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邊美子嘆氣。
從小林的手裏拿過足球,遞給其中最高的一個孩子。
“好了,以後注意一點,不要再在小區踢足球了!”
“好的,姐姐!”高個子的孩子登時就紅了臉。
小林氣的磨牙。
他真的不是一個喜歡跟小屁孩計較的人,可是,現在的小屁孩真的都是些熊孩子,一個個都太討厭了。
渡邊美子摸了摸高個子孩子的發頂,看到這些小傢伙臉上都是汗水,拿出紙巾,遞給他們。
“擦擦汗。”
高個子的孩子滿臉羞赧的道:“姐姐,你好溫柔啊!”
“那我們約定哦,以後都不要在小區踢足球。”
“可是如果不踢足球,我們還能玩什麼?”
渡邊美子想了想,跟他們玩起了捉迷藏。
這段時間,她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一顆心沉甸甸的。
就在不久前,她又得知自己很可能跟小林是表兄妹,這種事情,對於旁觀者而言或許是狗血,是驚喜,對她來說,卻是一種難以名述的無奈。
跟這些沒有什麼壞心眼,乾淨的就跟白紙一般的孩子們玩,她突然就覺得那些糟糕的情緒好像全都煙消雲散了。
有孩子的家長來找孩子,遙遙看到自家的熊孩子竟然笑的那麼可愛,乖乖巧巧的模樣,讓人看了不再皺眉,而是難以自控的喜歡,嘴角都上揚了起來。
渡邊美子看到這些家長,便跟這些小傢伙道別。
有家長問她是不是幼師,渡邊美子笑着搖搖頭。
“那真的是可惜了,如果您是幼師的話,我們一定很放心將孩子送到您那裏!”
渡邊美子忽然就想到了什麼。
秦鳶之前之所以會選擇去當鄉村教師,就是因爲她想要遠離城市喧囂,想要找一方淨土!
那她其實也可以的!
小林看着她姣好的側臉,在這些孩子們被家長領走後,他說道:“你如果需要錢的話,我可以借給你!或者,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出資!”
“你知道我想要做什麼?”
小林揚揚眉,“你應該是想要開一個繪畫班。”
渡邊美子的嘴巴張得很大,“有這麼明顯嗎?”
“非常明顯!”小林忍俊不禁,“好了,天黑了,我們該走了!”
兩人回到公寓,正在通電話的香園洋子急忙將切斷通話,並且將手機收好。
小林不由多看了香園洋子一眼,眉頭幾乎快要擰成疙瘩了。
他的母親今天着實有些古怪。
“母親!”
“你們去幹什麼?這臉這麼紅!”香園洋子又看了一眼渡邊美子。
渡邊美子微笑:“我們在花園散步,跟一羣小孩子玩了一會兒。”
“小林從小就喜歡孩子的!”香園洋子莞爾一笑。
“我也很喜歡的。”渡邊美子說完,便回了房間。
在渡邊美子的房間門關上後,小林清了清嗓音,對香園洋子道:“母親,你是不是覺得美子沒有什麼權勢,不是富家千金,你就嫌棄她?”
“你是不是有病?”香園洋子沒好氣的反問一句。
“你們都很怪!由不得我不往這上邊想。”
“那不好意思,你沒有想對!”
“我必須要跟你說清楚了,美子是個好姑娘,值得被溫柔以待!”
香園洋子又丟了一個“你是白癡”的眼神,而後就回了房間。
小林敲了敲渡邊美子的房門,“喫水果嗎?”
“不吃了!”
“你在畫新的漫畫嗎?”
“你要不要看看?給點意見?”
“畫到哪裏了?”小林拿起她畫的人物立繪,“誒,不錯啊!”
“打算畫一個溫馨治癒系的漫畫。”
“跟我聊聊?”
渡邊美子猶豫片刻,看了眼時間,“還是算了,我只是暫時有這麼個想法,時間很晚了,我想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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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的心口又用力拉扯了一下,一股巨大的失落感快速的自心頭升起,並縈繞不散。
“你在躲着我嗎?”
燈光映在他的眼睛裏,那一雙眼睛是那麼的咄咄逼人。
“我爲什麼要躲着你呢?”
“那之前在花園的時候,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那些話?”
“小林,我確實只是暫時有這麼個想法,還沒有想好的事情,你讓我怎麼跟你說?還有,我今天坐飛機,又跟那些小孩子玩了那麼長時間。”
小林眼角抽了抽。
難道他真的想多了?
太敏感了?
渡邊美子打了個呵欠,“明天再說,好不好?”
或者,等她跟香園洋子做dna之後,再說其他的。
小林僵硬的扯出一抹笑,“你說的都對,那我就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晚安,好夢!”
“好夢!”
在小林離開後,渡邊美子趕忙將房門關上,後背貼在門板上,整個人都很是疲憊的對着天花板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
……
皇甫雲桑的飛機終於平安降落在m國機場。
他馬不停蹄的要去醫院,被老k勸阻。
“先生,您這樣奔波,這身體也喫不消啊。”
“總要儘快解決。”
他皇甫雲桑從來不喜歡欠別人的。
既然對不起渡邊美子,那麼就應該儘早解決所有。
老k嘆氣,他的手機響起,他眸色深了深。
“誰的電話?爲什麼不接?”
“先生,您可以裝作若無其事,我卻做不到。”
皇甫雲桑擰眉看着他,“你什麼意思?”
“我讓人去r國,已經找到了小林。”
他沒有提及渡邊美子,就是怕他會傷心難過。
“嗯。”
讓老k意外的是,皇甫雲桑的臉上竟然沒有一丁點的情緒變化。
“去醫院。”
老k心中默默嘆了口氣。
難道先生的情路真的這麼坎坷?
皇甫雲桑來到醫院病房,憔悴的廖夢讓他瞳孔遽然收縮。
短短時間不見,她竟然如此蒼老,瘦的跟紙片人似的。
“雲桑,我知道錯了,你讓大夫給我用點止痛藥,好不好?真的好痛!”
痛起來的時候,似有千蟲萬蟻在啃咬。
“你現在所承受的一切,根本就不及那丫頭的千萬分之一!”
廖夢痛苦的看着他,“雲桑,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狠?”
皇甫雲桑居高臨下的睨着她,那雙眼睛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有的只是嫌惡,以及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