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賜婚
從始至終,顧君卿如同哪些看戲的大臣一樣,一句話都沒有在說過。
看着安王憋屈痛恨的模樣,她內心毫無波瀾,這算什麼,只是解決了他身邊的一個小小人物罷了,因爲安王的身後還有他的幕僚,那些家族,那些未知的勢力……
至於爲什麼是習風,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是安王身邊的一條最忠誠的狗啊,次要就是在前世,在自己被軟禁將軍府的時候下毒給她,當然也是安王的命令,她差一點就要中招了呢,包括見自己未曾喝下後,竟打算直接殺之滅口!
還有那個劉侍妾,在前世的賞花宴上,當時的青荷被自己封爲名義上的姨娘,所以在女眷席中,處處針對青荷,最後在經過一荷花池時,推青荷下水,回府之後,青荷染上風寒,花了半月之久纔好。
還有在自己被囚禁大牢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進來的,竟打算和她行男女之歡,所幸當時餘家有人來尋自己,雖然一樣不是什麼好事,但最起碼不用行那等侮辱自己的那檔子事兒。
不守婦道毫無廉恥的女子何必留在大齊?死了便是。
以安王這種眼裏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如今這二人想必也只有死路一條了。
“好了,都回去吧”
齊勻瑾實在不想理會這些於他來說簡直莫名其妙的事,雖然這結果很有趣,但一直待站在這,也着實是無趣的很。
最後瞥了眼安王,發現他已經整理好臉上表情,不過也不是剛開始來時的一臉笑意,此時也是冷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見安王又看向了走在自己左下方的顧君卿,眼裏時不時閃過幾分陰狠。
顧君卿笑容不變,好似沒注意到。
呵,
有意思。
回到御花園,衆人恢復原來的表情,只當自己忘記或者根本沒看到剛剛在偏殿的那一幕。
即便如此,衆人也沒有原來賞花的興致,只是來走個過場罷了。
只不過看着顧君卿俊美的臉上笑意自然溫和,以及在對比安王保持的僵硬的微笑,在場衆人自然少不了一番猜忌。
以前的顧君卿只知道戰場上的兵法軌跡,對於官場上的陰謀勾當是一竅不通。
如今這次是巧合,還是她早已知曉,最後將計就計嗎?在場都是朝堂人,自是多疑,絕對不相信這只是個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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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的身後有高人指點?
直到辰時一刻,皇宮正殿,所有大臣相繼告退,回朝宴散。
除了她。
顧君卿走在某條小路上,準備去往御書房找皇帝彙報關於在戰場上的敵軍求和的事情。
順着上一世的記憶,她來到御書房門口,門旁有兩位禁衛軍的侍衛把守。
等着大太監李元傳話。
直到他再次出來,說了句顧將軍請,顧君卿這才拍了拍袖口,一腳踏步進去。
齊勻瑾修長手拿着筆批閱奏摺,骨節分明,燭火微燈下,面孔俊逸,眉目如畫,煞是好看。
聽到看門聲音後,他頭也不擡的,依舊雙眼看着奏摺。
顧君卿抱拳單膝跪下,行禮。
齊勻瑾還沒開口,顧君卿也不能起來。
直到過了一刻鐘,齊勻瑾這纔好似從奏摺中回過神來,叫她起來,並命李元賜座。
不過顧君卿卻沒有你們快坐下去,依舊站着,拱手,開始彙報關於在戰場上的事情。
“皇上,我等在搜索高麗國的營帳的時候,發現了一張圖紙,裏面畫着的是新型的弓弩,設計的複雜又精湛,適合在戰場的最後關頭將對方軍士一網打盡……”
自始至終沒有擡起頭的齊勻瑾終於擡頭,他看着她,漂亮的桃花眼裏閃過意味不明的光。
“哦?如今圖紙又在何處?”
顧君卿低眸:“放在將軍府上,當時回的突然,我還沒來得及上交給皇上,卻不慎染上風寒,所以便也擱置了。”“明日必定交給皇上!”
說完,二人也沒在開口,只剩燭火噼裏啪啦的輕微碎響,房內一時安靜下來。
過了片刻,好似過了一刻鐘。
齊勻瑾開口了。
“今日回朝,可有發現什麼?”
正題來了。
不過前世她是怎麼回答來着,顧君卿眸光微閃。
“安王動作頻頻,餘,沈,初三大家似有聯繫。”
前世的她說的是並無不妥,因爲自己當時到底愚笨至極!今生卻是看的明明白白,將她看到的告訴皇上便是,說到底,不管前世還是重生後,自己跟皇上可是同一個陣營的人。
只不過,今日初家的人相之其他幾位家族,倒是格外收斂,甚至安靜……
齊勻瑾聞言,劍眉微挑,似乎有些驚訝。
他還以爲顧君卿會說並無不妥。
難道一場風寒過去後,把腦子也給整聰明瞭嗎?
齊勻瑾放下筆,饒有興致的看着她,“哦?說來看看?”
顧君卿在回朝宴上除了設計了那麼一場將計就計的戲碼,在宴上自然也不只是簡單的喫喫菜喝喝酒。
按照前世的記憶,她清楚的記得,在回朝宴上的小動作頻頻不斷。
當然得益於重生前自己被軟禁的那些時日裏,那些世家人以看望自己的名義,爲了打擊羞辱自己更是隱晦的提示自己那些訊息,在加之她的一番推測。
在宴上觀察大臣世家人的一舉一動簡直易如反掌。
想到軟禁那段時間,顧君卿神情一冷。
齊勻瑾挑眉。
“沈家和餘家敬酒時所倒的酒水是位宮女,不過那位宮女實際上是沈家安排的一個死士,專門傳送情報……”
至於那個習風爲什麼會和劉侍妾在偏殿?
當然是因爲在昨日她匆匆命人去安王府附近,偷偷潛入到劉侍妾房中,點了一種名叫魂燃香,在加上今日在女眷席上定然會給各位貴婦千金所準備的果酒,兩種加之一起,可起到催,情的效果。
那個習風就好辦的多了,他既然自己想要跟着她,倒也省了自己親自派人去找他。派人偷襲這種事情雖然有些陰損,但在前世的時候這些人在自己身上還做的少嗎?
兩個身中情毒的孤男寡女放在同一個室內當然是乾柴烈火,相互糾纏了。
顧君卿心裏這麼想着,嘴裏卻說着與心裏所想並不符合的話來。
她的聲音不疾不徐,緩緩地,像是黑夜裏的清風徐來,帶來一陣陣微涼,沁人心脾。
幾刻鐘後,顧君卿才說完。
齊勻瑾回神,除了那些消息之外,竟一時還沉浸在她那悅耳的聲音中。
他忽而出聲:“那沈憐兒……”
顧君卿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眼神微閃,繼而道:
“那沈二小姐是世家作爲捆綁我的砝碼,最主要是因爲我與世家聯姻……”
後面的話顧君卿沒有在說下去,畢竟這件事皇上肯定知曉,大家都心知肚明。
見皇上還等自己繼續開口的模樣,顧君卿想了想,半真半假道:
“我在偏殿內看到的沈二小姐卻是昏迷在榻上,而在世家人原來的計劃中,我身中情毒……”頓了頓,好似有些難以啓齒,她繼續道:
“我沒喝那杯下了毒的酒,索性想着將計就計,雖然沒有直接揭發安王就是幕後之人,但是僅憑朝堂上摸爬滾打的那些人,定是能看出其中伎倆……”
齊勻瑾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懶懶低眸,玩味的笑了笑,漫不經心的換了個話題:
“顧將軍在我大齊聲名赫赫,閨中女子倒是極爲仰慕你啊,然而府中卻無一女主人,如今正值弱冠之年,難道就沒有心悅女子,說出來,朕可以爲你賜婚。”
“……”
瞧這話說的,好像她喜歡誰,哪怕是個流浪乞兒,他也一定會幫她賜婚似的由於齊勻瑾這句話來得突然,顧君卿站在那裏,保持着原來拱手行禮的姿勢,只覺得很是猝不及防。
更何況,她內裏可是女兒身,怎麼可以娶女子爲妻?豈不是兒戲?!白白糟蹋人家清白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