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魚忌諱什麼?當然是蘭溪若以及蘭溪若肚子裏的孩子,說不定她就是覺得兩個孩子年齡相當,蘭溪若的孩子會威脅到她孩子將來的地位和榮寵,所以纔對蘭溪若出手的。”
一個辯解道:“怎麼可能,蕭子魚那天的馬車可是先出事的,要是當時她沒有警覺的察覺到馬車可能出了問題,那天出事的可就是蕭子魚。”
另一個也辯駁道:“你怎知她不是故意的?說不定這一切都是她早就安排策劃好的,她的目的就是想借着自己的馬車先出事,以此來爲自己洗清嫌疑也說不定。”
兩個聲音一直在腦海裏來回對峙,南宮澈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被拉鋸的生疼,他擡手捏了捏自己高挺的鼻樑,這纔開始處理公務。
原本南宮澈以爲事情到此就結束了,誰知第二天上完朝,他就被皇上叫去了御書房。
“皇弟,平日裏皇兄都是如何教導你的?你看看你府上就兩個女人,如今卻讓攝政王府成了整個京城的談資,你平時的聰明都去了何處?從來沒有被天下事難住的你,怎麼就擺不平兩個小小的女子?”
“此事我會處理好。”
“處理好?你要如何處理?聽聞蕭氏最近幾乎天天外出應酬,她可是還懷着孩子,整天往外竄,是想幹什麼?”
“還有蘭氏的孩子流產又是怎麼一回事?按理這些事情,朕作爲你的皇兄,都不應該過問,可朕瞧着,朕要是再不過問,只怕關於你攝政王府的流言,能傳遍整個楚國。”皇上生氣的拍了拍書案。
“蘭氏的流產就是個意外,當時我們一家去城外的觀音菩薩廟拜菩薩,那水潭邊青苔溼滑,蘭氏不小心滑到,掉進水潭,潭水冰冷刺骨,也就讓蘭氏的孩子意外流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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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嗎?朕聽到的,怎麼說是蕭氏爲了爭寵,所以纔對蘭氏出手的?”
“皇兄認識蕭氏也不是一朝一夕,皇兄覺得蕭氏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嗎?”
皇上沉吟了許久才嘆着氣,伸手拍了拍南宮澈的肩膀說道:“我的傻弟弟,有時候人心是最容易變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一開始善良,不代表一輩子善良,人一旦有了自己想要,或者是想保護的東西之後,就會想盡辦法去得到,去改變。”
南宮澈坐在回府的馬車裏,手指摸索着手上的玉扳指,心裏在思索:蕭子魚真的變了嗎?
回到王府,南宮澈第一時間去了幽蘭苑,這一次他見到了蕭子魚,只是蕭子魚並沒有給他好臉色看,自顧自的手裏拿着一件小衣服在繡花,安安靜靜坐在槐樹下的蕭子魚老遠看過去,美好的好像一幅畫,可近看,她冷漠的眼神,讓南宮澈感到陌生。
兩個人就這麼一站一座,一靜一動對峙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南宮澈敗下陣來,叮囑道:“最近就別出門瞎逛了,安安生生的呆在王府。”
“哎喲。”蕭子魚忽然大叫一聲。
南宮澈條件反射的問道:“怎麼了?”
“我,孩子……”
“孩子怎麼了?可是有哪裏不舒服?”南宮澈急忙湊上前,還蹲下了高大的身軀,目光擔憂的看着蕭子魚的肚子。
“沒什麼,就是剛纔孩子好像動了。”初爲人母,蕭子魚的內心也是緊張,擔憂,害怕種種交織在一起。
但是知道自己懷孕,和此時能感受到孩子動靜時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之前就好像是知道自己有懷孕這麼一回事,只是她並沒有過多的重視,但是現在,在感受到胎動之後,她忽然明白了血脈相連是何意思,那是一種溫暖如春風一般的感覺。
“孩子動,動了?”就連南宮澈說話都有些結巴。
“剛纔好像是有,只是現在好像又沒感覺了。”蕭子魚仔細的感受了一下。
南宮澈看着蕭子魚有些納悶的神情,心裏憋着的問題也都嚥下去了,罷了,蘭溪若的孩子已經沒了,他如果此時遷怒蕭子魚,萬一再害的這個孩子也保不住,那他就真的是一個都對不住了。
“娘娘,該吃藥了。”念琴適時的端上來一碗湯藥。
蕭子魚皺了皺眉頭,可還是一口將半碗黑漆漆苦哈哈的湯藥喝進了肚子。
“最近可有召王府大夫過來爲你請過平安脈?”看着蕭子魚喝藥,南宮澈關心了一句。
“不必勞煩了,最近王府大夫可是在清荷園忙前忙後,哪裏有空爲臣妾把脈?”蕭子魚酸了一句。
南宮澈頓了一下,確實,最近大夫是一直在忙着爲蘭溪若調理身體。
“我聽聞你從觀音菩薩廟回來,有召劉大夫進過府,說是動了胎氣,對不起,當時溪若生命垂危,我沒能陪在你身邊。”
“王爺不覺得到現在才說這話,很搞笑嗎?這也不知道是臣妾命硬,還是這個孩子命硬,總之在王爺急忙帶着蘭側妃回府,讓人將馬車駕着一路狂奔回府的時候,王爺心裏應該想的只有蘭側妃的安危吧!”
南宮澈被問的一滯,最後他解釋了一句:“當時情況特殊,事態緊急,你讓我將你一個人獨自留在城外,我也不會放心,只是當時的情況下,確實是我疏忽了你還懷着身孕,對不起。”
“王爺,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不是每句對不起,都能得到一個沒關係?在你心裏擔憂蘭側妃的時候,在你日夜守着蘭側妃的時候,你可曾知道,我的孩子,如果不是我想辦法自救,也差一點因爲你的一個命令,就跟蘭側妃的孩子做了伴?”
南宮澈看着蕭子魚低着頭,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擡頭去看他,當然她說出口的話,也沒有什麼語氣起伏,就好像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且她並不是這個事件的主人。
“對不起,我又一次在無意中傷害了你。”
蕭子魚沒在說話,再一次選擇沉默。
“王妃,太后派人來傳話,讓你即刻進宮。”王府管家急匆匆趕來後院稟報。
蕭子魚看了南宮澈一眼,起身回屋去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