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若娜看到顧兮兮身體一僵，順着顧兮兮的視線看過去，一眼也就看到了尚柯跟毛珊了。
沐若娜渾不在意的說道：“他們喫他們的，我們喫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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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兮兮跟沐若娜一落座，忍不住嘆息一聲，說道：“根據我的經驗，這是來示威了。”
沐若娜嗤笑一聲，說道：“你忘了？我剛認識你的時候，還被一羣女人打呢！總是有一些女人，莫名其妙的把我當情敵。沒辦法，天生長了這麼一張惹事兒的臉，想避開都難。”
“沒事，我站在你這邊呢！她敢欺負你試試，我可不饒她！”顧兮兮壓低聲音說道。
沐若娜哈哈一笑，說道：“不不不，你應該更擔心她的安危。”
說完這句話，沐若娜神祕一笑，說道：“這裏可是我們的地盤啊。”
顧兮兮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瞬間反應了過來。
是啊。
這裏可是丹妮公司所在地啊！
那個毛珊如果不長腦子的話，我們真的不介意讓她多長點腦子的！
服務生過來點餐，顧兮兮接過了餐單，服務生是個外國小帥哥，顧兮兮用法語問道：“最近有沒有上新鮮菜品？”
“有的。第一頁的都是最新上的。”服務生回答說道：“女士，您的法語真好。”
顧兮兮擡頭衝着他笑了笑：“那就把最新的新品每一樣送一份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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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請稍等。”服務生收回了餐單，對顧兮兮說道：“祝您用餐愉快。”
沐若娜手一晃，杯子裏的果汁一下子灑到了身上。
“哎呀，真是……”沐若娜懊喪的說道：“我這件衣服可是我最喜歡的。我去洗手間擦一下。”
顧兮兮點點頭。
沐若娜很快起身離開了座位，急匆匆的朝着洗手間走去。
不遠處的尚柯看到沐若娜去了洗手間，也找了個藉口很快離開。
顧兮兮就坐在那裏看着尚柯追着沐若娜的腳步而去。
哎呀呀呀，自己坐在這裏看熱鬧真的沒關係嗎？
“尹少奶奶，我可以坐下嗎？”毛珊的聲音飄然而來。
顧兮兮含笑點點頭。
好吧，感情他們兩個這是商量好的嗎？
“謝謝。”毛珊非常坦然淡定的坐在了顧兮兮的面前，直接開口說道：“我跟尚柯要訂婚的事情，您都已經知道了嗎？”
顧兮兮點點頭。
“我知道您是沐小姐的朋友，可是這個事情是我們的家事，可否請尹少奶奶不要插手？”
顧兮兮輕輕一笑：“我插手？我插手了什麼？”
毛珊咬着嘴脣，直視顧兮兮的眼睛說道：“我懷孕了。”
顧兮兮微愣，隨即笑了起來：“尚柯的。”
毛珊點點頭。
“所以，你默許尚柯去找沐若娜，你來找我。”顧兮兮指着自己說道“你要做什麼？以至於你要提前跟我打招呼？”
“我是一定要做尚家少奶奶的。”毛珊堅定的說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在所不惜。”
“爲什麼？”顧兮兮手指拂過水杯，語氣淡然：“你明知道尚柯根本不喜歡你。”
“無所謂。”毛珊自嘲一笑：“我姐姐跟姐夫當時是那麼的相愛，可是我姐夫，最終還是找了新歡。其實男人都一樣的，所謂男人的寵愛，不過是過眼煙雲，還是實實在在的權利抓在手裏比較實際。我從小就不像其他女人，幻想粉紅色的愛情。那些距離我很遠，不，遙不可及。所以，我很實際。就算尚柯不愛我，也無所謂。至少，他不會像我姐夫那樣，到處沾花惹草。”
顧兮兮點點頭：“的確是。”
“所以，我不在意他的心裏一直放着沐若娜。我也不在意他今天會打我的臉，跑去追沐若娜解釋什麼。因爲尚家少奶奶的位置只會是我，也只能是我。他就算再喜歡沐若娜又怎麼樣？沐若娜是平山家族的二少夫人，她是不會跟平山家族離婚跟尚柯在一起的。”毛珊繼續說道。
顧兮兮又點頭：“你看的很明白。”
“尚柯威脅過我。他說，如果我敢對沐若娜如何，他就能讓我毛家破產。我沒那麼蠢，我只是嚇唬嚇唬他罷了。別說是尚柯，就是你都不會放過我。對不對？”毛珊自嘲一笑：“我毛家，一萬個毛家都比不上尹家的一個手指頭，我哪裏敢跟你們爲敵？”
顧兮兮輕笑了起來：“你看的如此透徹，我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只是向您表個態。我沒那麼蠢。”毛珊苦笑一聲：“我要的只是權利和地位。我要這個位置。既然我得不到愛情，那就讓婚姻做我的跳板，成爲人上人。”
顧兮兮點點頭：“魚和熊掌，你選擇了其中的一種。”
“是。所以我跟尚夫人一拍即合，一起策劃了那件事情，然後順利的懷孕。”毛珊低頭說道：“我知道我這個手段很下作，尚柯也會瞧不起我。然而，我不在意。”
“你口口聲聲說你不在意，其實你的心底分明很在意。”顧兮兮拆穿了毛珊的謊言。
毛珊的臉色微微一變：“尹少奶奶，你心裏明白就好，何必說出來呢？”
“人這輩子說長也長，說短也短。你真的確定，你要這樣過一生嗎？”顧兮兮反問毛珊：“守着一個完全不愛你的男人，生一個永遠見不到父親的孩子？”
“不然呢？”毛珊輕笑，眼底落寞無限：“其他的男人也會背叛，既然結局都是一樣的，那我爲什麼不選一個從一開始就不抱希望的人呢？”
“大家都是女人，沒有一個女人是希望自己的丈夫根本不愛自己的。更何況我是真的喜歡尚柯。”毛珊深深吐出一口氣：“可是，得不到他的愛，那就得到他的孩子！我也算是退而求其次了。如果尚柯將來看在孩子的份上，對我另眼相看，那是我的福氣。如果尚柯一輩子都忘不了沐若娜，我至少知道，我的情敵只有一個人。而且這個情敵還不會勾引我的老公，我也不必像我姐姐那樣，全世界的滅小三。”
顧兮兮突然很同情這個女孩子。
毛珊很聰明，也很懂得隱忍。
難得的思路清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也敢於取捨。
這麼一個人，如果是男孩子的話，一定會有所建樹。
這份心性用在男女感情上，真是可惜了。
“沒有比這個更糟的結果了不是嗎？”毛珊輕笑了起來：“畢竟，這個世界上的女人，不會都像少奶奶您這麼幸運的！尹總對您，已經是全世界都挑不出幾個這樣的好丈夫了。我很羨慕，可是我不奢望。”
顧兮兮點點頭：“我想我明白了。你放心，只要你不做出傷害若娜的事情，我不會出手。”
“謝謝您。”毛珊認真的看着顧兮兮說道：“我不會那麼做的，我也沒有那個實力那麼做。據我所知，平山家族在暗中安插了人手，一直暗中保護她的安全。如果我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只怕第二天我就只能曝屍荒野了。”
顧兮兮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平山家族的孩子，當然是不會輕易出問題的。
平山家族，擁有更多的防暗殺的經驗。
“只是，未來會有很多很多的狀況，如果有波及到的地方，還請原諒。”毛珊站了起來：“我就不打攪兩位的用餐了，告辭了！”
顧兮兮點了點頭：“祝你好運。”
“謝謝，尹少奶奶，您是個好人，您一定會有好報的。”毛珊說完這句話，瀟灑轉身離開，並沒有去追究尚柯到底去跟沐若娜說了什麼。
顧兮兮看着毛珊的背影，忍不住自言自語的說道：“這人啊，果然是隻有親自接觸過了，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一個人。從別人的嘴裏，永遠無法瞭解另一個人的真正面目啊！”
在毛珊找顧兮兮說話的時候，尚柯也在洗手間堵住了沐若娜。
沐若娜擦拭着身上的果汁，只是擡頭淡定的看了一眼尚柯，低頭繼續擦拭。
“你連話都不想跟我說了嗎？”尚柯輕嘆一聲：“對不起。”
“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又沒有對不起我過。”沐若娜平靜的回答：“我現在唯一能說的，就只能是祝你幸福了。”
尚柯低頭無奈一笑，再次擡眸的時候，眼眶已經溼潤。
“若娜……”尚柯深呼吸一口氣：“你總是懂得……如何讓我的心變得更疼。”
尚柯狠狠一捶胸口的位置：“這裏疼。”
沐若娜終於放下了擦拭的手，關上了水龍頭，後退一步，輕輕開口說道：“那你要我該怎麼做？永遠的從你的世界裏消失嗎？如果這樣的話，你能好過一點，好，我去日本，直到你徹底忘記我的那一刻……”
尚柯一把捂住了沐若娜的嘴，不讓她說下去。
“你明知道……明知道……我……”尚柯突然說不下去了，他轉移開了視線，極力忍着眼眶裏的淚意：“我在國外的那段時間，我也問過我自己。是不是隻要跟你保持地理上的距離，我就可以把你徹底忘到腦後？可是我很快發現，那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因爲你一直在這裏，藏的很深很深。我以爲我可以挖掉，可是做不到。因爲挖掉了心，我也就跟着一起死掉了。”尚柯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