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三爺的話，涼風整個人一愣。
三爺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是要……
“這選擇多了，人就容易迷了眼。”三爺臉上的笑容未變：“世界上哪裏需要那麼多花花草草啊。”
“三爺，七爺是白心予的丈夫，您這麼做，恐怕……”
“這夫妻關係不過是一段法律下維繫的合作罷了，現在小魚的肚子裏已經有孩子了，丈夫不丈夫的，還有什麼用呢？”三爺倒是想的開，他擡手拍了拍涼風的肩膀：“我年紀大了，可受不了小魚的脾氣，萬一也罰我倒立怎麼辦？記得做乾淨點。”
說完這話，三爺便往樓上的方向走去。
看着三爺的背影，涼風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
“哦，對了，等晚宴之後再動手吧，這絕望啊，總要一步一步堆砌出來的，纔有藝術感。”三爺想起什麼事情似的，停下腳回頭看了涼風一眼：“涼雨那丫頭在外面已經玩了好幾天了。晚宴結束之後，你就把人接回來吧，那丫頭留在那邊，你也不好下手對吧？”
涼風聽見三爺提起涼雨，末了也只能點頭應下：“是。”
看着三爺上樓的背影徹底消失於眼前，涼風垂下眼簾，眼底浮現一抹掙扎。
轉眼，就到了第二天的頒獎晚宴。
涼風和三爺同馬教授一起出席。
在此前，馬教授便是這個獎項呼聲最高的得主，三人一到現場就成了最惹人注目的存在。
“馬教授，我先提前跟你道喜了啊！”開口的是一位戴着黑框眼鏡梳着三七分的白髮老叟。
“這道喜說的有點早了吧！”馬教授在來之前特地讓小田幫他簡單化了個妝，遮掉了眼底的烏青，也讓他今天的氣色看上去好一些。
“遲早的事兒。”旁邊有人笑呵呵地接話：“到時候還想請馬教授來我們北城大學分享一下寶貴的經驗，激勵一下這些學子纔好。”
“要分享也要首選我們西城大學纔是啊。”那位戴着黑框眼鏡梳着三七分的白髮老叟笑呵呵道：“這陣子馬教授太忙了，咱們院裏面幾次邀約，馬教授都沒時間安排，之後若是要開這種分享會，可一定要首選咱們西城大學啊！畢竟咱們纔是自家人啊！”
“蔡院長說的對。”馬教授笑呵呵地答應下來，正寒暄着，一擡頭就瞧見白心予走了進來，馬教授這臉上的笑容便立即冷了下來，還發出了“哼”的一聲。
現場有不少看人下菜碟的，瞧見馬教授的態度如此，立即順勢看向了白心予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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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風自然也瞧見了白心予，看她還是來了，涼風的眼神有些閃爍，在瞧見白心予右手邊的涼雨時，涼風的眼神更是複雜。
“不是說這老登都快死在實驗室裏面了嘛？他今天怎麼還有空來了？我瞅着也不像是重病的樣子啊……”小羊瞧見馬教授之後便對白心予小聲嘀咕起來。
“這老登有個易容高手的徒弟，叫什麼小田，估計是讓她給提前捯飭了一下吧。”涼雨小聲接話：“我看他瘦了不少呢！”
“嗯。”白心予打量了馬教授一番，認同了涼雨的說辭。
雖說這氣色可以用化妝修飾改善，但這臉型身材不好大改，尤其是在這種場合。
馬教授確實比上次見面清瘦了許多。
“你們說，要是我在這個場合去把他的假髮給摘了，他會不會……”小羊壞笑了一下，話還沒說完就被白心予打斷了。
“老實點！”
“我、我就開個玩笑罷了。”小羊吐了吐舌尖。
白心予又警告地瞪了小羊一眼，這才緩緩收回了視線，再度看向了馬教授身後的人。
“白心予，你還好意思來？”馬教授看向白心予。
白心予聽着馬教授這煞有介事地質問，便又多看了涼風一眼。
而周圍的人見到這一幕也立即噤了聲，一同望向白心予，也不知道這白心予是怎麼得罪了馬教授。
白心予也不接話，只似笑非笑地看着馬教授。
直到有認識白心予的人乾笑着出來打圓場：“馬教授，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這位是南城大學梁教授的愛徒，她……”
“有這樣的【愛徒】是梁緒興的恥辱。”馬教授的針對已經十分明顯了。
“這、這是怎麼了？”周圍不時有人發出疑問：“發生什麼事了？”
“你們問她比較好吧。”馬教授冷笑了一聲：“白心予，你竊取我早期實驗的數據，用着可還順手？”
一聽馬教授做出這種爛事還敢倒打一耙，涼雨一下子就急了，可還沒等她表態，就瞧見馬教授身後的涼風給她使了一個眼色，又微微搖頭讓她不要摻和。
瞧見涼風的暗示，涼雨只能輕咬下脣剋制出罵人的衝動。
倒是一旁的小羊被馬教授氣笑了：“哇！見過不要臉的，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賊喊捉賊是吧？！”
“蕭博士，我諒你也是被白心予欺騙的，你這種詆譭，我不會放在心上。”馬教授只看着白心予：“怎麼？你敢在這麼多人面前，講清楚你的原始實驗數據是怎麼來的嗎？”
衆人看了看馬教授又看了看白心予，一個個都睜大了雙眼。
這兩個人在圈子裏都算得上是名人了。
一位是德高望重的老學究，本次大獎最有聲望的獲獎人選。
一位是年輕有爲的新學派，話題性與爭議並存的未來之星。
這樣的人會在這樣的場合公然鬧翻臉，放眼整個業界都少見。
而馬教授提出的質問更是重磅。
要知道在這個圈子裏面，原始實驗數據是實驗室的立足之本。
如果白心予連這個都敢盜竊做假的話，那她在這個圈子算是徹底走到頭了。
“白心予，你敢說嗎？”馬教授看着白心予，言語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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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人屏息凝視，盯着白心予，有人猜測，有人看熱鬧，也有人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這時，白心予終於開口了：“馬教授，您的假髮真服帖，比上次那一頂看着更真實，在哪裏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