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容蘊自然是知曉當日在溫家所發生的事情,如今端木家族所有人都在,她也不好多說,只能點點頭,一副慈祥的姿態對倆姐妹說道:“那你們兩個丫頭過去吧,我這個老太婆就不打擾你們母女聊貼心話了!”
這話,挺刺耳的。
溫橙起身時瞥了眼容蘊,眼底沒什麼溫度,扯了扯嘴角,拉着時柒走向了端木嵐雅。
……
偏廳,光線很亮。
三人相繼坐在偏廳的沙發上,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
端木嵐雅有幾分拘謹地坐在對面,她蜷起指尖,掃了眼窗外濃墨的夜色,幾經思量才問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你們兩個住在這裏,還習慣嗎?”
硯時柒擡眸看向她,多日不見,這位溫夫人的眉梢眼角似乎染了風霜,哪怕姿態依然優雅,可她眼睛裏的情緒太多,整個人透着很沉重的疲憊。
她抿了抿脣,還未開口,溫橙已先聲奪人,“挺好的,自己外公家,有什麼不習慣的。”
溫橙回答的直白,目光定定地落在端木嵐雅身上,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明明她們是母女,但卻因爲偏愛和傷害,導致瞭如今這般生疏的場面。
溫橙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是她自己不優秀,怪不得父母不喜歡。
但,她重傷歸來,沒得到一句關愛和照顧,反而是親生父母在面對溫知鳶的種種惡行,仍舊錶現出牽腸掛肚的一面,讓她徹底相信,自己的不討喜,是與生俱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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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溫橙的冷淡裏夾雜了太多的故事,一點一滴匯聚在一起,就成了心尖上難以剔除的一根刺。
而對硯時柒來說,端木嵐雅可能更多的只是一個身份,一個名字,一位和她身上流淌着同樣血脈的陌生人。
這一刻,兩姐妹的心情不同,可她們對端木嵐雅的表現卻近乎一致。
端木嵐雅聽到溫橙的應答,呼吸片刻的凝滯。
她的眼睛紅了,嗓音發抖地喃喃,“橙橙,小柒,你們是不是還在怪我?當初……”
話在嘴邊,卻難以啓齒。
端木嵐雅活了這麼久,從沒覺得袒露心事如此的困難。
她別開臉頰,以拇指在眼角擦拭了一下,還沒整理好情緒,她就聽到溫橙開了口,“媽,你想多了,我們沒怪你。”
聞此,端木嵐雅的眼底瞬間迸射出驚喜的神采,“橙橙,真的?”
溫橙看着她激動的樣子,扯脣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如果我們怪你有用的話,那當初在溫家可能就不會是那樣的場面了。”
端木嵐雅眸裏的神色黯淡了,也怔住了!
溫橙望着她,牽起硯時柒的手放在掌心裏摩挲,她輕嘆着說道:“媽,其實你也不用這樣。你們喜歡溫知鳶,這沒什麼錯,說一千道一萬,誰家都會有備受偏愛的孩子。
若說怪你,也不是一點沒有。只是覺得,如果早知你們那麼捨不得溫知鳶,我寧願繼續假死,維持原樣就好了。
現在想想,溫知鳶就算真的害死我,對你們來說也不過是失去一個不喜歡的孩子,應該也沒什麼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