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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夜安剛下電梯,就聽到病房內傳出陣陣笑聲,他腳步一頓,快步走到喻以默的病房門口。
看到玻璃窗內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景象,他臉上溫柔的笑容稍有凝固,敲響房門後還不等屋裏應聲,已經推門而入。
阮詩詩正被兩個孩子簇擁着撲向喻以默,見到他出現明顯一怔,還不等起身,腰間已經被喻以默強有力的臂彎攬住。
“你來幹什麼?”喻以默尋聲望過去,見到他站在門口,眼底倏然冰冷。
宋夜安看着兩個人親暱的模樣,指尖微微收緊,溫柔目光落在阮詩詩的身上,“聽說你受傷,我來看你。”
“不勞宋先生費心,她現在很好。”
還不等她說話,喻以默已經開口,語氣裏帶着明顯的不悅。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打破病房內劍拔弩張的氣氛。
他掃了一眼來電顯示,神色嚴肅兩分,拿着手機下牀,在她的額間留下一吻宣示主權,這才擦着宋夜安的肩膀離開。
宋夜安見到這一幕,眼底劃過一絲冷意,可是當他目光投向阮詩詩,臉上再度浮現出溫柔神色。
“我聽說了喻顧北做的事情,你和森森莎莎應該都被嚇壞了吧,西橋園那邊的房子我已經空出來了,你和孩子在熟悉的環境裏生活不容易留下心理陰影,還有米國那邊,我已經幫你……”
他一面說着一面上前兩步,想要將她攬入懷中,可惜還不等他碰到她,阮詩詩已經後退兩步,兩個人之間再次拉開一定距離,
他的手臂尷尬停留在半空中,阮詩詩疏離的聲音已經響起,“謝謝你幫我想的那麼周全,但是我的後續生活已經安排好了,所以可能用不到你做的這些。”
宋夜安臉上近乎討好的笑容逐漸凝固,隨後語氣急切道:“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不是說好……”
“宋叔叔,我們已經找到親生爸爸了。”話不等說完,莎莎稚嫩的聲音突然響起。
曾經的“爸爸”變成了如今的“宋叔叔”,宋夜安眼眸中的陰騭一閃而過,越看眼前這兩個小糰子越覺得礙眼。
整整六年,他對阮家盡心盡力,甚至替別人養了五年的孩子,到最後居然比不過人家的血濃於水!
好一個血濃於水!
熊熊怒火在他的胸膛燃燒着,幾年來壓抑在心底最深處的情緒蠢蠢欲動。
懷揣着最後的希望,他的聲音中透出些許無力感,“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去了,對嗎?”
阮詩詩深吸一口氣,目光一瞬不瞬望着他,一字一頓認真迴應道:“我和安安依舊是最好的閨蜜,安安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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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簡單一句話,就將他徹底劃出她的世界,同時也昭示着兩個人再也不可能像曾經一樣相處。
宋夜安雙手無力垂落在身體兩側,壓抑良久的不甘頃刻間翻涌而出,他勉強壓制住內心的呼嘯而出的怒意,苦澀輕笑。
阮詩詩感受到他尷尬的處境,低聲打圓場,“雲也科技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吧?沒有你坐鎮真的可以嗎?”
喻顧北在江州城畢竟有些股權和實力,這次他倒臺,除了喻氏以外還有不少企業都受到波及,雲也科技也在其中。
她本來是好心,可這句話對於宋夜安來說更像是逐客令。
“我明白了……”他不再多說,拖着頹然的身影走出病房。
離開VIP專屬樓層,走廊裏的患者和家屬越來越多,剛下電梯,兩個女人的聲音傳入耳畔。
“小影爲了嫁給他連命都不要了?好男人多的是,怎麼就非他不可呢?”
“愛一個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放棄呢,不管兩個人在一起的過程有多艱難,都不可能再輕易愛上別人了,等你談戀愛就明白了。”
宋夜安猛然停下腳步,隨着對話聲音,眼前突然浮現出剛剛在病房裏看到的一幕。
阮詩詩雙頰泛紅倚靠在喻以默的懷中,臉上洋溢的幸福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就連兩個孩子對父親的親暱,也是他從來都沒有得到過的。
詩詩明明說過會陪他安穩度過餘生,明明他才能給詩詩安定的生活,爲什麼最後她還要選擇喻以默!
他們情比金堅,不能輕易放棄,那他呢?!他這些年的付出和隱忍又算怎麼回事!
想到這裏,他的眼眸逐漸被翻涌的怒火浸紅。
……
消防通道里,喻以默語氣凜冽對着電話裏的人重申道:“我不打算見。”
“老喻,你當初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應該明白,你沒有回頭的權利。”電話另一端的蘇煜成冷聲提醒。
喻以默眸子一沉,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張笑靨如花的嬌俏面容,他的語氣不由自主軟下兩分,低聲道:“那時候我沒有顧慮,現在不同。”
“我真是受夠了!”電話裏傳出抓狂的聲音,“當着我的面撒狗糧也就算了,現在都開始隔空撒狗糧了是吧,非逼我喫飽不可?”
“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她還在等我。”喻以默懶得和他扯皮,還不等掛斷電話,蘇煜成的無奈的聲音緩緩傳出,“這次由不得你。”
他聲音一頓,繼續說道:“他在景灣。”
什麼?!
喻以默指尖一緊,眼底凜冽更濃,一股不安的感覺瞬間涌上他的心間。
來不及細想,他徑直掛斷電話快步回到病房,此刻病房裏出奇的安靜,就連隔壁屬於阮詩詩的病房也是一片冷清,整個VIP樓層彷彿停用了一般寂靜。
他快步走到服務檯,神色凜然正在值班的小護士問道:“喻太太呢?”
小護士被他這副模樣嚇了一跳,戰戰兢兢迴應道:“喻太太的哥哥剛纔過來,說是帶喻太太出去透氣……喻先生,您身上的傷口還有癒合,不能隨意走動……”
小護士的話還沒有說完,喻以默的腳步已經踏進電梯,同時他再次撥通蘇煜成電話,聲音中帶着許久未曾有過的怒意,“立刻接我去景灣,他把詩詩帶走了!”
“他瘋了還是你瘋了?!”
另一端的蘇煜成從沙發上驚坐而起,煩躁捏着自己的眉心暗暗吐槽,這兩個人都是瘋子,害得他沒有一天安穩日子可以過。
掛斷電話,他抓起桌上的車鑰匙,迅速與喻以默匯合,油門一腳到底直奔景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