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戚酒下樓時,茶几上放着熟悉的方形盒子。
——
a城,機場。
一回城,傅沉舟被李菲跟李楠兄妹倆接上,傅沉夜跟蔣立從另一邊單獨立刻。
他們倆纔剛走出沒多遠,就聽到後面如捅了馬蜂窩的腳步聲。
大明星一回國,頓時被圍堵。
蔣立回頭看了眼,忍不住嘆了聲:“也是一個鼻子倆眼啊。”
傅沉夜穿着工整的黑西裝,上車後便拿出手機打給沈君君:“通知所有高層,半小時後開會。”
蔣立剛上車放下包,聽到他的話轉眼看他:“開什麼會?”
傅沉夜沒再說話,像塊冰獨坐在後面。
蔣立發動了車子離開停車場,但是還是發懵,到底開什麼會?
“對了,昨天戚酒的東西你給她送回去了嗎?”
“找人送了。”
“……”
蔣立皺眉。
這個會,一開就是一天,中午飯都是在會議室裏喫,但是他像是感覺不到累。
直到一個剛車禍撞到腰的女高層的筆掉在地上拿不起來後只能小聲找旁邊的人幫忙:“麻煩幫我撿一下筆,謝謝。”
傅沉夜望着那個女人,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聲音,終於關了筆記本:“今天就到這兒吧。”
然後很快,會議室裏就剩下他一個人。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他只看了一眼,起身一邊走一邊接電話:“哪兒?馬上過去。”
會所,王衍東跟韓豐還有沈執都有些失望的抽着煙。
傅沉夜清醒的坐在那裏,只淡淡的一聲:“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用非得見面才能證明已經是過去式吧。”
沒人迴應他。
現在大家都覺得這傢伙有問題。
很有問題。
藉口都給他找了,但是他愣是沒見上,這能說明什麼?
只能說明他沒放下。
門響了一聲,幾個男人都朝着門口看去。
以爲是工作人員,沈執說了聲:“請進。”
接着門被緩緩地推開,很慢,很輕。
所以他們很快就知道不是工作人員。
然後白色的裙襬先出現在他們面前,然後就是一張青春的臉,“哈嘍。”
是趙玉瑩。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站在門裏靠牆,然後靜靜的等待着。
是的,她在等人叫她坐過去。
但是幾個男人望着她都突然腦子裏一片空白,然後齊刷刷的看到坐在中間,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的人。
他只是在低着頭看手機而已,像是在處理什麼緊急事務。
沈執稍微一側身,好傢伙,其實是在玩手遊。
沈執無奈的嘆了聲:“讓不讓進你給句話呀。”
“跟我什麼關係?”
傅沉夜淡淡的一聲。
“抱歉。”
韓豐笑着起身,不想讓女孩子太難看,所以還走過去,伸手送她出去。
趙玉瑩站在外面,輕聲:“韓總,追求一個人有錯嗎?”
“不好說。”
韓豐笑笑。
趙玉瑩看他笑着的眼神,不自覺的煩悶的低了頭,“就算戚酒沒死也是過去式了不是嗎?我又不是想當小三。”
“請回吧。”
韓豐心想這丫頭腦子也不行,跟傅氏的合同都被解約了,竟然還敢找上門來。
不過如此一來,傅沉夜以後怎麼拒絕這個追着他的小姑娘呢?
畢竟沒有把柄了。
趙玉瑩不情願,她明明哪兒也不差,他爲什麼頭都不擡一下?
她想,總有辦法的。
她母親說他這趟出差大概就是去辦離婚的。
他的私人律師是守口如瓶的,但是經不住人一個勁的問啊,雖然沒有言明,但是大概意思就是,離婚了。
所以,她就是要追。
她早想追他很久了,很久很久。
韓豐又回去後傅沉夜就扔了手機,沈執看了眼朋友圈,突然唸了句:“那小子在炫耀什麼?什麼老婆給買的腰帶,什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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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豐走過去看了眼他的朋友圈,忍不住喃吶出那個名字:“傅沉舟,老婆?”
王衍東沒說話,韓豐提示到這裏,自然就明白是誰發了什麼了,他只是壓抑着看向傅沉夜。
傅沉夜像是沒聽到,傾身去拿了酒,“不是要喝酒嗎?”
沒人說話,但是大家都陪他。
傅沉夜從來沒喝醉。
哪怕是戚酒離開那陣子,他也時刻保持清醒。
但是這晚,他竟然喝多了。
回去路上,沈執開車跟王衍東送他,倆人跟傅沉夜對面坐着,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沈執忍不住輕聲:“送他去哪兒呀?”
“是啊,送去哪兒啊?”
“阿酒。”
對面的人突然喃吶了聲。
王衍東跟沈執立即認真看着他。
傅沉夜的身子緩緩地往旁邊倒去,倆人就那麼直直的看着也沒去扶。
有些人醉酒的樣子都十足的優雅。
沈執想了想:“幸運應該有戚酒的號碼。”
“那邊是幾點?”
王衍東問。
兄弟倆都明白對方的意思,沈執很快掏出手機撥給幸運,幸運立即給他一串號碼。
沈執看着那個號碼,又望着傅沉夜說道:“這個電話打過去,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說不定會驚天動地。”
王衍東淺笑了下,雖然一直想看他好兄弟爲了個女人把自己搞的半死不活,但是真的到了這天,他竟然有些於心不忍了。
“那邊現在應該是上午十點來鍾,打過去應該不會打擾什麼。”
“那還猶豫什麼?”
王衍東看了眼沈執。
沈執便長摁那串號碼,然後選擇撥通。
打通了,但是很久也沒人接起。
沈執皺起眉頭來,忍不住問了聲:“該不會是看到國內的號碼所以就直接拒接了吧?這麼狠心?”
“再打一次吧。”
王衍東想,或者是沒聽到而已。
“下雪了你看到嗎?”
男人喃吶着,稍微動了動,把臉埋在臂彎裏。
沈執心裏罵了個草,受不了傅沉夜一向威武霸道的形象,此時竟然像個校園小說裏的小白臉哭哭唧唧的說什麼下雪了,所以立即又撥了過去。
王衍東也受不了的盯着那個人,雖然他已經把臉遮起來。
他可千萬別是遮着臉掉眼淚啊,馬上三十週的大男人了。
那邊接起來,沈執捂着聽筒蹲在傅沉夜面前,輕聲:“沉夜,是戚酒的電話。”
那邊溫柔的嗓音,“你好,請問哪位?”
“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