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她會在傅家長大。”
傅沉夜直直的望着她說道。
這一刻,戚酒有種被剝奪了終生獲得陽光的權利感。
可是她望着他那雙決絕的眼,就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任何人都不能把她從我身邊搶走。”
他繼續霸道的宣示。
“……”
戚酒就那麼靜靜地看着他,她知道他說了就會做,她得另想辦法。
樹是死的人是活的。
她打算離開,卻又被握着手腕,她聽到男人有氣無力的聲音,“別走。”
戚酒什麼也沒說,只默默地彎着腰在那裏望着他。
她不知道他還要說多少傷人的話,也或者那天他電話裏說想她只是在耍她而已。
他,從前也很愛耍她。
戚酒靜靜等待着,等他繼續刺傷她。
最好是叫她再也沒有糾結的能力吧。
“藥是不是給我的?”
他突然問了聲。
他發燒挺嚴重,嗓子都啞了,但是一直保持他強勢的人設。
“是。”
她淡淡一聲。
傅沉夜那隻手還握着她的手腕,然後默默地靠在牀頭喘着氣,他的氣息都是滾燙的,他的眼光也是。
他就那麼望着她,“我沒力氣?”
戚酒心裏覺得好笑,輕聲:“要我餵你嗎?”
“謝謝。”
他望着她說出這兩個字。
戚酒有滴眼淚掉了出來,但是她卻笑了。
她真想拍死他算了。
他現在一邊跟她搶孩子,一邊還霸佔着她的牀,還要她給他喂藥?
她沒潑他臉上給他毀容就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好嗎?
“你是不是以後都想一個人?”
他又問。
戚酒望着他的眼神有些憤怒,他大概不知道他廢話太多吧?
“快點。”
他催促。
戚酒望着他那極差的臉色,看他這幅樣子還要挾她,突然就氣不過。
傅沉夜很快緊閉雙眼,緊接着手裏接住了溫乎乎的水杯。
戚酒就坐在牀沿,不滿的望着他,這一刻她纔有些痛快了。
傅沉夜睜開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
“我是得多賤才叫你躺在我的牀上要挾我?”
她氣呼呼的要起開,可是傅沉夜那隻手像是焊在了她的手腕上。
“鬆開我。”
戚酒氣的朝他命令。
傅沉夜卻執着的把她的手腕握得更緊,他只要稍微一用力,她就無法自制的朝他面前撲了過去。
他臉上的藥都順着滴到胸前,她一碰到立即就想撐着離開。
傅沉夜卻突然握住了她的頸後,腥紅的眼憤怒的望着她,直到看到她倔強的不肯服軟又含滿淚光的眼,他才突然薄脣動了下,隨即……
戚酒聽到砰地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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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脣瓣被緊緊的攫住。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停止了。
她的耳邊都是嗡嗡的報警聲。
他卻順着她的脣瓣,然後在她回過神前狠狠地咬住。
鮮血的味道幾乎是在兩秒內就到了她的嘴裏,她回過神,狠勁的把他往後退。
他喘着氣,被她推到牀頭靠着,然後嘲笑着:“你跟那個女人真像。”
“……”
戚酒溫柔的清眸突然眯成一條縫,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他在說什麼?
“抱歉弄髒你的牀,我睡一下就走。”
他喃吶着,突然間就躺了下去。
戚酒:“……”
他躺下就躺下,弄髒就弄髒,但是他能不能鬆開她的手腕。
“阿酒,別動。”
他突然喃吶了聲,然後彎着腰朝她貼過來。
他抱住了她的腿,將她摁倒在牀上,死死地纏住。
那一刻戚酒縮在他身前,就覺得……
是一場夢。
否則他怎麼會剛剛要挾了她就又抱着她睡覺?
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她終於可以接過,她的兩隻手腕都被他抱着,她勉強放到耳邊。
古青青的話從那頭傳過來,很挫敗的樣子:“夫人,我們被找到了。”
戚酒默默地聽着,一顆心立即跌落了陰寒的谷底。
但是她對這種感覺已經有了承受能力。
“草莓小姐恐怕要被帶走了,我們,很抱歉。”
青姐自責的低喃。
“青姐,你跟莫叔一起走吧。”
戚酒沉默了半分鐘,做出決定。
是的,她現在明白了。
他雖然一直在她家這邊,但是他可不是單純在等。
他早就作了部署,他要查到點什麼……
嗯,太容易了。
“夫人,那你一個人……”
“我會想辦法的。”
她纔不會是一個人。
戚酒很快掛了電話,然後又用力掙了掙,可恨的是,他就像是跟皮繩把她給綁住了。
她努力喘着氣,半天才冷靜下來。
然後她便默默地躺在那裏。
他睡好了就有精神跟她抖了,她也得養精蓄銳纔對。
她不知道爲什麼他一邊找人奪走了她的草莓,還能一邊在這裏抱着她睡覺。
她真的不是矛盾體,她單純就是被他弄蒙了。
他不僅是翻臉比翻書快,他更忽而這樣忽而那樣的主意讓她應接不暇。
——
中午。
他的車已經被人停在她家的停車位上,他人也安安穩穩的睡在她家的大牀上。
戚酒的手機又響起來,是傅沉舟的電話,她接起,由於長時間沒說話,她的嗓子也有些沙啞,“喂?”
“小酒,我現在回不去,你怎樣?”
“我這邊沒事,你別回來。”
“我擔心你。”
“不用擔心。”
“阿酒。”
身後突然又喃吶了聲。
戚酒沒什麼精神的眼裏總算有了點情緒,不敢置信的望着外面的白色。
“是,哥嗎?”
傅沉舟聽到那個聲音,完全不能接受。
“嗯,掛了。”
戚酒不準備再繼續那個電話。
她現在甚至不想接任何人的電話了。
她就想知道他清醒過來看到自己抱着她,打算怎麼解釋。
傅沉舟無法理解,他們……
和好了?
“李菲你放我出去。”
傅沉舟被李菲困在房間裏,急的拍門。
但是李菲怎麼可能讓他出去呢?
他根本沒結婚,卻還開記者會說自己隱婚很久了,呵,他想幹嘛?
——
傅沉夜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外面又飄着細碎的雪花片。
戚酒窩在她懷裏一動沒動,就那麼默默地等待着,他醒來的呼吸不一樣了,所以即便他沒發出聲音她也知道。
等了兩分鐘他也沒發出聲音,她才輕聲:“傅沉夜,可以鬆開了嗎?”
傅沉夜立即鬆開了她,一邊捏着頭靠着牀頭坐起來一邊淡淡的一聲:“我怎麼睡在這兒了?”
戚酒沒說話,只是笑了下,隨即轉身朝他看去。
“我記得我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