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祝賀她。”
他沉着的迴應,轉身離開。
傅沉舟卻還站在那裏,任由煙霧被吹散,不知道爲何他分明覺得自己得逞了,他分明在笑,但是嘴裏竟然是酸苦的。
“哥,這句話,我不會幫你傳達。”
傅沉舟突然轉身,對着那個已經走到樓梯口的男人大喊。
傅沉夜停了停,但是終究是離開了。
他不需要傳達,不需要。
只是這夜,他卻無論如何都睡不着。
蔣立的電話又打過來,“對了,我那晚其實想跟你說,我好像看到戚酒了。”
後來傅沉夜收到一張照片,在人羣中有些發虛的身影。
是的,那就是她。
即便不清楚,即便已經時隔一年,可是他還是輕易看清了她。
她穿着厚厚的羽絨服,揹着簡單的皮質包,一頭長髮已經被剪掉,她包裹的嚴嚴實實,但是……
那就是她。
有些人什麼都會變,但是感覺不會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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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說,哪怕是她化成一縷青煙他也不會認錯,不知道會不會太可笑,但是他想,的確是這樣的。
她將婚戒又退給他,那樣,就跟他了斷了。
——
蔣立從國外回來便立即回了辦公大樓,將工作跟傅沉夜彙報完成後又忍不住問了聲:“我那天去追了,但是沒追上,你覺得真的會是她嗎?”
“不是。”
傅沉夜淡淡的一聲否定了他。
蔣立怔怔的看着傅沉夜,雖然被否定,但是傅沉夜的神情卻讓他覺得,不一定就不是。
連沈君君都說太像了,雖然頭髮剪了,雖然人看上去有些憔悴,但是那種感覺,沈君君說一定是戚酒。
“下週還有個重要會議,那邊很多重要人物過去,還是我去嗎?”
“是。”
“可是我這個職位過去的話,壓不住場啊。”
蔣立煩悶的說道。
傅沉夜聽後卻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道:“那就都別去了。”
“那也太不尊重當地高層了,咱們畢竟是在人家地盤上賺錢啊。”
蔣立不太理解傅沉夜那句話,那不該是個聰明的商人該說出來的話。
“也就是說,有人去總比沒人去好。”
傅沉夜又淡淡的一聲。
蔣立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頓時無言以對。
“你是不是怕見到戚酒?”
“我怕她什麼?”
傅沉夜遲疑了兩秒,一記眼神殺朝他射過去。
他傅衍夜怕什麼?
那小子說她懷孕他還不是不在意?
“你要不怕你爲什麼不去?這麼重要的場合一般你都會親自到場。”
“你要不想去就換別人,不用激我。”
傅沉夜收回眼神,說完就打開筆記本。
蔣立便不再說話,只是出去後看到沈君君,忍不住嘆了聲:“想個辦法讓他去一趟。”
“什麼辦法?”
沈君君也滿是期待。
“他最怕什麼?”
“……”
沈君君搖了搖頭,她不知道。
“笨,當然是女人被搶走。”
“……”
沈君君聽得一愣一愣的。
“如果戚酒失憶嫁給了別的男人,還懷了小孩。”
“額,你乾脆說小酒當時沒流產,生下老闆的小孩。”
“這主意好。”
“……”
沈君君只是覺得他說的太假,就亂說的,卻沒想到蔣立一拍手,還真的要用這個主意。
沈君君呆萌的大眼睛望着他,“親愛的,你跟我開玩笑的是不是?”
“哼哼。”
蔣立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就走。
沈君君突然有些後怕,他該不會真的那麼跟老闆說吧?
完了完了,如果老闆知道是她出的餿主意,一定會把她開除的。
她不要被開除啊,嚶嚶嚶。
蔣立多少會點ps技術,手機上找了兩張照片,隨便搞了搞,幾分鐘後直接發到傅沉夜的手機上。
傅沉夜還在看郵件,點開微信看過那張照片後,眼裏毫無波瀾。
蔣立收不到迴音,有些着急。
其實他本意也只是給傅沉夜找一個飛過去的藉口,難道傅沉夜真的不想去?
難道他們老闆真的要跟過去說拜拜?
如果是那樣,那他做這些可真的就是無意義了。
晚上傅沉夜跟沈執他們去喫飯,幸運去接孩子,看到傅沉夜抱着她家小橘子的時候忍不住說了句:“怎麼麻煩傅老闆抱小橘子?我們可受不起,乖,找媽媽抱。”
傅沉夜眼睜睜的看着幸運把孩子從他懷裏搶走也沒說什麼,他知道幸運是針對他,自從戚酒離開,幸運每次見到他都刺刺的。
小橘子被幸運抱過去之後還忍不住朝着傅沉夜看了眼,然後又朝着傅沉夜伸過手。
傅沉夜這才擡了擡眼,然後拿起外套:“我去打個電話。”
“打給誰?聽說最近很多媒婆去傅家說媒呢,傅總莫不是真的有了別的女人了?”
幸運突然發出質問。
傅沉夜走到門口,無奈的停下來轉眼看着她,“你何必這樣跟我說話?”
“那我要怎樣說?小酒什麼都沒有了,你憑什麼還能跟那些女人勾三搭四?”
“那我要怎樣?爲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守潔嗎?”
傅沉夜反問她。
“死了的人?她真的死了嗎?還是她只是在你的心裏死了?”
沈執在邊上坐着,聽的害怕,看他閨女好像也害怕,趕緊悄悄地把孩子抱到自己的懷裏,然後拉了拉幸運的衣角,誰知幸運卻用力瞪他一眼,“拉我幹什麼?他能把小酒當死人,在沒有離婚的情況下跟別的女人交往,我爲什麼不能說?”
“所以你是在爲她叫屈了?”
傅沉夜覺得好笑。
“難道不能嗎?你可別忘了,當初是你把我介紹給她,是你要我跟她做朋友。”
幸運又提醒。
“……”
傅沉夜薄脣微動,卻沒再說話,鳳眸看着她幾秒後只是轉身又往外走。
他知道幸運爲何這樣,他真的覺得無所謂。
“傅沉夜,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再去打擾小酒,你就死在她的生命裏最好,以免,再讓她身陷痛苦。”
幸運不知道爲什麼,他能表現的這麼冷漠。
他真的不在乎了嗎?
“你從來沒有好好愛她,你只會讓她遍體鱗傷,你,你根本就是個沒用的懦夫。”
“幸運。”
連王衍東都覺得她話重了。
可是幸運沒停,還是繼續講:“那個願意爲她付出,把她呵護的傅沉夜到哪兒去了?他纔是真的死了吧?”
是的,他纔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