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四百多天後的,再見

發佈時間: 2024-10-31 17:3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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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沈執自己也有點質疑的喃吶了聲。

 傅沉夜轉過身,“你在說什麼?”

 “有次聽到幸運在通電話,說什麼女孩叫草莓。”

 沈執繼續講起。

 傅沉夜緩緩地下樓去,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什麼女孩?”

 “我猜是你們的女兒,幸運警告我不要跟你提起。”

 沈執解釋。

 傅沉夜站在他面前,神情越來越凝重。

 草莓?

 女兒?

 “如果我們有個女兒就叫草莓吧?”

 “啊?哪有人叫這樣的名字?”

 她那時候其實是不太同意的。

 可是……

 陳晴從國外回來跟他說的話,加上傅沉舟最近發瘋似地言語突然在他耳邊,一遍遍的過着。

 陳晴說小孩子是不會騙人的,雖然她家裏收拾的乾淨,但是鄰居家的小孩卻說到小妹妹。

 傅沉夜的眼前突然有些昏暗,一時之間也搞不清楚是因爲發燒還是被這件事衝擊到。

 沈執看傅沉夜臉色越來越差,也走過去,跟他坐在沙發裏,又謹慎說道:“會不會是戚酒當時買通了醫生?就像當年李悠然也找醫生造假自己的絕症。”

 傅沉夜什麼都沒回應,只是坐在那裏神色越來越冷漠。

 她竟然敢瞞着他這麼大的事嗎?

 她打算帶着他的種在國外永遠不讓他見嗎?

 他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他那天跟傅沉舟去她那裏,她卻叫莫文強關了門的情景。

 根本不是她見不見他的問題。

 她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他的孩子見他。

 戚酒,心真的好狠吶。

 “你會去找她嗎?如果我猜測的是真的,你就帶她們母女回來吧,你不知道你昨晚……”

 “沈執,我跟她不可能了。”

 “……”

 沈執望着他冷絕的模樣,突然疑惑起來。

 如果戚酒真的給他生了小孩,他們不是該重新複合嗎?

 傅沉夜忍不住笑了聲,緊接着卻又是鑽心的疼,他費力的喘着氣,平息後才叮囑了句:“跟我說的話,不要跟幸運講。”

 “你要做什麼?”

 “做父親的,怎麼能叫女兒流落在外?”

 傅沉夜決然的低嗓。

 沈執突然心裏叫了聲糟糕,從他那裏取了手機離開,立即就去了王衍東的辦公室,在他辦公室裏走了好幾圈,心煩意亂的一遍遍:“怎麼辦,怎麼辦?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你現在着急還有什麼用?他現在說不定都在天上了。”

 “……”

 沈執一聽,更緊張的看向王衍東。

 王衍東一向冷靜,哪怕是遇到這種事,他也只是淡淡的一聲:“就,靜觀其變吧,反正我們也幫不上忙。”

 “我們,我,這,哥,他不會只奪回孩子來吧?那不是要了戚酒的命?”

 “……”

 王衍東看他那麼慌,突然也不知道說啥好。

 “完了,如果真是那樣,幸運肯定會跟我離婚。”

 沈執突然頭大的走不動了,立即轉身坐在沙發裏,壓着脹痛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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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糟糕到一定的地步,就會往好的地方發展。”

 王衍東琢磨着寬解他。

 “還怎麼往好的地方發展?”

 “他昨晚的模樣你忘了?”

 王衍東又問。

 昨晚那個看上去狠絕的男人哭了。

 雖然只是掉眼淚,但是能讓那個傢伙掉眼淚,實在是一生難於一次的事情吧。

 ——

 “青姐,青姐……”

 “來了。”

 “快,幫我下。”

 戚酒在牀邊彎着腰,兩隻手託着草莓的腋下,正想把她抱起來,可是卻突然動不了。

 腰椎像是杵下去了。

 青姐迅速從外面跑過來將草莓抱起,另一隻手去攙扶着戚酒的胳膊:“慢點。”

 戚酒一隻手握着牀圍,一隻手摸着自己腰後面,緩緩地站起來。

 早已經疼到眼冒金星,但是卻又慶幸沒摔着小傢伙。

 “怎麼樣?能走嗎?”

 青姐擔心的問道。

 “嗯。”

 戚酒答應了聲。

 “這兩天天氣太涼了,又一直不出太陽,你多躺一躺吧。”

 青姐提醒。

 “嗯。”

 戚酒答應。

 但是她這兩天總有些心悸,莫名其妙的就失眠起來。

 自從有了小傢伙,她其實睡眠很好了。

 但是這幾天……

 “我等下跟莫叔帶草莓出去買點日用品,走之前給你打開電熱毯吧。”

 “嗯。”

 戚酒還是應着,但是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提醒了句:“房子要儘快找到。”

 “你放心吧,莫叔已經找了兩套都還不錯,談好價格就行了。”

 “嗯。”

 戚酒答應着,被送回了自己的房間裏。

 她躺下後,很久纔敢再呼吸。

 青姐帶草莓出去,門一關上,她的眼淚就掉下來。

 就是很疼,疼的喘氣都得小心翼翼。

 可是比身體的疼痛更讓她害怕的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因爲舊傷發作還是因爲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一輛商務車在天黑時停在了她樓下。

 鄰居回來看到站着的男人,緩緩地停下車:“嗨。”

 他轉眼,隨即笑着點頭。

 鄰居說道:“好久不見傅先生,你終於來接傅太太回家了嗎?”

 那拗口的中文,他只淡淡的一聲:“你們都見過我女兒?”

 “哦,草莓長的跟你好像的,不過她更可愛。”

 女鄰居說起他女兒顯然很高興。

 他點點頭,隨即轉眼朝着樓上看去。

 裏面是暗的,他的心沉了沉。

 鄰居走後,他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門的密碼是一次過。

 他擡手,只遲疑了三秒就堅定的推開。

 他曾跟她住在這裏,他對這裏的一切都很熟悉。

 可是,這次,這裏卻充斥着禁忌的味道。

 這裏已經不屬於他,也不該再是他來的地方。

 他原本可以跟她老死不相往來的,他可以辦到。

 可是……

 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在墨色裏,邁着大長腿朝着裏面走去。

 家裏像是沒人,靜悄悄的。

 他熟路的找到開關開燈,隨即緩緩地往客廳走着。

 只沙發裏放着一個小毛絨玩具,是隻兔子,他的頭有些昏沉,但是他還是繼續往前走去。

 他打開了那個房間的門,輕輕地。

 他有種很強烈的預感,她在裏面。

 原來他們真的還會再見。

 門板被漸漸推開到最大,然後他站在門口,沉冷的視線朝着裏面看去。

 大牀上縮着的小小身影,立現眼前。

 雖然只靠着外面的路燈射進來的一點光,那個身影很模糊。

 但是他知道,那就是她。

 四百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