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遲淵直白明確的迴應,讓時夏意外的同時,心底也生出了幾分小小的異樣,但很快,她波瀾的心緒就因爲腦海裏闖入的白禮桉的畫面而平淡了下來。
她很討厭這樣的感覺,每次當她想要重新考慮她和陸遲淵的關係的時候,總是會無法忽視的想起白禮桉。
就算陸遲淵真的只是把她當做妹妹又能怎麼樣呢?
就像陸遲淵所說,他欠了白禮洵一條命,所以要接替白禮洵照顧好白禮桉。
可怎麼樣才能算是照顧好了呢?
白禮桉對陸遲淵幾乎是抱着志在必得的心思,如果她再用自己的聲明做要挾要他和自己在一起呢?
他們三個再這樣繼續糾纏下去,最終只會走向死結……
果然,就在這個時候,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時夏心底的最後那一絲浮動也徹底停下,她不想聽到任何有關白禮桉的事情,甚至不想知道電話那邊的是誰。
在男人接起電話之前,她起身推開了房門。
王媽的窗戶亮着,透過玻璃可以看見她正坐在牀上打折電話,從她臉上洋溢着的笑容不難判斷,應該是在和女兒通話。
這個時間,韓姐應該在陪着小夢茹的做作業,韓卓就不知道了,總之剛剛還熱熱鬧鬧的院子,此刻只剩下的裝點的彩燈,還在一閃一閃的躍動着光芒。
走下樓梯,來到院門前,想要出去散步的時候才發現,她身上只披了一件夾棉的外衣,如今天氣已經非常冷了,尤其是夜晚,她懷着寶寶不敢去冒着涼的風險,只好收回已經推向大門的手。
就在她猶豫着是去一樓的客廳坐坐還是直接回房的時候,才一轉身就撞進了一個寬闊的胸膛。
陸遲淵被時夏突然的轉身嚇了一條,但他反應很快,迅速的伸出手將她扶穩,然後纔拿起搭在手臂上的棉衣幫她披上。
“你這樣跑出來會着涼的。”
時夏裹了裹身上的棉衣,沒接他話茬,吐槽道:“你怎麼走路也沒聲音啊,嚇我一跳……”
“是你走神沒聽到。”
時夏扁了扁嘴,見陸遲淵伸手去拉院門,下意識的問出了口:“你要回去了嗎?”
“嗯?”陸遲淵對她的問題似乎有些意外,他皺着眉搖了搖頭,“我會在顏江待到明天,等新年過了再走。”
“哦。”時夏垂着腦袋,應聲。
“走吧。”
“去哪兒?”
“你剛剛不是要去散步?”
時夏這纔想起來,剛剛是她自己先去拉的門把手。
棉衣把她身上裹的暖烘烘的,這樣去散步消消食也不錯,總比和陸遲淵在房間裏待着大眼瞪小眼的好。
時夏點點頭,邁步走出了校園,陸遲淵關好院門也跟了上來。
“剛剛那通電話是奶奶打的,詢問我們明天回不回去喫飯,我說跟她說要去開會,回掉了。”
聽到陸奶奶的消息,時夏在心底難過了下。往年的新年,她都是回老宅和陸奶奶一起度過,然而以後那樣溫馨的畫面都不會存在了。
“她老人家最近怎麼樣?身體還好吧?”時夏詢問。
“嗯。”陸遲淵悶悶的應聲,半晌又補了一句,“我最近也很少回去。”
時夏不由想起顏若依的話,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是因爲二叔的事嗎?”
“嗯。”
其實話一出口,時夏就後悔了。
過去的三年裏,陸遲淵幾乎從未和她提起過有關家族、生意上的事,如今他們都離婚了,就更沒有和她說這些的必要了吧。
然而緊接着下一秒,男人就再次開口。
“米國的那個項目其實最早是我父親提議的,但五年前,他死在了去往機場的路上,這個項目也就被擱置了下來。那輛車子是嶄新的,路況也沒什麼問題,阿洵的車技更是不用說,可它就是那樣衝出了欄杆,從高架橋上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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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覺得是有人在車子上動了手腳,而二叔又一直有繼承陸氏的野心,母親就把事情懷疑到了他的身上。個
他們鬧的厲害,爺爺心煩,就一氣之下把二叔發配到了非洲的分公司,然後把陸氏的主要業務交給我來管理。”
“但爺爺遲遲沒有鬆口定下你繼承人的身份,所以二叔也一直沒有放棄?”
陸遲淵點頭,肯定了時夏的猜測。
“是,二叔的確很有能力,原本已經半死不活的非洲分部,在他的管理之下短短几年業績已經翻了上百倍,如今又挖到了金礦,收益更是不可估量。”
“所以,他隨時都有可能帶着成績回來,問爺爺要陸氏繼承人的身份?”
天吶,她總算明白爲什麼秦美雲那麼着急的要她生長孫,見催生不成,又那麼着急的拉攏白家。
這些年,陸遲淵在經營公司上的成績不比二叔差,甚至提高的收益比二叔還要高出許多,但可那是金礦啊……
上百億美金的潛力可能都不止……
雖然目前來看,爺爺是更偏向於陸遲淵的,可若真如秦美雲猜測的那般,五年前那場車禍和二叔有關,那誰又能保證,如今擁有了更大能量的二叔不會對陸遲淵出手?
“你是在……擔心我?”
看見時夏的小臉上寫滿了擔憂,陸遲淵的脣角微微勾起。
“那萬一二叔真的回來要做繼承人,你打算怎麼辦啊?”
“讓給他。”
時夏的心都快揪成一團了,陸遲淵卻仍舊是一臉的雲淡風輕。
“我本就對什麼家族繼承人不感興趣,經營陸氏也只是在做好爺爺交代的任務,至於日後把陸氏交給誰來管理,那是爺爺要考慮的事。”
他頓了頓,看向時夏。
“不過,你對我就這麼沒信心嗎?”
“啊?”
男人停住腳步,伸手一把把她拉進了懷裏。
時夏剛要掙脫,男人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別動,讓我抱會兒。”
鬼使神差的,她就真的停下了動作。
“知道你在擔心我,我很開心,不過你放心,我沒那麼弱。”
時夏沒有否認,她的確在擔心他,她怎麼可能不擔心。
“可是……”
就在她剛要開口詢問的時候,陸遲淵的手機再次響起。
看清楚來電人的信息,陸遲淵嚴肅了神色。
“是商傾和。”
說完,才把電話接起。