了。
林菀羲忽然發現那句俗語的騙人的，明明男人心，海底針。
“你就是覺得朕沒用。”墨靖然直接省去了問句。
“皇上爲什麼這麼說？”林菀羲不明白。
墨靖然輕哂，又帶點自嘲，“否則，爲什麼別人欺負你，你還要原諒對方？覺得朕不能給你撐腰嗎？”
林菀羲笑了一聲，看不出情緒意味，反倒是問他，“原來，皇上是能給我撐腰的？”
除了喝醉的時候，平時連個面也見不着，偶爾碰個面，也就是淡淡的打個招呼而已。
她哪來的自信，會覺得他能給自己撐腰？
換言之，在他心裏，她和南疆比起來，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南疆比較重要。
墨靖然突然就對她這種總是一副很無謂的態度，感覺特別煩躁。
好像這世界上，什麼都對她不重要。
她對身邊的人和事，從來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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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對他。
總是一副冷靜又疏離的樣子。
他甚至還比不過趙嬤嬤在她心裏的分量。
這到底算什麼？
“皇后既然不需要朕，那便如此吧！”
墨靖然氣呼呼的站了起來，大步往齋堂外走去。
林菀羲看着他的背影，微垂眼眸，喃喃自語，“難道你就需要我嗎？”
墨靖然走到外面，宋立迎了上來，“皇上這就走了？”
“不然呢？朕還要繼續熱臉貼她的冷屁股嗎？”墨靖然語氣透着不悅。
宋立一度沒理解，這話是不是說反了。
“韓天啓走了？”墨靖然問。
宋立點頭，“一炷香之前就走了。”
“去找柳丞相，尋個由頭，趕緊打發他們走，朕不想再看見他們！”墨靖然一肚子火沒地方發泄。
宋立應下。
往天祿寺外走時，宋立又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皇上不等皇后娘娘一起嗎？”
“等她做什麼？她自己沒馬車？她是走路來的？”墨靖然煩躁的要死，聽見林菀羲這個名字就來氣。
“皇后娘娘惹皇上不高興了？”宋立的好奇心也被勾了上來，壯着膽子問。
墨靖然這會兒正好一肚子火，被這麼問起，倒是和宋立吐槽了起來，“那個沒良心的女人，朕幫她解圍，她非但不感激，反而露出一副朕多管閒事的樣子！”
“你說，朕多管閒事了嗎？”
宋立立即搖頭，“沒有沒有，皇上怎麼叫多管閒事呢！”
“就是，連你都這麼覺得，偏偏她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氣死朕了！什麼女人啊！這麼沒心沒肺的！”墨靖然氣的要爆炸。
宋立連聽了這兩個形容詞。
不冷不熱，沒心沒肺。
皇上說他自己嗎？
難道不是他平時一直對皇后娘娘這樣嗎？
怎麼還‘惡人先告狀’了？
“皇上，您是不是誤會了啊？奴才覺得，皇后娘娘還是很關心您的。”宋立說道。
“關心？上次朕路過御花園，看見她對那個趙嬤嬤，笑的和朵喇叭花一樣，一轉頭看見朕，臉就板了起來，還有上回……”
宋立聽着墨靖然數落着林菀羲，沒想到他竟然記得那麼多的細節。
不過，皇后娘娘倒是挺冤的。
皇上你自己平時對人家一直面無表情，看見皇后，就和看見自己遠房三表舅他二姨似的，連個笑都擠不出來，現在還怪人家不對你笑。
皇后真是慘。
“皇上，奴才斗膽，或許是皇上之前一直對皇后娘娘冷淡，所以皇后娘娘也不敢越矩？”宋立憋不住了，得把這話說出來。
“朕對她冷淡嗎？”墨靖然反問。
宋立迅速的點頭。
“……”
墨靖然腳步靜止了下來，仔細一想，發現……
的確是這麼回事。
“可是，皇后她自己對朕冷淡，難不成要朕對她笑的花枝招展的？”墨靖然繼續爲自己找理由。
宋立沒話說了。
您老說什麼就是什麼吧，誰讓您是皇上呢！
走到天祿寺外，坐上馬車時，宋立在外喊道，“啓程！”
“等會兒！”
墨靖然掀開簾子，不悅的瞪着宋立。
宋立嚇得一抖，立馬改口，“等會兒吧，皇后娘娘還沒來呢！”
墨靖然放下了簾子，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