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讓我們在這裏過夜。”
“我們就算今晚不回去,明天躲得過嗎?”
古青青問道。
莫文強望着距離自己這麼近的女人,心內不自覺的沉了沉,隨即卻只是理智的迴應她,“過完今晚再說。”
古青青往後靠着,擡手輕輕摸着他後腦勺的頭髮:“莫叔,老闆突然來到這裏,並且守在家門口不走,你知道的,他肯定是知道草莓小姐的存在了,他現在只是想客客氣氣的把草莓小姐接走,如果我們今天不交出去,那明天……”
“不管明天發生什麼,都等明天再說。”
莫叔堅持。
“老頑固。”
古青青松開他的頭髮,嘟囔了聲。
莫文強轉眼看她:“你說什麼?”
“我說你老頑固啊。”
古青青雙手抱胸跟他重複。
莫文強看她有點欠,但是轉眼看向牀上在熟睡的小傢伙,他便又只能忍耐着,講道:“我說過,夫人的父母親曾經有恩於我。”
“所以你現在要效忠他們的女兒嘍。”
“除非外力不可抗,不然的確是這樣的。”
莫文強回她。
“我懂了,也就是說不管明天發生什麼,哪怕是腥風血雨,出人命,但是今晚夫人叫你在這裏,你也必須得在這裏。”
“是。”
莫文強承認。
古青青無奈的往旁邊一趟,找了個角度看着他,喃吶道:“莫文強,你說我到底爲什麼要跟你跑到國外來?是A城的飯不香嗎?還是男人不夠多?”
莫文強:“……”
古青青沒再繼續說下去,就跟他在一張沙發裏,那麼躺着先睡了過去。
莫文強要忠於戚酒,他不想叫戚酒過早承受痛苦。
可是傅大老闆知道自己有個女兒,以他在商場上的快準狠的行事風格,他頂多忍過這一夜,明天天一亮,他們要是不帶孩子回去,那麼,傅大老闆肯定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找出來。
到時候就不是主動把孩子給他那麼好說話了。
到時候痛苦的應該不會只是戚酒,還有他自己啊。
雪越來越大了,風也是。
這不是暴風雨的前奏,暴風雪已然在這個深夜來了。
傅沉夜一直在車子裏,部署了一切。
戚酒在樓上的窗口,直到站不住才退回到牀邊去坐下。
她稍微彎着腰,舒服了些才躺到牀上去。
今晚莫文強不會回來了,她可以好好休息下,想想明天怎麼做?
或者她該趁着下半夜他在車裏睡着的時候偷偷去找她們?
嗯,然後他們三個,不對,四個,就這樣開始逃亡吧。
她該早點逃的。
她不該留戀家裏這點溫暖的回憶。
她不喜歡漂泊,她只有在這裏纔會特別有安全感。
她想過安定的生活,可以很簡單,很平凡,只要安定。
可是明顯,她是沒有這個運氣了。
他真的隻字不提草莓,但是卻又……
她明白,他是要定了。
第二天一早,她昏昏沉沉的醒過來,下意識的立即爬起來,找到手機打開看了眼,收到莫文強的微信說老闆不走他會繼續在酒店。
她安下心來,卻又不得不下牀去到窗口。
她多希望他的車已經離開了。
她多希望他能放她一碼。
她只有草莓了,而他還可以再有很多小孩。
可是那輛車還在那裏,也像是一根很長很粗的刺插在她的心裏。
剷雪的車從那裏經過,然後司機從車上下來去敲了門。
裏面沒有動靜,司機趴在窗口用手當着外光朝裏面看了眼,隨即又朝着她家門口看去。
戚酒看到司機很快就朝着她家門口走來。
他怎麼了?
在車裏睡着了?
戚酒疑惑着,不想吵到周圍的鄰居,她拿了披肩搭在肩上然後下樓去開了門。
司機問她那是不是她們家的車,她說不是,但是車的確在她家門口,她去看了眼,隨即附近的鄰居也出來掃雪,都走到他們家門口來。
戚酒:“……”
“親愛的,你老公怎麼睡在這裏?”
“你們吵架了?”
“昨晚零下十二度,快叫醒他,否則會出人命的。”
好心的鄰居這樣跟她講。
戚酒這一刻有點希望自己聽不懂那些英文,但是該死的,她英語跟國語一樣好。
她只得走過去,然後就有點煩悶了。
她剛朝着裏面看了眼,裏面的人就醒了,也看着她。
隨即車窗被打開,他蒼白着一張臉望着她,“怎麼了?”
他的嗓音也沙啞了,很模糊。
戚酒心裏咯噔一下。
他這模樣明顯是生病了。
然後……
嗯,鄰居們把他扶了進去,扶到她家裏。
而且那名熱心的鄰居這樣講:“親愛的,我們給你直接扶到臥房,你快去給他找藥喫。”
“……”
戚酒腦子裏像是被塞滿了爛棉花,一時之間什麼都說不出來,木訥的去了廚房。
可是他什麼病啊?
而且生病不是該去醫院嗎?
在她這裏亂吃藥,要是喫死了……
嗯,至少沒人跟她搶女兒了。
可是這一刻……
戚酒訥訥的站在廚房裏,一邊燒水一邊犯頭疼。
傅沉夜被扶進臥室裏,被交代好好休息後那些人便出去,而他壓着額頭剛想冷靜下,隨即就聽到牀頭的手機響。
他下意識的去拿起看了眼。
沉舟?
傅沉舟吧?
叫的真夠親熱的。
哼。
對了,他們結婚了。
傅沉夜憑着一口氣,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目的接起了電話:“喂?”
“哥?”
傅沉舟在那邊聽到傅沉夜的電話,如遭雷劈。
怎麼可能?
“是我,什麼事?”
“你怎麼拿着小酒的手機?哥,小酒已經是我的人了,你不能再跟我搶?”
“哼,你想太多了。”
傅沉夜說完就掛了電話。
傅沉舟也疑惑的望着手機屏幕,他想太多?
傅沉舟立即去找到李菲:“給我訂機票,我要立即回美國。”
“你纔剛回來。”
“我必須立即回去。”
“哼,你試試。”
李菲決定這次不在由着他。
傅沉舟迅速追上她:“李菲,你別太過分啊,你只是給我打工的。”
“誰給你打工的?”
李菲轉身瞪他一眼,然後繼續霸氣的往外走。
傅沉舟只得繼續跟着她跟她講道理。
而那邊傅沉夜卻還躺在牀上,他頭暈得很,渾身都冷得要死了。
是的,他在國內的時候就在發燒。
戚酒送走鄰居,端着藥上了樓,當站在臥室看到他躺在自己的牀上的那一刻,她突然無法再前行。
她的手機又在牀上響起來,她這纔回過神,立即走過去。
是青姐,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去拿手機。
卻先被握住了手腕,那個剛剛還在睡的人,突然睜開眼,直直的看着她,“她不屬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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